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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歲月于歷史長河而言不過滄海一粟,但是對我來說,卻至善至美,意義之重,我終身也不敢忘懷。 現如今秋冬交際,你積極籌劃著我們的婚事,我看在眼里,欣喜之情無以言表,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就這樣安穩伴在你身邊。 然而事不遂人愿,因為族長大人的誤會,我不得不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我知道這樣的決定很突兀,但是請你不要責怪我,我有我的無奈,當然,也希望你不要責怪族長大人,作為一族之長,他也有他的苦衷。 好了,啰哩啰嗦地說了一堆,其實下面才是真正重要的內容。 你還記得之前你去雷之國的前夜嗎? 當時你說族長大人的身體每況愈下,唯有更換眼睛才能讓他恢復如初,但是由于你們體內的血脈所限,如果貿然融合非直系血親的眼瞳,無論是你還是族長大人都很可能會產生巨大的排斥反應,從而喪命。 當時我只告訴你我有解決辦法,但是卻因為想給你留個懸念,沒有和你說清楚,現在想想,當時這種做法實在很自私……現在,我要告訴你原委了。 泉奈,你知道我用生命力救回了你,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將我的生命力輸入你體內的那一刻,你的生命就與我聯系在一起,不僅如此,你的血脈也發生了相應的變化。 說到這里,泉奈這么聰明,應該已經明白了吧? 是的,只要我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你的身體就可以適應來自非直系血親的眼睛,也就是說,當你把眼睛交移給族長大人之后,任何一雙眼瞳放入你的眼眶中,你都不會有安全隱患。 當然,為了防止手術出現意外,我還做了其他準備,以防萬一。 在我房前種了一顆樹,對,就是之前你嘲笑它只結一顆果子的那顆芭蕉樹。 你不知道,那并不是顆普通的芭蕉,而是我用一部分生命力融入其中催熟而成的樹,簡單來說,如果你在轉移眼睛的過程中感到任何不適,只要吞服下那顆芭蕉,即可保你無恙。 好啦,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堆,你也看的厭煩了吧?那就先寫到這里啦。 最后,祝你和族長大人手術順利,一切安好。 落款:杉山杏 緊緊捏著那封信,泉奈低頭看向跌坐在面前的小仆侍,問道:“她走了多久?” 瀧太皺著臉算了算,“好,好像一個時辰了…” 泉奈的臉頓時變的鐵青,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你居然現在才來說?” 瀧太欲哭無淚,額角的汗不要命的往下落,“是,是族長大人…族長大人下令不讓我當時稟報,稟報……” 泉奈沒耐心聽他結結巴巴的回話,直接開口打斷道:“那她往哪個方向去了?” 這瀧太哪里知道啊,于是他含著淚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br> 頓了頓,又補了句,“族長大人,族長大人或許知道……” 話音未落,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哥哥!她去哪里了?” 門啪地一聲被推開,伴隨著少年驚怒交加的質問。 斑端坐于榻上,桌角左邊堆疊著累的高高的卷軸,有的已經覽閱,有的還捆扎完好,桌角右邊的墻壁上掛擺著一把寒光四射的鐮刀。泉奈來的時候,他手中還握著筆,聽見熟悉的聲音,微微抬眼看了來人一眼,然后又低下眼繼續流連在卷軸之中。 泉奈跨步走到他面前,雙手撐在桌前,提高了音量,“哥哥,她到底去了哪里?” 泉奈一向很尊重他的哥哥,像這樣質問的語氣,十幾年里還是頭一回。 可是端坐榻上的忍者只是皺了皺眉,默然吐出一句,“不知道”,除此之外,再無下文。 “哥哥!”泉奈咬牙。 “……”斑淡淡地看著他。 “好,那我這么說?!比慰粗坏谋砬?,換了個話題,“你為什么要讓她走?” 斑放下手中的卷軸,抬起頭,語氣很平淡,“她是間諜?!?/br> 作為一名兄控,泉奈一向很敬重自己的哥哥,在他看來,哥哥堅韌不拔、驍勇善戰、足智多謀、強大可靠………他幾乎可以把一切他能想象到的美好的詞匯都用在哥哥身上,可是現在,他卻不這么認為了。 間諜? 哥哥竟然因為這樣一個可笑的原因就把阿杏趕走了? 他低下頭,看著被自己握在手里的信,想到她用一句“一族之長有他的苦衷”就將自己離開的緣由一筆帶過,他的心里突然油然而生出一種憤怒。 “啪”他抬起手,將手中的信鋪在斑面前的卷軸上,一字一句道:“哥哥,你仔細看一看,這個間諜,走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目標是:不要崩男神! 第 42 章 “哥哥,你看一看,這個被你認作是間諜的人,走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案桌上,薄如蟬翼的信紙鋪在正中央,秋風透過挑高的拱窗徐徐吹入,卷著信紙一角上下翻飛。 斑望著白紙上的墨色字跡,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泉奈見他不說話,又看了他一眼。 靜謐的書房內,紅如殘陽的燈盞緩緩飄搖,青年的面龐被籠上一層矇昧的光暈,他似乎有點出神,一雙墨黑的眼眸微微低垂,目光幽暗,融在沉沉夜色里,令人辨不清他所想。 見他始終毫無反應,泉奈大失所望,焦急之下,轉過身,準備自行去尋人,剛剛行至門邊,卻突然聽到斑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怎么能確保她沒有欺騙你?” 泉奈陡然轉過身,神色染上一絲不可置信,“哥哥,你在說什么?” 斑望著他的眼睛,垂于身側的拳頭緩緩握緊,又緩緩松開,半晌,他移開視線,“如果她說的是謊話,這樣的做法會對你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我不會相信她,更不會同意做這種手術?!?/br>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流露著顯而易見的戒備,這樣的戒備泉奈并不陌生,對待敵人,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 但是,阿杏是敵人嗎? “哥哥,如果不是她,我早已經死在上一次的戰爭里,哪還輪得到說什么無法挽回的傷害。哥哥,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么?而且,哥哥,你真的不知道嗎?她為我們做的這些,你真的不知道嗎?” 斑不為所動,淡淡道:“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有了判斷。而且,我的確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br> 說著,站起身,向后院走去。 泉奈望著他冷漠的背影,咬了咬牙,扭頭直奔通向族地外的竹林。 ****** 夜色沉沉。 西苑木屋正對庭院的門扇大刺刺地敞開,斑抱臂斜倚在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