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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問我,你最怕什么,我一定毫不猶豫地說:時間。 讓我崩潰的事還在后頭,張楚出現了,我在北門繞了那么久都沒看到的男孩,他帶著我meimei回來,并且還親了她。 長大的這種成人的親吻,我比誰都懂,驚慌布滿我的全身,我去扒張楚的車子被他拽了下來,我看到meimei站在門口,似在嘲笑我。 那一刻,我的念頭是,如果沒有meimei,那該多好。 于是我沖上去打她,掐她的脖子,想把她掐死。 我一直都知道meimei不是任人打的主,果然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并且回手了,回得那樣狠絕,那一刻我知道了,我跟她在今晚必須做個了斷。 但爸爸來了。 mama也來了。 他們阻止了這場戰爭,meimei指責我的話在我的耳邊不停地余繞著,她跑了出去。 家里安靜,安靜得壓抑,壓抑得十分痛苦。 我癱坐在地上,無聲地望著門口,我不甘心,這么多年我那么努力,我只是想要張楚而已,可是他成了meimei的人,我怎么甘心。 我覺得他肯定還在生我的氣,才會跟meimei在一起,然后來氣我的,沒錯,他肯定就是這么想的。 于是我跟mama說,張楚不喜歡meimei,只是想要用meimei來氣我。 mama嚇了一跳,她特別害怕,特別害怕meimei受傷一樣,我看得心口發疼,直到meimei回來了,家里再次吵起來。 我看到爸爸明顯偏向meimei,氣得沖爸爸說,“你明明當meimei是垃圾,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她明明就是垃圾啊,明明就是啊?!?/br> mama崩潰的喊叫成了家里最恐怖的聲音。 那一夜我覺得大家不如一起去死好了,就沒那么多痛苦了。 時間漸漸流逝。 我離開家里,到外面去走動,在這個常青鎮里走動,這個生我育我的地方,我走到小學里,看到常青樹,這是meimei最喜歡的樹。 我見到我的班主任。 她眼角的皺紋很明顯,也很明顯地說明她老了。 我扶著她在籃球場上坐了下來,她笑著跟我說,“人生真的多事啊,時間也是殘酷的,但是你們在行走的,終究會越來越接近幸福?!?/br> 我問她,“老師,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嗎?” 她愣了一下笑道,“幸福就是你心中有愛,寬懷所愛之人,并讓你身邊的人感受到幸福,你才是最大的贏家?!?/br> 那一刻,我知道我為什么失敗了。 告別了老師之后,我借了輛單車,騎到我跟張楚跟meimei曾經去的那個海邊,這么多年了,海還是那片海,人卻不再是那個單純的人兒了,我想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是什么時候,那就是爸爸mama愛我,我愛他們的時候,腦海里還有一副畫面,就是這個海邊,我第一次見到meimei笑。 那時我也是感到挺幸福的。 回來了,我想爸爸mama應該是很歡喜的,可是我卻帶了痛苦回來,想想這么多年,我寫給張楚的信,他一封都沒回,這就說明了,其實他在那場欺騙里對我已經完全失望了,尤其是meimei的指責。 這個時候想起來一樣難受,我不想承認那是我的錯,但它確實是因我而起的,我不在的時候,meimei是不是替我彌補了我的過錯? 我的頭發是燙卷的,不像meimei,她是天然卷,卷得那樣自然好看,13年了,該變了,該放棄了。 也該去找屬于我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在張楚這棵樹上吊死。 我剪短了頭發,就當作是一次新的出發,為我自己活著,我退了那封邀請函,聯系了去西藏的火車。 那時我在法國最常聽到的一個美麗的地方,他們說,那里有一條叫天堂之路的。 我想去走走。 13年,我第一次跟meimei道歉,她很戒備地看著我,直到我說完,她眼角的淚水掉下來,那一刻其實我很想抱抱她。 我從來沒抱過我這個meimei。 我想起她被爸爸皮鞭抽打的時候,那雙空洞的眼,可是她到今天卻還呆在這個家里,我想她是愛爸爸mama的。 即使爸爸過去那么討厭她。 她終究利用時間找回了親情。 而我則被時間利用失去了親情。 我沒有等爸爸mama起床,天沒亮我就走了,我不想讓他們送我,我也無法面對他們。 我想一個人走走,天涯海角也好。 第150章 番外大全之四 我接了揚小調,每天沒日沒夜地在揚小調里工作,孟宴老師也陪著我,而他的其他徒弟則怕被拉進來幫忙,輪流來看我們之后就離開了,遙師兄拍著我的肩膀笑著說,“好好干?!?/br> 接著他就出發去了西藏,他說他想去西藏呆個三五年,如今他29歲了,他成名的時間比我早一點,他說他想去西藏走走那條天堂之路。 孟宴老師說,他不適合商業,每次看策劃書他都會看得想睡著,這個時候我就得在旁邊,替他標注策劃書的重點內容。 我覺得我也不適合,但是目前卻沒有人愿意來接,揚小調有很多資料都是不外傳的。 在外面隨便招個人更不可靠。 這個時候,我就無比地想念糖糖老師,據說他的工作室開得不錯,張軒也幫了不少忙。 這些年,張軒擠上了全國前五名了,他的畫還是那樣稀奇古怪。 張楚接了銀行,從小做起,但他從不吭聲,好與不好從來不說,由于海印市離常青鎮距離有點遠。 而我們則都算是按點上班的人,所以他住到揚小調里來,跟我一起。 他不是沒說過要在海印市買個房子,但被我拒絕了,一來,我覺得住揚小調方便,二來,對于打理一個家,我還沒那么大的信心。 剛開始工作,成天都很忙,我的性格在揚小調吃了不少虧,面對揚小調有畫家在外采訪,回答得不盡如意的時候,我第一件事不是去溝通,而是直截了當地跟那畫家講。 最后導致那畫家拂袖而去,沒有誰會給揚小調的主人面子,尤其是心高氣傲的藝術家。 最后孟宴老師就得去幫我收拾殘局。 我很愧疚,但我不知道怎么做,晚上回到房里的時候,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