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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修!”孟崊蕓簡直要齜牙咧嘴了,但瞧著宋家修一張清風云淡,笑看紅塵的臉,她最終只能無奈地投降說, “好吧……就十點半吧?!?/br> 宋家修隨即不動聲色地又是一番憋笑,‘理所當然’戰術在他的手下簡直發揮得爐火純青!于是他和孟崊蕓的婚事就這么板上釘釘了起來,在接下來忙忙碌碌的選酒店訂婚紗考慮蜜月旅游之余,宋家修還理所當然地把他可愛的崊蕓又拐回家了幾次,小憩片刻,恩,做一些不太好形容的事情。 …… 某個晚春季節,讓人慵懶得昏昏欲睡的日子里,孟崊蕓和宋家修筋疲力盡地,靠在一起沉沉睡著了。 她愜意地閉著雙眼,枕著宋家修的手臂,輕輕靠攏他溫暖的胸膛,卻在迷夢之中,驀地見到了宋頻的身影。 他的面目有些模糊,但是孟崊蕓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 他微笑著走向孟崊蕓,孟崊蕓卻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她已經有很久很久,都沒有夢見過他了。 “有多久了呢?”宋頻卻好似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苦笑地牽起嘴角,“你有多久沒有夢到我,沒有想念我了?” “對……對不起……”孟崊蕓有些尷尬地低下頭,不知為何就說起了抱歉的話。 宋頻就感嘆道,“為什么?” “我愛上了別人?!?/br> “是宋家修?” “對。我愛上了宋家修?!泵蠉吺|抬眼看他,“他和你終究不是一個人,而我心里,現在只能容下他一個?!?/br> 宋頻一陣無奈道,“你這算是,移情別戀嗎?” “嘿,別這么說……”孟崊蕓卻笑了,“你終究只是我的一場夢而已?!?/br> 宋頻的眼睛忽而感傷起來,“崊蕓,在你剛蘇醒的時候,所有人都告訴你,那十年只是你的一場夢,你卻隱隱地在心里反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你也開始承認我們之間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了?” 孟崊蕓思索片刻,隨即嘆氣著,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宋頻,謝謝你,在我最難過無助的時候幫助了我,無論那十年是不是夢境,無論你是不是我的大腦所捏造的幻想,我都萬分感激你?!?/br> “如果我告訴你,那不是夢呢?”宋頻卻忽而如是說。 “恩?”孟崊蕓不由地一愣。 “如果我告訴你,只能你愿意,我隨時可以帶著你回到我們的世界里,我們可以繼續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呢?”宋頻看著她的眼睛說,“崊蕓,你還愿意嗎?” “不!”孟崊蕓卻本能地脫口而出,隨即卻見宋頻嚴肅的臉上驀地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崊蕓,我很高興。祝你幸福?!?/br> 他說著,張開手臂擁抱她,仿佛在和一件無比珍視的寶貝說再見。孟崊蕓只覺得眼眶一熱,再回神,已然是夢醒時分,她正愣愣地瞪著雪白的天花板,身邊的宋家修正打著哈欠地望著她, “醒了……崊蕓,你哭了?”宋家修皺眉道。 “啊……”孟崊蕓摸了摸濕潤的眼角,“可能是做夢了吧……” …… 這一年的初夏,孟崊蕓在宋家修的積極推動下,已然和他敲定了婚慶公司,婚禮酒店,蜜月旅游等等事宜。而宋家修房子里的家具也都統統翻新,雖然在這個過程中,偶爾宋家修和孟崊蕓還是會起一點兒小爭執,為了孟崊蕓的浪漫主義和宋家修的實用主義而爭論個不停。不過基本到最后,宋家修總會默默地妥協,能堅守陣地保持簡約風格的,大概也只剩下了他可憐巴巴的書房了吧。 “以后我是不是要睡在迪士尼公主風格的臥室里了呢?”他對著孟崊蕓暗暗吐槽,孟崊蕓卻充耳不聞地挑選著雕花復古風格的木質大床,于是宋家修只好雙手投降,默默地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孟崊蕓選完了,于是興奮地轉身想去問宋家修意見,這才詫異宋家修早已不知跑去哪兒了。她有些不高興地出了家居館四下張望一番,卻在不遠處瞧見宋家修正在接電話,臉色意外地凝重起來。 “怎么了?”她默默地走過去,見宋家修恰好郁郁地掛上電話,就問他,“是工作上的事情嗎?” “不……”宋家修擰著臉,沉默了片刻才嘆氣道,“是千雪,她出事了?!?/br> “姚千雪?”孟崊蕓詫異,她已經有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剛才是她的姨媽給我打的電話……她出事了……她把那個男人給殺了……” …… 姚千雪的姨媽在她撞人入獄后,就下決心和這個偏執的姑娘斷了聯系。但是這次,姨媽還是不忍心丟下犯了彌天大罪的千雪不管,于是這位六神無主的老婦人能想到唯一的辦法,就是再次找到宋家修,求他想辦法幫幫千雪。 “我能有什么辦法,她殺了人!”宋家修在電話里,幾乎是氣急敗壞地如是說,“我頂多幫她請一個好些的律師,其他的我真的無能為力?!?/br> 千雪的姨媽在電話里哭得聲嘶力竭,而掛了電話后的宋家修,渾身幾乎被冷汗所浸透。 他在報紙上見過這條社會新聞,當時卻不曾料到,新聞中的女主角竟然是千雪: “廣州市一女子勒死丈夫后,埋尸后院長達數周。直到丈夫友人找上門來,罪行才得以敗露。據悉,女子和丈夫新婚還不足一年,因丈夫花心而起了爭執,已懷孕數月的妻子才失手殺死了丈夫?!?/br> …… 宋家修終究還是飛去了廣州,在醫院里和形容枯槁的姚千雪見面了。由于被捕后胎氣大亂,于是精神幾近崩潰的姚千雪并沒有被關進拘留所,而是出于人道主義,被安置在了醫院保胎。 “宋家修……”她氣若游絲地,躺在病床上對進門的宋家修微笑,“這一次,我本不想麻煩你的??墒且虌屵€是給你打電話了。原諒她她什么都不懂吧,你是她能想到的最有可能幫助我的人?!?/br> “所以,我來了?!彼渭倚逕o奈地嘆氣,坐在病床旁,有些不忍心看著千雪骨瘦如柴又大腹便便的矛盾模樣。 千雪見他眼神躲閃,卻輕輕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也有可能會早產…… 我原本以為,打斷他的腿就能讓他收心,和他領證結婚,為他懷上這個孩子,就能讓他安心地和我過一輩子??墒?,我統統錯了。起初還自欺欺人的我,直到看見他瘸著腿在街的另一頭擁抱著一個女人時,我才真正地明白什么是‘飛蛾撲火’。 家修,其實原本,我想過放棄一切執著,重新開始的。 打掉這個孩子,和他離婚,拿著你給我的錢遠走高飛,去一個美好的地方重新開始。這一切,我真的都想過! 但卻依舊做不到……” 那個彼此爭吵不休的夜晚,男人的巴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