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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了??墒沁@么個大活人,當真放在他面前任他擺布,他又很緊張,覺得有點無措了。 先親一下,這個他知道,要循序漸進,不能太毛躁。璃寬茶以過來人的身份傳授過他經驗,當你沒有太大把握的時候,一定要慢,邊實踐邊學習。如果你的娘子不是老手,她會覺得你的慢貼心又溫情。她會和你一起感受每一個過程,你的一點點進步都會讓她驚喜,反正她和你一樣沒見識,你怎么做她都不會嘲笑你。 令主深吸了口氣,一邊回憶乾坤鏡里的畫面,一邊把唇印在她的唇瓣上。她可能因為露天沒遮擋,還是有些放不開,他嗡噥著:“放心,別人望我隔山海,就算長了對萬里眼也不頂用。你可以盡情賞月,月亮里的人看不見你?!?/br> 他的嗓音低啞,不為那火熱的唇,單是他綿密的氣息和惑人的聲線,就把她心底的一叢易燃物點著了。 初夏的夜,風是柔軟的,心衣松開一些,皮膚暴露在空氣里,也不覺得涼。他吻她的耳廓,吻她纖纖的肩頸,暖流似的劃將過來,停在胸前。無方和他一樣緊張,羞赧閉緊雙眼,可是等了良久,不見他動作,垂眼看他,他怔怔的模樣,“娘子……” 又要說什么?她搶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要是不想被我踹下樓,就別說話?!?/br> 那雙狹而秀的眼睛變得彎彎的,眸中有星辰點點。話是不說了,手卻抬起來,瀟灑地打了個響指……空中縱出一盞金色的芒,像孩子玩的水漂,瓦片在深藍的天幕上跳躍著,一簇接一簇碎光四濺,向遠方奔跑開去。然后沉寂,靜靜的,消失于廣闊的天宇。不信就這樣結束了,無方屏息等待,心里默默念著。再看他,他依舊微笑,拉下她的手,在她指尖親吻。親到第三根的時候,消失的光終于回來了。忽地引出漫天的霓火,轉瞬迸發,仿佛將中陰鏡海倒扣過來,紅蓮在天頂生根,向下盛放。每一片花瓣打開時,都發出簌簌的聲響,花枝搖曳,搖下數不盡的流螢一樣的金芒,落下去,把九州都點亮了。 無方驚艷一嘆,這場景實在宏大震撼。不單她,她聽見長安城中呼聲一片,鼎沸的人潮,把夜都吵醒了。 他的注意力不在天頂,全在她身上。她看奇景,他便看她。曼妙的身軀浸泡在柔艷的光里,美得如此令他心悸。指尖移過來,虔誠而敬畏地蓋上去,他輕輕微笑,“娘子,我們的婚禮普天同慶?!?/br> 她仰身而臥,眸中水光瀲滟,蓮花開在她眼底。她轉過視線來,抬手撫撫他的臉,醉心美景,便心甘情愿停留下來。她閉上眼,艷紅的光把黑暗渲染得分外旖旎。一彎雪臂在他肩上松松搭著,他很聰明,也懂得鉆研。大概有了最新的發現,無方只覺自己在他手中掙扎、扭曲,靈魂也浮起來,一浪天,一浪地,最后只余浩大的酸麻和驚悸。 白準的愛,是細水長流,流過她的心尖,流向四肢百骸。他輕輕覆上來,朦朧里見他一臉羞怯,牽著她的手說:“讓你見識一樣好東西?!?/br> 他躺在她身畔,溫順地靠過來,拱在她懷里。那好東西乍然落進她手中,燙手山芋似的,想丟,卻又舍不得。她紅著臉細細揣摩,揣摩出了他一連串的倒吸氣。 “這個……”她靦腆地笑著,兩手珍而重之合起來,“和我想象的不一樣?!?/br> 令主如同置身水火,牙關叩得咔咔作響。像小孩子呈交課業,準備迎接驗收了,心情之忐忑,比當初上干戈臺還要緊張。 “你想象的是什么樣?”他吞聲說,難耐地扭動,“我快死了……我要不行了……” 怎么就要不行了呢,無方縮了縮手,有些猶豫。她是學醫的,雖然沒見過活體,但對構造大致有了解。飛禽走獸,乃至凡人,雖各有差異,但萬變不離其宗。她還記得當初麓姬帶著偶人來十丈海,那偶人從上到下她都查驗過,查到那里時還納悶,這個似乎和一般的不一樣,原來出處就在他這里。 麒麟的銳器,器形獨特,能巨能細。偶人不過空長了個形,精髓差遠了,所以胖大的令主讓她狠吃了一驚……這傻乎乎的人,論起長處來,絕對獨樹一幟。 唉唉,這樣的夜,這樣的情兒。她挑起他的臉,吻吻他的唇角,“接下來該怎么辦,你知道嗎?” 令主抖擻起了精神,他想了一萬年,溫習了好幾個月的步驟,再說不知道豈不讓她笑話死了?他驕傲地挺胸,“是個男人都知道。不過我聽阿茶說,頭一回可能有點痛,我不想讓你忍痛?!?/br> 她羞得蓋住了臉,“那只蜥蜴不學好,你別老聽他的?!?/br> “不疼么?”他高興起來,“我就說呢,為什么要疼,明明那么銷魂的事?!?/br> 無方不便說,大約就是痛并快樂著吧。反正她成親了,再痛也是值得的。她有些想哭,伸出兩臂摟住了他的脖子。天上紅蓮漸漸消散了,最后一朵失去蹤跡時,她哽咽了下。這樁婚事他等了一輩子,她何嘗不是。她原以為自己不會有這一天的,煞太毒,平常人消受不起??删褪悄敲辞?,她遇見一只傻乎乎的黑麒麟,他饑渴又熱情,把她心里的沙漠都快澆澇了,她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呢。 “輕一點就行?!彼钼鯂肃?,常識告訴她,應該不會太受用??伤荒苷f,怕說出來嚇著這個傻子,回頭再給嚇壞了,那就后悔莫及了。 令主說好,曖昧地沖她的耳垂吹了口氣。心底大笑三聲,終于啊,他的性福生活來臨了。一萬年的積淀,一定能讓娘子畢生難忘! 他像唱大戲的,擺足了架勢粉墨登場。朱紅的袍子大敞著,為了方便,底下什么都沒穿。威風地一揚手,袍子飄飄落在身旁,矯健的身軀在月色下閃耀出誘人的銀光。正欲亮相,一抬眼,發現屋脊上的盒子邊緣露出一雙黑豆小眼。那只血蝎不知什么時候醒過來了,居然不聲不響偷看了半晌。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啊,令主錯牙笑著,狠狠一抬盒蓋,鐵蓋子磕托一聲扣下來,差點把它斬首?,F在萬事俱備,沒有什么能打斷他了,令主溫柔地吻了下他的新娘,一手將她掬起來,讓她偎在自己懷里,然后引著他的戰將兵臨城下。探了探虛實……花兒嘛,心里感慨她上次在鏡海上的描述惟妙惟肖。令主自覺自己聰慧過人,即便是靠蒙混,也妥妥的十拿九穩。于是一鼓作氣,向城門攻了過去—— 電光火石可以預見,但不是他的大將軍引發的,是他的右臉挨了一巴掌,直接打出了他兩眼金花。他嗚地一聲捂住了臉,“娘子,你干嘛?” 無方氣得嘴唇亂哆嗦,“白準,你到底會不會!” 令主感到冤枉,“我會啊,不是好好的嗎,可你又打我……” 他兩眼含淚,光溜溜坐在瓦楞上,看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