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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壞。 她轉過頭,輕輕對令主說:“我不喜歡她?!?/br> 令主樂顛顛地,“好,不喜歡得好?!?/br> 她無奈地垂下嘴角,還是從大轎中走了出來。 魘后的美麗呈放射狀,照耀了酆都城外的一大片。她沒有濃妝艷抹,胸前只佩戴著令主強行給她別上的那朵情侶花。她有清冷的面容,溫柔的眉眼,提著羅裙款款而來,拱手行了一禮,“冒昧打攪,還望冥后見諒?!?/br> 彼此審視,對方一目了然。冥后的唇角含著笑,笑容卻慢慢有些難以為繼了。 如果這位魘后的各種條件都不如自己,那還說得過去。她曾經不止一次猜測過新娘子的容貌,實在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一副長相。不說相形見絀,只覺得自己的信心受到了打擊,她遠比她想象的要好。 算情敵嗎?其實也不算。當初她剛到梵行剎土時,和令主有過幾面之緣。白準這人看上去吆五喝六十分囂張,其實有一顆孩子般赤誠的心。加上魘都在剎土上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她漂泊太久需要找個依靠,便動了和他結姻的心思。她自認為外在條件無可挑剔,可是沒想到,靠近他他就掩鼻,弄得她尷尬不已。 她不死心,向他尖叫:“為什么?” “臭?!彼吮苋?。 臭?明白了,是嫌她吃人,身上有腐爛的味道??墒且粋€殺鬼如麻的妖怪,有什么資格挑剔她?她在魘都外罵了他三天娘,他連面都沒露一下。她口干舌燥,卻聽說他上邊春山挖野菜去了,最后她只好轉投沒人會嫌棄她的酆都,嫁給已經吃掉了幾任冥后的冥君。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冥君簡直是屬螳螂的,幾次床笫間蠢蠢欲動被她痛打,后來就老實了?,F在的夫妻生活還算和諧,可是只要看見那黑袍,她還是說不出的傷感,反正妖界精神出軌不算犯法。 她拿挑剔的眼光打量新任魘后,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為什么明明是煞,她卻沒有任何腐朽的味道?她微微前傾身子,在她領上嗅了嗅,聞不見尸臭,只有綿長的檀香味。她奇道:“魘后平時有什么飲食習慣?” 這樣的開場白從來沒遇見過,無方笑得很得體,“一三五吃葷,二四六吃素?!比缓筅ず蟮男θ菥筒灰娏?,是一瞬抽離,無方恍惚明白了點什么。 她記得婚禮前令主來送嫁衣,說衣裳是冥后幫忙做的。后來又帶了玉容膏,那也是冥后送的……看來他們之間還有些不可告人的往事呢。她不動聲色,回身望大轎,令主緊扣著雙手站在轎前,是不是在擔心著什么?原本以為老實的人,其實也沒那么老實嚜。 她低頭淺笑,沉溺在她美貌下的冥君這時才回過神來,上前比手:“嫂夫人入城吧,本君已經命人備好了酒席,為白兄和嫂夫人接風?!?/br> 當然款待嫂夫人是首要,白兄完全屬于附帶。冥君腳步輕快,已經很久沒有自己風度翩翩的感覺了,美人就是能夠激發人的熱情啊。 進了酆都的未婚妻如魚得水,她向冥后道謝,向冥君微笑,跟在后面的令主心如刀絞——她怎么好像把他給忘了?就算周圍都是同類,也不能把他這個未婚夫扔到腳后跟吧! 他急急追上去,“娘子,你等等為夫啊?!焙眯邜u,追上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撒開了。 冥君笑得會心,冥后悄悄撇了下嘴。 進入無岸殿,闊大深遠的殿宇兩側燃著熊熊的火?;鸸庹樟潦塘⒌男」?,雖然丑得各有千秋,但此刻都極力地擠出笑臉,還是有三分可愛之處的。 斟酒、上菜……冥君坐得離魘后有點近,他極溫和地同她搭訕:“先前嫂夫人說有事要問本君,究竟是何事,本君一定知無不言?!?/br> 無方向他舉了一下杯,“這件事恐怕會令冥君為難,我先敬冥君一杯?!?/br> 冥君受寵若驚地還禮,令主失落地跟著喝了一杯。 她偏過頭去,到底沒有撇下他,“阿準,這事還需你替我求冥君呢?!?/br> 令主立刻滿血復活,挺起了胸膛對冥君道:“上次婚禮你們也看見了,新娘子是個男的,他是魘后的徒弟,沖著攪局來的?,F在那徒弟莫名其妙蒸發了,本大王動用了魘都所有人馬,向轄下妖族發出手令,一個多月過去了,均未找到他的下落。魘后擔心他已經死了,凡人入輪回,必要經過你酆都,我們此來是想請冥君替我們查一查酆都九幽十八獄里,有沒有這個叫葉振衣的人?!?/br> 冥君半張著嘴,半晌明白過來,“白兄是被魘后的徒弟耍了?” 令主不耐煩,“是啊,不過我一點都不生氣。好了,你可以幫我查一下了嗎?” 冥君低頭撓了撓額角,“這事兒不好辦啊,人之生死是機密,不能隨意泄露的?!?/br> 哎喲,對他客氣,他倒抖起來了?令主抬高了嗓音:“那我提個更直接的要求好了,讓我看看你的墮落生冊?!?/br> 冥君更慌了,“你是認真的嗎?” 令主說是啊,“我什么時候和你開過玩笑嗎?” 眼看又要嗆起來,冥后忙出來打圓場,“墮落生冊在一殿秦廣王手里,這個月還沒有送達酆都。令主要是等得及,可以小住幾天,要是等不及……容我想辦法為令主打探?!?/br> 果然還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啊,無方垂下眼,杯里清酒微漾,倒映出一張冷漠的臉。 ☆、第 39 章 其實當真有心打探, 根本用不了多久。酆都轄下的衙門雖然多, 但每司都有固定的負責人,想找一個魂魄, 不費吹灰之力。冥后盛情相留,當然很有目的性,想知道十八獄里有沒有他們要找的人, 總需要溝通一下細節。否則世上同名同姓的那么多, 很難確保兩者之間恰好對上號。 冥君這頭呢,既然夫人開口答應了,也不便再多說什么。白準這人品性比較惡劣, 萬一惹惱了他,他發起瘋來拆了無岸殿,回頭還要斥巨資重修,實在不劃算。 既然說查, 搭配上可以適當調節一下。人家的娘子雖可望不可即,但魘后的美貌實在太令人向往了,哪怕多看兩眼, 他都有種賺到的感覺。 他那卿卿,婚前是個風流人兒, 當初在魘都城外罵城門,這件事他也有耳聞。娶她就是喜歡她那股潑辣勁兒, 加上她長得貌美,什么缺點都可以被原諒。所以她現在小心思又活絡起來了,他也沒有即將戴綠帽子的危機感。說實話大家活得都挺通透, 幸福這種事不能強求。一味壓抑她的天性,她沒碰一鼻子灰,還要怨你。隨她去吧,反正白準是根萬年不開花的鐵棍山藥,三千年前會拒絕她,三千年后娶了比她漂亮的魘后,必須更加讓她體會一下什么叫絕望。 冥君笑瞇瞇的,轉而向魘后示好,“冥后已經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