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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我也會算到福多頭上?!?/br> 花表姨感激地看著我,又道:“那便依著你們的意思吧。不過,替苗苗看病的錢財,就當是我借了你們的,日后連本帶利地還給你們?!?/br> “都依您!” 只要消除了花表姨的這層顧慮,能將何苗接到縣城中瞧病,我此時自然會依著她的意思來辦事。 “那表姨可不要再說解除婚約的話了!”我適時地提醒了一句,又可憐兮兮地道,“娘要是知曉我來了這一趟就攪黃了一樁婚姻,怕是不會再認我這個女兒了!” 花表姨不禁失笑:“你這去了縣城,倒是變得鬼靈精怪了許多,與幼時一個樣兒?!?/br> 幼時的事,我自然記不清,也由著長輩去打趣。反倒是一旁的周彥華有了興致,竟是向花表姨虛心請教著我已記不大清的童年之事,自然從花表姨口中知曉了我的許多糗事。 這樣和諧溫馨的畫面直到黃昏時分,隨著福多與何苗的歸來才結束。 我看時候不早,也不再多坐,起身就要告辭?;ū硪淘鞠胍炝粑覀兞粝聛碛眠^晚飯再回去,被我委婉回絕了:“我們與娘說了時辰。不過,娘也說了,讓福多在此多留兩日也無礙,表姨替表妹將福多留住就是了?!?/br> 聽了我最后的打趣,福多與何苗不約而同地紅了臉。 我不由得暗自腹誹了一句:這兩人的臉皮怎地如此薄嫩? 回去的路上,想到何苗的病,我又感到煩悶。 說實話,我并不確信,赫連雪瑩是否能醫好何苗的病。方才順著周彥華的話勸解花表姨也不過是不想花表姨就如此放棄了一條正當好年華的生命。 如今,我又十分擔憂。 我給了花表姨莫大的希望,若最后的結果依舊不能盡如人意,又當如何? “周彥華,你確信赫連雪瑩能醫治表妹的病么?” 周彥華微微蹙眉,答道:“我并不確信。按理說,只要病未傷及肺腑,皆有康復的可能。如今之計,也只能寄希望于雪瑩。即便沒有康復的希望,也能讓她多活幾年?!?/br> 聞言,我不禁喃喃念著:“生老病死,時至即行?!?/br> 這是我曾從周彥華這兒學來的詞句,如今吟誦出來,即便早已看透了人這一生的生死輪回,真正發生在身邊親近之人身上時,依舊感到悲涼和無奈。 在聽到我突然發出的這句感慨,周彥華微微詫異后,便輕聲開解道:“美珠,生死無常,我們盡力去挽救,也不必過于悲傷?!?/br> 我始終沒有他這般看淡生死的通達,此時,更是不能贊同他的話,甚至為他說出如此薄情的話而感到心寒。 原本心情有些抑郁,他的開解不但沒化開我心中的陰霾,反而激起了我的怒氣。于是,我便冷聲質問道:“若是我處在她那樣的境地,你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么?” 周彥華瞬間怔住了,一臉不解地看著我,動了動嘴唇,卻是沒有說出什么來。 我知曉如此質問他,有些為難他,也便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懨懨地說道:“對不住,我有些……我一時無法接受表妹的病情,心里有些難受,問了令你不喜的問題?!?/br> 的確是我太過自私了一些。 周彥華已做得很好了。他能熱心真誠地幫何苗求得一絲生機,我又何必奢求他能如我一般關愛對待我的親人朋友? 在這一點上,我便多次駁了他的面子。無論是當初對于周炤的冷淡,還是后來對許元的客氣,更別說多次不給赫連雪瑩面子了,對于他的親人朋友,我又何嘗將那些人時時放在了心上? “美珠?!敝軓┤A喚我一聲,欲牽過我的手,被我毫無痕跡地躲過后,他也便放棄了,跟上我的步伐,說道,“我知曉你難受,但是,有些事,我們真的無能為力。你總是將自己逼得太緊,讓自己活得太累?!?/br> 我偏頭看著他,露出一抹疲憊的笑容:“是啊,我很累,腳很痛?!?/br> 面對我這毫無章法的話,周彥華茫然無措地看著我,許久才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腳痛?” 我看他如此不信我,知曉他此刻捉摸不透我的心情才有此一問。當下,我也不再冷臉對著他,嘟了嘟嘴,向他抬了抬腳,頗有些撒嬌意味地說道:“你不信,我脫下鞋給你看看!” 周彥華一直緊繃的臉慢慢松弛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便扶著我走到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緩緩地褪去我的鞋襪。 “腳底磨破皮了?!彼凶屑毤毜貦z查了我的雙腳,又細心地替我穿上鞋襪,疼惜地看著我,說道,“此處離家還有段距離。你若是疼得厲害,我便背你回去?!?/br> 我埋頭道:“我怕你又摔壞了腰?!?/br> 周彥華不由得笑道:“我會注意。當然,你若是愿意,抱你……也行?!?/br> 聽他如此打趣,我羞憤地起身:“我自己能走!” 咬牙走了幾步路,腳底卻是鉆心般的疼痛,疼得我齜牙咧嘴。周彥華從后追上來,扶住我的腰身,在我耳邊溫柔地勸道:“再逞強,說不準幾日也行走不得?!?/br>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這人……時時想著占我便宜!” 周彥華理所當然地道:“你我是夫妻,互幫互持本是應該。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變得那般不堪?” 我的雙腳實在疼得厲害,也不再逞強,故作不愿地爬上他的背,心里卻是甜蜜異常。 “福多這兩日留宿在表姨家里,沒人催你了。你夜里早些睡,別看書看得太晚?!?/br> 周彥華卻是詫異地偏頭看我,隨即一臉認真地道:“謹遵夫人教誨?!?/br> 我掐了掐他的肩,粉臉微怒:“可別這般糊弄我!你這人拿起書就舍不得放下,沒人在旁提醒你,我看你都不知白天黑夜了!” 周彥華卻是笑道:“你若是放心不下,這兩日搬來福多屋里睡吧?!?/br> 我不禁紅了臉,小聲道:“想得倒美!” 我知曉周彥華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聽我話語里的羞惱之意,只是笑了笑,便小心著腳下的路。 他一路走得平穩,我安心又舒適地趴在他溫暖寬厚的背上,看著路邊余暉下枯寂荒涼的景色,也覺得溫馨迷人。耳邊偶有風吹過,帶著冷意,我不禁縮了縮脖子,更抱緊了周彥華的脖子。 “冷么?” 我原本有些昏昏欲睡,感受到一陣涼意,再聽到他低沉溫暖的話語,低低地回了一句:“不冷。有些困?!?/br> 周彥華道:“到家還有段距離,你先睡會兒吧?!?/br> 我強打著精神道:“不用。前邊有處歇腳的地方,我們去那邊歇歇再趕路?!?/br> 周彥華點頭依允。 如此歇歇停停,總算是趕在天擦黑時回到了家。 然,以往在天黑時會點上燈的院落一片漆黑,聽不到絲毫動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