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2
我,聲音輕柔地令人沉醉。 他說:“他與我曾是同窗好友,只是一直在外地任職,鮮少在長安。因犯了錯,便被調到了這縣城里任官。當年,我一路南下,若不是他暗中相助,我怕也不能活著進入這里。若不是他今日來此,我還不知這新上任的縣老爺竟會是他?!?/br> 我輕聲應道:“見到昔日舊友,你就不想多與他敘敘舊?” 周彥華扶過我的頭,低頭笑著看我:“來日方長。再說,我見你知曉我與他相識后,神情便有些不對,怕你胡思亂想,便將他打發了?!?/br> 我忍不住笑了:“你這哪里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周彥華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濃,低頭淺淺啄了一下我的嘴角,語氣寵溺:“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br> 我紅著臉頰瞋了他一眼,他的手腳卻已不安分,我拼命推搡著他,卻惹得他連連發笑。我心里氣惱萬分,看他這副嘴臉,惡狠狠地道:“這里還有福多呢,你別……” 周彥華卻一本正經地道:“那我們回家?!?/br> 我氣得跺腳:“我可是有了……” 然,不等我說完,周彥華便吻住了我。也許他知曉此時不宜過火,幾番淺嘗輒止后,話音里明顯壓抑著絲絲□□:“這日子……有些難熬?!?/br> 我笑著啐了他一口:“你果真是偽君子!難道她……她那個時候,你又是如何熬過來的?” 周彥華眼露迷惑,似是未能明白我話里的意思,許久,他卻沉聲道:“美珠,你還是在意么?那個時候,我沒心思顧及兒女私情,未曾有如今的感受?!?/br> 他定定地看著我,目光真誠,似有著絲絲懇求。我并非是想為難他,只因好奇才問出了口,看他如此模樣,我也不愿繼續令他為難,朝著他笑道:“為了孩子,今晚你便去書房睡吧?!?/br> 聽得此言,周彥華的臉色頓時一僵。我怕他會多想,正要開口向他解釋,他卻忽低了頭擱在我肩上,低低地應了一聲:“也好?!?/br> 聞言,我暗自松了一口氣,周彥華卻從袖中掏出一只用青草編織而成的小魚兒遞到我面前:“送給你?!?/br> 這只用青草編織的小魚兒雖不夠活潑靈動,然,那一對綠瑩瑩的圓眼睛卻格外有神,使得整只魚看上去也生動了些許。 我伸手接過周彥華手中的魚,在手中反復看了許久,終是忍不住問道:“你會編這個?” 周彥華略顯尷尬地笑道:“跟著福多現學現賣。模樣有些不中看,你,喜歡么?” 我將小魚捧在胸前,點了點頭:“自然喜歡?!?/br> “喜歡便好?!?/br> 與福多告別后,我與周彥華并未回家,而是沿著河岸漫步。 清風拂面,細柳輕揚,點點新綠點綴其間,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這個時節的風依舊帶著些許寒意,在風中逗留得久了,我漸覺身子有些發冷,不由自主地向周彥華靠近。緊握的雙手間,股股暖流侵入心扉,我格外依戀他手心里的溫度,即便身體感受到了寒意,卻也不愿就此離開。 而周彥華見拗不過我,索性將我帶到一處避風的柳樹下坐下,轉而輕輕擁著我。光天化日之下,我與他從未有過這般親昵的接觸,此時被他攬進懷里,我有些難為情。偷偷看了看附近河岸邊的情形,好在附近沒有人,我這才安心了不少,卻依舊覺得羞澀,只能將頭埋進他的臂彎里。 周彥華不是多話的人,我也非善言之人,兩人之間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里。我倒是十分享受這樣的氣氛,周彥華似是有些不適應,輕輕扶起我深埋的頭,疑惑地蹙眉:“不是想看看河岸的景致么?怎么埋頭一聲不哼?” 我抬手撫平他的眉間,紅著臉,低聲說道:“你這樣抱著我,萬一讓人瞧見……我們還是回去吧?” 周彥華先是笑了笑,隨后便扶著我起身了。 然而,在途經陳家院門時,我卻見阿娘正從陳家出來。 第30章 縱使相逢卻陌路 從陳家出來的阿娘,臉色并不好,遇上我與周彥華,她顯然吃了一驚,神色慌亂間,又低低地指責了我一句:“哎呀,你突然鉆出來是要嚇死娘!還有,這天冷風寒的,你有身子在身,可別在外頭待太久?!?/br> 我不過是想要上前與阿娘打聲招呼,才迎上來便聽了她一頓不輕不重的指責,我心里愈發疑惑了。 福多說阿娘去了別家幫忙,難道是陳家? 而阿娘這慌張躲閃的態度,我不信她來陳家是因為陳家需要阿娘的幫忙。 而阿娘在指責了我一番后,臉上的慌張之色已不在,轉而和顏悅色地對周彥華叮囑道:“周先生,美珠這孩子任性了些,你也別總是順著她。若事事都依著她,倒是會給你添不少麻煩呢?!?/br> “娘!”我對阿娘今日的言行感到迷惑不解,聽她當著我的面向周彥華如此指摘我,我心里有幾分委屈。 而周彥華聽得阿娘的話,卻是毫不在意地笑道:“美珠她一直都乖巧懂事,從不會惹事。今日,她本想回家看看您,卻不想在這里遇上了。岳母若無事,去家里坐坐如何?” 對于周彥華這番相請,阿娘擺手拒絕了:“改日吧。今日還得回家與福多商量些事,實在抽不開身?!?/br> 周彥華沒再多言,轉身送阿娘去了渡口。 在阿娘登船前,我忍了許久的話,終究是藏不?。骸澳?,您今日去陳家做什么呢?” 阿娘面色淡淡地回了一句:“鄰里鄉親間的瑣事,陳家請娘去相幫,娘不好推脫便去了?!?/br> 我并不信阿娘的這番話。若只是平常事,為何在見了我之后,她會顯得慌亂無措,甚至無緣無故地指責埋汰我? 然,阿娘不愿說,我也不能再問。阿娘口風嚴謹,只要是她不愿說,誰也別想撬開她的嘴。這一點,我早已深有體會。 兩日后,周彥華的舊友只身前來白水鄉時,徑直尋到了家中。 他來時正值午間用飯時間,馮嬸在前院清掃著院子,見院中進來一位面生的年輕人,本想詢問一番,那人卻繞過她徑直穿過堂屋進了院子。 馮嬸一路跟在他身后,說了我們正在廚房用飯的話,他喜不自勝:“正好,我趕了半日的路,還餓著肚子呢?!?/br> 說著,他便將手中拎著的兩壇酒和一些熟食遞到馮嬸手中:“麻煩您給熱熱?!?/br> 馮嬸并不推脫,將人引到廚房的用飯之處后便去了灶臺旁。 我與周彥華、周炤三人本在用飯,見突然進來一人,不約而同地抬頭去看。這一看,周彥華面色平平,我只是略有些好奇,卻見周炤猛地放下了筷子,轉向周彥華,難以置信地問道:“哥,他……他怎么來了?” 周彥華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你別理會他,吃飯?!?/br> 周炤氣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