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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弱的樣子。不過就是一個誤會她的男人,有必要耿耿于懷至今么?” 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令我氣憤,我道:“害炤兒變成如今這般的,是赫連平。你再是看不慣炤兒,也應該尊重他人。你好歹也是大夫,難道不知仁心仁德么?” “我這人向來如此。換作他人,我還懶得跟她費口舌呢!”她走近我,笑著凝視我片刻,輕笑道,“比起燁哥哥之前的那個妻子,你……更令我喜歡一些,不會讓我覺得無聊?!?/br> 我不喜從她嘴里說出這番比較的話。 不想與她多說,我想著進屋看看周炤的情況,赫連雪瑩又兀自言語了:“我將要走了,你應該很高興。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 她笑著湊近我,一字一頓地道:“她,要來了?!?/br> 她,要來了? 她,是誰? 我剛想問問,赫連雪瑩卻已揚長而去,嘴里還哼著輕快的曲調。 末了,她又回頭笑容滿面地對我說道:“明日一早,燁哥哥會去送我!” 第50章 柔腸百結處處秋 自赫連雪瑩昨日與我說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后,我總有些心神不寧。即便她未言明,我也知曉:她來了是誰來了。 而觀周彥華神態,他似乎并不知曉此事。 赫連雪瑩離開的這日,周彥華順道去了學院,卻在午間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眼見到這位客人,我沒來由得有些慌神。即便他看上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長者姿態,但是,那骨子里高高在上的高貴矜傲之氣,依舊令我膽怯不已。 而在我身旁的周炤見到那中年人,驚得站直了身子,一時竟忘了言語。 還是巧兮算得上鎮定,在我身邊輕聲提醒了一聲:“夫人……” 我瞬間回過神,將周洲交到她手中,囑咐她照料后,忙將人請到屋中坐下,又張羅了些許茶點來招待這位客人。 簡單的照面,我已知曉這位便是從長安而來的御史大夫。 除卻赫連平,我還從未與官場之人接觸過,相較于赫連平,這位御史大夫無疑便是我心目中威嚴正氣的官家之人,一身官氣就令我心生畏懼。 此時,我十分慶幸周炤在此。 許是我的表現太過拘謹不安,那御史大夫帶著些許審視探究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淡不屑,也不再理睬我,而是與周炤在敘舊。 我十分不自在,卻因周彥華不在,身為女主人,我只得忐忑不安地陪坐在一旁。 兩人交談的多是長安的舊事,周炤不知是因不想去回憶,還是照顧著我的情緒,一直都是不冷不熱地回應著。 我本插不上話,也不愿插上話,哪知御史大夫會突然將話題轉到我身上,溫聲問道:“魚姑娘,你想去長安么?” 他滿臉笑意地看著我,看不出絲毫的試探之心,我一時猜不透他的意圖,不知如何作答,卻是一旁的周炤替我答了:“蕭伯父,這事我哥那日便給了回復,您又何必來問我大嫂?這等大事,也不是我們婦道人家能做主的,我哥既然志不在長安,蕭伯父也不必煞費苦心了?!?/br> 御史大夫只是對著周炤搖頭笑了笑,又看著我,循循善誘地勸道:“男兒志在家國,若空有一腔抱負不得施展,怕是會抱憾一生。魚姑娘,我算是看著周家小子長大的,他能為你放棄錦繡前程,你可曾想過他心中的感受?若你真的為他好,就該放手讓他做他想做的?!?/br> 我緊抿雙唇,不言一語,心中很不是滋味。 若長安沒有那些令我害怕面對的人和事,我也不會這般抗拒曾令我向往的繁華之都。 而偏偏前來勸說的人還是周彥華曾經的岳父。 因此,我無法以平常心態揣測他的用意,總覺得他前來請周彥華回長安,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公正大義。 周彥華說,這位御史大夫曾因周彥華拒絕了他的好意,對我也懷恨在心,如今卻是如此和顏悅色地與我交談,我真的不明白這其中的玄奧。 只是,應付官場之人,我真的感到力不從心。 沉思許久,我有些底氣不足地回了一句:“他如何決定,我不會多加干涉。這般大事,我無法做主,還請大人別為難我這粗淺無知的婦人?!?/br> 御史大夫莫測一笑:“那就不打擾了?!?/br> 起身,他又對周炤說道:“此次前來,我也是來知會一聲,許元許玄之那老匹夫過幾日該會過來了。聽聞你倆好端端地活著,那老匹夫可是高興壞了!” 聽聞,周炤激動地站起身,難以置信地問道:“我舅舅……還活著?” 御史大夫臉色凝重,目露追憶之色,卻是不多說,只是沉重點了點頭:“當年一事,是有人刻意陷害,許多人遭了殃,那時我只求自保,不但未出面求情,反而硬生生拆散了琬兒與燁兒的姻緣……如今也都是物是人非,你哥怨我恨我也不奇怪?!?/br> 說著這些話時,我能看到這位御史大夫話語里深深的悔意和自責之意。 再看向我時,他眼中的光芒十分復雜,終究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告辭離去了。 此時,我的腦子有些亂,一下子聽到了太多我所陌生的人和事,我心中堵得慌。 周炤緩緩靠近我,握住我的手,輕聲道:“大嫂,不管我哥做什么決定,希望你都能相信他。他是真的……真的對你不一般。我舅舅既然會來,若他來此的目的與御史大人一般,我哥也許就……那時我希望你能體諒他……其實,長安也不錯??!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br> 我心里悶得慌,看她也是一副悲戚模樣,忍不住問道:“若到了那時候,你有何打算?” 周炤故作高興地笑道:“長安我是不會回去了!這天下之大,還沒有本女俠的容身之處么?” 我倒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打算,疑惑地問道:“你就不想找個人安安生生一輩子么?” 周炤的神色黯然了幾分,強作歡笑:“我這輩子,也不再奢求相夫教子的日子了。一個人,自在,也沒有那些煩惱?!?/br> 對此,我也只能徒嘆奈何。 周彥華從學院回來后,周炤便將御史大夫今日到訪的事詳細與他說了,而他聽聞長安仍舊有親人存活,那人還是他一直親近喜愛的舅舅,一向喜怒不形色的他,竟也高興得眉眼處皆是笑意。 高興之余,他也不忘向我吩咐一句:“舅舅要來,我們為其安排一間屋子出來?!?/br> 看他這副模樣,我心中即使有諸多難言的情緒,也只得按捺不出,照著他的吩咐辦了。 事實上,這一切都是周彥華親力親為的。 舅舅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他一一對我說明,對于家中缺少的物事,他又不辭勞苦地親自上街去置辦。為著那位我尚未謀面的舅舅,周彥華似乎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