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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往里頭藏身。 韓蟄就勢抱住她,見是羽林衛的十來個人結隊往山后走,雖覺詫異,卻也沒出聲,抱了令容在懷里,躲在隱蔽處。 夏日里穿得單薄,令容整個人都被圈在韓蟄懷里,后背緊貼他的胸膛,炙熱又溫厚。提心吊膽之下,方才的羞窘總算褪去,令容放輕呼吸,漸漸平靜。 她的背后,韓蟄卻平靜不下來。 這姿態過于親密,嬌軟滿懷,發間清淡香氣隱隱傳來,低頭就是她柔嫩的肌膚,耳側霜白,柔軟嬌嫩,吹彈可破,耳朵尖卻帶著微紅,是方才害羞的余韻。不由又想起她胸脯被卡住的羞惱模樣,語氣嬌嗔,臉頰通紅,甚至忘了平常對他的懼怕躲避,揮拳砸在他背上,嬌憨可人。 向來冷硬的心仿佛被溫水浸潤,韓蟄不自覺地收緊雙臂。 鬼使神差地想過去嘗嘗,湊到一半,恍然驚覺,忙往后仰了仰,凝神靜氣。 半晌,才聽令容道:“他們該走了吧?” “嗯?!?/br> “那……我們也走?”令容不甚確定。 韓蟄卻沒動,聲音淡然如舊,“我手臂傷了?!币娏钊輿]反應,又補充,“還沒包扎?!?/br> 這樣一說,令容登時回過身來。 方才只顧著羞窘,因韓蟄逆光,她也沒瞧清楚,出了巖縫更不敢看,聽他提起,便半跪在地,見他手臂衣裳染了半幅鮮血,心中一跳,“有藥粉嗎?” 韓蟄遂掏出來,又撕了一段衣襟給她。 令容解開他衣裳,按著韓蟄的吩咐灑上藥粉,暫且拿衣襟綁住。 那傷口雖沒毒,但肩頭傷口血rou模糊,看著都覺得疼。 她最怕這些,知道韓蟄沒來及包扎便來找她,低聲道:“方才多謝夫君?!?/br> 韓蟄頷首,穿好了衣裳,站起身時神清氣爽,“走吧,行宮必定都亂了?!?/br> …… 行宮風聲鶴唳,令容和韓蟄走過去時,羽林衛已列隊仗劍,在要緊路口巡查。 韓蟄將令容送到住處就匆匆走了,令容匆匆換了套衣裳,見楊氏和韓瑤都不在,也不敢四處亂走,便只在屋里等著。兩炷香后楊氏和韓瑤回來,各自面帶惶惑,讓令容收好東西,待會怕是要鑾駕回宮。 令容問起緣故,才知道是有人混入行宮,意圖趁圍獵時行刺。 羽林衛及時救駕,刺客卻還是傷了龍體,雖無大礙,卻也驚了圣駕,不敢多駐留,已傳令各處,準備回鸞。 當天后晌,永昌帝便在群臣護衛之下倉促回城,于日暮時分入宮。 韓蟄因卷入緝拿刺客的事,后晌一直在永昌帝身旁待命,進城后也無暇回府,跟韓鏡一道侯在宮中。等永昌帝稍歇了片刻,便將相爺韓鏡和刑部尚書及北衙禁軍統領、韓蟄等人召集起來,令刑部和錦衣司合力,嚴審此案。 韓蟄應命,當即回衙署安排。 相府內,楊氏一回府就往慶遠堂去了,令容匆匆回到銀光院,才摸著手臂低聲呼痛。 她從那巖縫中出來時,便覺得身上蹭破了皮,只因當時情勢緊急,顧不得太多,回到住處后又風聲鶴唳,沒敢聲張,只將那蹭破的勁裝丟了,換上裙衫。這一路騎馬回來,皇帝遇刺后人心惶惶,就連楊氏都是少見的嚴肅神態,她更不敢多提,只咬牙忍著。 此時沒了旁人,令容緩緩褪下外裳里衣,手臂、肩膀、大腿、后背有數處擦破了皮,還有兩三處淤青,在嫩白的肌膚上格外醒目。 宋姑在旁幫忙,見了心疼不已,“這是怎么鬧的?爬山時摔著了嗎?” “差不多?!绷钊莺?,“叫枇杷請女醫帶傷藥過來吧,別人若問,就說是我身子不適?!?/br> 宋姑會意,忙去安排枇杷,又在旁備下清水軟巾。 待那女醫來了,幫著一道擦膏抹藥。 令容的擦傷并不重,抹了藥休養一陣便能痊愈,連個疤也不留。但巖石堅硬,磨破的傷口格外疼,更別處酥軟的胸前還擠了點淤青出來,令容自幼嬌氣,拿指頭稍碰傷口,便疼得皺眉,淚花兒只在眼眶打轉。 宋姑瞧著心疼,讓紅菱去做些香甜的吃食過來,又取了蜜餞放在令容手邊。 令容見了蜜餞,總算分了些許心神,一面含著蜜餞咀嚼,一面偷偷擦掉淚花。 當晚韓蟄沒回來,令容也知道,出了這種事錦衣司必會插手,更何況那刺客和叛逆的將領還是韓蟄親自抓的,怕是要連夜審訊。是以沒再多等,用罷晚飯,心神不定地坐了會兒,再給傷處抹點藥,便熄燈睡了。 夜半夢醒,見枕邊空蕩蕩的,滿屋漆黑,想著白日的兇險,不由出神。 …… 刑部大牢內,這會兒卻是火把通明。 韓蟄腰間佩劍,臉色陰沉。 據永昌帝遇刺時在場的侍衛所報,當時是有人用獵物將貪玩貪功的永昌帝誘至偏僻處,事先設了埋伏,欲圖用箭射殺。后因羽林衛將軍及時趕到,弓箭被奪,那些林苑奴仆便從密林竄出,揮刀圍攻,有十四五人之眾。 等羽林軍和隨行射獵的武將趕來救援,刺客便如鳥獸散,從密林逃走。 行宮中原本有衛軍,事發時衛軍卻相距甚遠,密林外也無人值守,那些仆從比羽林衛還熟悉地形,分頭逃遁,除了韓蟄攔截的那幾名外,另有幾人被射死射傷,還有數人逃得無影無蹤。 這顯然是有預謀的刺殺了。 皇帝射獵前,衛軍會仔細搜查密林,而后在外設防。有人在密林埋伏,要么是搜查時遺漏,要么是搜查后再安插人手——是長孫敬獨自謀劃,還是有人跟他合謀? 韓蟄坐在角落,熊熊火把下,屈指輕扣石桌。 永昌帝是個昏君,除了天生的皇家血脈,憑才能德行,根本不配坐在帝位君臨天下。這些年永昌帝驕奢yin逸,窮奢極欲,害得各處民不聊生,又一意孤行處置過許多忠良之臣,有人想刺殺昏君,這種事情其實不算意外—— 如果情勢允許,韓蟄甚至想親自取了那昏君的性命以安天下。 但情勢顯然不是如此。 皇帝昏聵,宦官弄權,節度使割據,邊疆也不甚安穩。巍峨輝煌的宮闕搖搖欲墜,勉強能將其人心捆在一處的,是數百年傳承的皇家正統,是朝堂上許多正直之臣的苦心經營,是邊疆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