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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哭了,“是潭州那晚?!?/br> “嗯?” “夫君喝醉了?!?/br> “然后?” 令容咬唇不語,側過頭躲避目光,慌亂呼吸間胸口急劇起伏,在他掌下戰栗。 韓蟄雖喝了酒,理智尚在,見她神色怪異,不由回想那晚的情形。他的腦子很好使,雖不至于過目不忘,做過的要緊事情卻都記得詳細,那晚酒醉后記憶模糊,宿醉后想不起舊事,便沒掙扎。此刻極力回想,相似的情形下,許多事漸漸零碎浮現。 她被縛在身后的雙手,她的親吻…… 后面的細節都已模糊了,韓蟄極力回想,隱約記得那種痛快舒泰的滋味,那雙溫軟柔荑被他握著,不是在她身后,而是……某個模糊的念頭猛然升騰起來,勾起許多極細微的碎片,卻如細珠串而成線,最終演化為模糊的場景。 急促的喘息,起伏的雙手和她凌亂披散的青絲,推向極致的歡悅。 韓蟄渾身猛然緊繃,腦子里響起一道炸雷,清晰照出當時的情形。 渾身強壓的氣血一瞬間沖上頭頂,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惱羞,他猛然將她腰肢攬起,緊貼在他腰腹,躬身低頭,神色幾乎猙獰,“為何不說!” 令容臉紅燒熱,低頭躲避。 韓蟄身體緊繃,克制養氣的偽裝被戳破,反而沒了顧忌,一手扯下簾帳,半坐起身子,捉著令容的手便拉向腰腹?;艁y的嬌呼傳來,他惡狠狠勾住她脖頸,俯身含住柔軟欲滴的紅唇——肖想已久的滋味,合著腹下律動,蝕骨銷魂。 …… 次日清晨,令容哭喪著臉爬起來,也不管韓蟄還在沉睡,掀開被子爬下榻,趿著軟鞋便去盥洗。臨走前瞧一眼韓蟄的冷硬側臉,心里又惱又恨。 酒醉后亂性欺人,她還能勉強諒解。昨晚他明明清醒,居然還那樣折騰! 進了浴房,從新開的側門叫來宋姑,換衣裳時,宋姑瞅見那揉得亂糟糟的臟污錦帕,不由微訝,“昨晚……” “我沒事,就是胳膊疼?!绷钊莸吐?,避開宋姑的目光,“快收了吧?!?/br> 宋姑應聲收拾妥當,服侍令容洗漱畢,便去隔壁梳妝。待收拾完了,韓蟄也恰好衣冠嚴整地走出來,因是初一清晨,也沒用飯,齊往楊氏處問安。 路上令容一聲不吭,只顧盯著眼前的路。 韓蟄神清氣爽,腳步輕快。 到了豐和堂,迎出來的魚姑卻輕嘆了口氣,“夫人昨晚受了寒,老爺正在里頭呢?!?/br> 韓蟄會意,“我們去側間等著?!彼鞌y令容去側間坐下,待丫鬟奉茶后,親自將茶杯推到她跟前。 令容咕嘟著嘴,低哼了聲,扭頭沒看他。 第63章 賠禮 楊氏平常保養得宜, 甚少生病。昨晚原本無事,因陪著太夫人回屋歇息時起了幾句口角,勾起舊日恨事,加之喝了幾杯酒心煩氣躁, 回豐和堂的途中覺得渾身不舒服,將披風解開些許透氣。 誰知夜里風冷如刀,暖和的身子碰見冷風,今晨醒來就覺得頭疼昏重。 韓墨已請過太醫把脈, 開了方子, 這會兒藥罐就在小廚房里熬著。 他坐在榻邊, 身上是家常的圓領長衫, 眉眼硬挺周正,儒雅端方。 他年少時也曾是名噪京城的才子,文墨精通, 氣度清貴,以探花的身份迎娶侯府千金,得意圓滿,兩情融洽。自出了趙氏的事, 夫妻間僵硬冷淡,哪怕后來趙氏死了,這二十年來韓墨從未再碰過旁的女人,舊事橫亙, 夫妻倆仍只舉案齊眉, 再不復舊日新婚燕爾的繾綣柔情。 韓墨的風發意氣也在那之后驟然收斂, 甚至有一陣閉門獨坐,不見任何人。之后整個人消沉了許多,到如今四十歲出頭的年紀,頭上竟添了幾根白發。 屋里炭盆熏暖,夫妻倆一坐一臥。 楊氏背靠軟枕,正面色冷淡地解釋緣故,“……征兒雖不是我親生,他跟存靜處得融洽,又記在我名下,這些年我也沒少疼他。原是老太爺吩咐我多挑幾戶人家,慢慢斟酌。我不愿娶甄家女兒,是怕將來形勢一變,征兒夾在中間為難。太夫人聽了,就說是我挾私報復,見不得征兒好,放著公府千金不娶,偏要尋個不夠顯赫的門第,分明是欺征兒的出生!” “我明白你的意思?!表n墨見丫鬟端來熱水,接了遞給她,又揮手叫人出去,“甄家的女兒固然有用,將來一旦出事,征兒必得割舍。若能有別的路,最好別走這一步?!?/br> 楊氏冷笑,“可太夫人不這樣想,只覺得是我故意使絆子。存靜幼時是什么樣?也是愛說愛笑,頑皮活潑的少年人,這些年磋磨下來,在外名聲狠厲,在內連他meimei和媳婦都害怕。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征兒難得沒變樣,難道也要逼得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我是擔心這個,才一直猶豫?!?/br> “你對征兒視如己出,父親和我都看在眼里?!表n墨斟酌著詞句,嘆了口氣,“母親的性子你也知道,病得久了,心胸未免狹隘,考慮得不夠長遠?!?/br> “心胸狹隘便能肆意出言傷人?”楊氏再硬氣的性子,受氣生病,也恨意難平。 ——對太夫人這個婆婆,楊氏芥蒂極深。 姑娘家出閣嫁人,誰不想兩情融洽,夫妻和睦,能得丈夫撐腰護持?當時她紅妝花嫁,也曾滿心期盼。偏魏氏從中作怪,無端生事,在小夫妻兩情繾綣時做下那樣惡心的事,不止令夫妻僵冷生疏,楊氏誕子不久后添了堵,傷心氣悶之下險些落下病根,調養了兩三年才緩過來。 彼時兩人都年輕氣盛,她負氣不肯低頭,韓墨嘗試挽回碰了壁,也日益安分。 楊氏對無辜的韓征視如己出,韓墨也收斂心性專注政事,夫妻相安無事。 唯獨魏氏,過上一年半載便要提起舊事,刺一刺她。 韓墨也知道母親的性子,見楊氏惱火,只好開解,“想必是見解憂在道觀受苦,母親不好跟父親和我提,才會遷怒,這事是委屈了你。你忙了整年,趁著這幾天好生休養,初六我陪你回家,正好去靶場散散心?!?/br> “不勞相爺?!?/br> 韓墨笑了笑,“當真不去?” 楊氏冷聲,“這風寒不痊愈,哪都不去?!?/br> “那我就獨自去了,聽說那孩子長得機靈。到時候畫幅像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