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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某一天接到青鳥傳書,說閻浮的靈醫撞上了。他偷偷的,單方面相了一回親,滿意非常,娶到艷無方,就成了他日夜奮斗的目標。 緣分要么不來,要來就扎堆,令主咧著嘴,笑得十分苦惱。 “唉,城主們派人送嫁嗎?那些姑娘知道嫁的是我,還愿意來,是不是腦子不好?”他冥思苦想,“就拿你家魘后來說,我差點沒跪下求她了,她到現在還沒松口。我為了討這個媳婦花了多少心思,那些姑娘卻老老實實送上門來,這也太容易了!” 璃寬茶的五官都打結了,“那么主上有何高見呢?畢竟聘禮是您留下的,您現在反悔也不合適。屬下的意思是不如先看看人再說,要是長得合您的眼緣,都留下算了,多幾位夫人,您可以多生幾百個孩子,何樂而不為呢?!?/br> 令主覺得這不行,“我已經有無方了?!?/br> 璃寬嘖了一聲,“魘后雖好,可她到現在還沒答應嫁給您,您剃頭挑子一頭熱,屬下看得真心疼。既然眼下有這個好機會,您就相看相看,如果魘后想通了,咱們也講先來后到,可以讓她做大,其他夫人做小?!?/br> 令主搖頭,“我不要別人,就要她?!?/br> 璃寬發現自己的老板是個死心眼,“愛情這個東西,有時候得靠搶的,有競爭才有美好的生活。屬下的意思是,可以借這個機會試探一下她的心意,假如她在乎您,聽說又來了幾位候選人,一定會很著急的。如果她不在乎您,那別說兩個了,就是您娶十個,她也會無動于衷。真要是這樣,屬下覺得您就不必再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了,捂不熱的石頭,您還揣在懷里干什么,讓她回十丈海辦門診去吧。以后您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開開后門掛個急診,料她也賣您這個面子?!?/br> 令主被璃寬說得傷心起來,不敢想象無方要是真的不在乎他,他應該怎么辦。他這一萬年攢起來的熱情,基本全用在她身上了,第一次的真感情有多寶貴,投入之巨萬,說出來自己都害怕。 他吸了吸鼻子,“阿茶,你知道初戀的力量嗎?” 璃寬茶愣了一下,“初戀?不瞞您說,初戀的力量確實大,大到我現在想起她,都想燒死她。初戀不是用來憎恨的嗎?” 令主白了他一眼,爬蟲就是爬蟲,果然禽獸不如。他說:“初戀當然是用來懷念和愛護的啊,本大王不想將來有遺憾,所以必須一次命中,把初戀娶回家?!?/br> 璃寬似懂非懂,哦了半晌,忽然想起來,“您的初戀不是金剛座前守燈小仙嗎,怎么又變成魘后了?” 他有點氣惱,“你廢話真多,我說誰是誰就是。難道我自己會不知道嗎,那個添燈油的我連面都沒見過,她何德何能當本大王的初戀?” 璃寬給罵得狗血淋頭,只得認栽。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先解決難題,他壯了壯膽道:“主上總得有個決斷,那兩位城主派來的使節還在魘都恭候呢。人家姑娘也來了,主上就算不要人家,起碼給人家一個說法?!?/br> 令主不勝其煩,“都怪你!” 璃寬張口結舌,怪他什么呢,當初預備那么多份聘禮的主意可不是他出的。但老板遇到不順心了,總得找個人發泄發泄,順帶推卸一下責任,作為絕對的心腹兼智囊,忍辱負重是必不可少的技能。他躬著身子,把姿態放得極低,“是是是,是屬下無能,沒能為主上分憂?!?/br> 令主再想繼續罵他,乍然抬眼,看見未婚妻停在檐下,正狐疑地打量他。他心下一驚,到了舌尖上的話又咽了回去,響亮地清了清嗓子,負著手,挺著腰,踱著方步進了草廬。 璃寬茶那副心虛的樣子全做在臉上了,經過她眼皮子底下的時候直縮脖,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瞿如端了果子出來,絮絮叨叨說:“沒有太陽,連果子都發育不全……噯師娘,四腳蛇,你們吃罷?!?/br> 令主心不在焉,轉了兩圈忽然撫掌:“我想起來了,還有點小事等著我去辦,那我就先回去了?!蹦_下磋了兩步,纏綿地叫了聲娘子,“我今晚再來,給我留個門兒,啊?!?/br> 無方蹙眉看他,“昨晚你來過嗎?” 令主搖頭,“昨晚上我忙著染布呢,沒抽出空。今晚上一定來,說好了量尺寸的,別忘了?!?/br> 他搓搓手,嘿嘿笑著出門,jian詐的樣子讓人痛恨。 瞿如啃著李子目送他,“令主還會有正事?我以為他的精力全花在師父身上了呢?!?/br> 無方想起昨晚那個夢,只是緘默不語。剛才他和璃寬在談什么?她隱約聽見一點,似乎是關于另外十五份聘禮的……看來這回的小事不小,能夠讓他自愿從這里離開,必然迫在眉睫了。 倘或真是那些余下的聘禮出了問題,他會怎么處理?她輕輕嘆了口氣,這個沒成算的,沒想到自己的桃花運洶涌而至了吧!這樣也好,不是只有一個選擇,彼此都會感覺輕松些。她什么都不用做,置身事外就行,反正她不著急。 然而趺坐蒲團上,氣息全亂了。朏朏走過來,團身伏在她腿上,她垂手撫了撫,不知怎么弄疼了它,它驚叫一聲跳起來,委屈地看她一眼,從窗口跳了出去。 瞿如蹲在重席旁看她,“師父怎么了?有心事嗎?” 她搖頭,腕上金鋼圈依舊緩慢轉動,今天有些異常,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瞿如再想同她說令主的事,突聞外面傳來咚咚的跺腳聲。推窗看,一個身穿輕裘,頭戴斗笠的人到了院外。不過獨足而立,那腳像鳥類,有尖尖的爪和嶙峋的皮甲。瞿如咦了聲,“那是什么?” 無方抬眼看,“山之精,孩童樣的是梟陽,成人狀的是金累?!?/br> 瞿如拍起翅膀飛出去,停在籬笆上審視他。金累默默站在院門外,先前下過雨,腳上沾滿了泥漿,爪尖緊緊扣住泥地,不聲不響,也沒有要進門的意思。瞿如覺得奇怪,揚起一翅微微扇了點風過去,斗笠上的茅草拂動,過了很久帽檐才慢慢抬起來,露出一張半黑半白的陰陽臉。 “我找靈醫艷無方?!彼K于開口,很好聽的男人的嗓音,斗笠下的發辮輕柔如水,在身后款款搖擺。 瞿如沒有立刻為他引薦,只是歪著腦袋問:“我們暫時沒在營業,你找靈醫干什么?” 金累說看病,“我有錢?!?/br> 有錢當然一切好辦,瞿如落地化成人形,打開柴扉道:“跟我來?!?/br> 靈醫在一張粗獷的原木長幾前坐著,幾上供著粗陶的瓶子,瓶里插著一支開不了花的梅。博山爐頂香煙裊裊,煙霧后是一張艷色無雙的臉,見了他不過輕輕頷首,再沒有其他了。 金累從懷里掏出一個布袋,沉甸甸的一袋金子放在她面前,“我的身體里住著兩個魂魄,白天是我,夜晚是別人?!?/br> “想把另一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