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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徐錦瑟、徐錦華、韓茵般儀態尚可的,便需頂著書本走動,而不能令書本落下。 至于魏韻靈的訓練便更苛刻了,她除了頭頂書冊外,腰間還系了宮絳,上下綴了兩塊壓裙玉佩,走動間卻不能讓玉佩碰撞、發出聲響。 這一番訓練下來,幾人都累得夠嗆,倒再沒心思想其他,一個上午囫圇便過了。待到崔嬤嬤言下午要看幾人的繡功時,連最不愛此道的徐錦秋都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待到崔嬤嬤離開,大門關上的剎那,幾人都近乎跌坐一般倒在了椅子中。只經過這一早的訓練,各人都下意識的顧及著儀態,因而姿勢瞧著還好。 韓茵最是體弱,一張小臉已經漲得通紅,坐在椅上不住喘氣,卻還忍不住對魏韻靈道:“韻靈jiejie真是厲害,我們單是頂著書走就快不行了,jiejie卻還加了玉佩,可、可真是厲害啊?!闭f到后來,喘得都快不成句了。 瞧見她這模樣,魏韻靈險些忍不住翻起白眼,沒好氣的道:“你試試練個大半年,自然也能頂著書冊行動自如了?!?/br> “韻靈jiejie練了大半年?”徐錦秋驚道:“日日都要這般頂著書冊練習?這、這得多累呀?” 徐錦冉雖不說話,面上卻也露出了贊同之色。 徐錦華卻道:“三妹這便有所不知了,這崔嬤嬤乃是宮主出來的教養嬤嬤,她們訓練人的手段,那都是有獨到之處的。這頂著書冊走路雖苦,待練就出來,這身姿儀態,當不比宮中貴人差?!毙戾\華自己的儀態是經過魏氏讠周教的,自信不比哪家小姐差。只到了崔嬤嬤這里,才知道自己尚有這許多不足。 尤其想到自己將來要入皇子府為妃,對崔嬤嬤這教導便有些甘之如飴了。 倒是徐錦瑟,竟能與自己和韓茵分在一起,頗叫她吃驚。雖早就覺得徐錦瑟平日瞧著與徐錦冉和徐錦華略有不同,卻從未想過是因她的儀態較兩人出眾??勺约菏苓^母親教導,徐錦瑟能有什么?云姨娘是決計不可能讓人教她的!難道這就是母女天性,徐錦瑟生下來就自帶著魏氏安平侯府嫡女出身的儀度氣質? 不!這么荒謬的事,怎么可能!徐錦華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徐錦瑟卻不明白她為何變了臉色,她這番儀態自不是天生的,前世在魏府,也經過一番辛苦的練習,方才能有此時的模樣。當初魏府最看重的,不外是她安國公府的出身,自是希望她舉手投足、行走坐臥間能有一番貴女之氣。只可惜她庶女出身,很是叫婆家失望。遂后來婆婆花大價錢請了為專司禮儀教導的嬤嬤。那位嬤嬤手段之嚴苛,尤在崔嬤嬤之上,才叫她在短短時日內有了這般進步。 徐錦秋卻不知二人心思,只覺徐錦華這話聽著優越感十足,只回道:“大姐既然這么有心得,下次就試著讓那書少掉下來幾次,說不定一下就練出來了呢?!?/br> 韓茵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哪有那么快的,便是韻靈jiejie都練了大半年呢,崔嬤嬤都說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了?!边@話聽著雖是為徐錦華開脫,卻怎么聽怎么不對勁兒,倒像把魏韻靈與徐錦華同時埋汰了一番。 徐錦瑟略有些懂為何魏韻靈會說韓茵“沒什么壞心”,卻“不耐煩見她”了。 只韓茵自己一無所覺,還有些奇怪為何沒人接話。最后還是徐錦華笑著道:“茵meimei說得是,咱們還是循序漸進,一點點得學最踏實?!苯o圓了過去。 魏韻靈瞧著韓茵雙眼發亮的、一臉感激的看著徐錦華的模樣,不由一陣煩躁。也不知為何,她對這位錦華表妹,下意識的便有種敬而遠之之感。照理說,徐錦華的血緣才是與她最近的,她瞧著這位表妹卻全無親切之感,總覺得她好像有種說不出來的“假”。 反倒是徐錦瑟,叫她瞧著更為親切。只韓茵這個拎不清的,倒似和徐錦華更親近了,也不知會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這里,魏韻靈更覺頭痛了。 只徐錦華也并未做過什么出格之事,瞧著處事也算周全,她便只能將這感覺歸于直覺,壓在心底了。 待到下午,崔嬤嬤讓幾人帶了從前的繡品來,一一看了,又讓她們現時繡了幾個花樣。徐錦華、徐錦秋、徐錦冉和魏韻靈都不是偏愛針黹之人,繡得自然平平,倒是徐錦瑟與韓茵繡得頗為亮眼,崔嬤嬤看著連連點頭。 待到全看過一遍,便道:“這刺繡一道,大家小姐,其實并不需精通,能有那眼力,辨出什么是好什么是歹、說得出那般繡品才是絕佳、妙在何處,便已足夠。只這賞梅宴上有一項繡品之評,若幾位有心于此,我倒可評說幾句?!?/br> 徐錦華道:“既是賞梅宴有的,嬤嬤盡管評說。我們姐妹雖繡功平平,對這繡品之評卻也有幾分好奇,還望嬤嬤指點?!?/br> 崔嬤嬤點了點頭,倒也不客氣,直接道:“時人云‘山水分遠近之趣,樓閣待深邃之體,人物具瞻眺生動之情,花鳥極綽約讒唼之態’講得便是繡品可達書畫般的傳神意境。這便需要胸中有溝壑,繡時度其勢,未下針前先立意,有意才有形、有形方有神,可見這刺繡之道,講得也是一個‘傳神’?!?/br> 說到此處,崔嬤嬤頓了頓,才道:“幾位小姐的繡功確實算不得出眾,除了錦瑟小姐與茵小姐之外,恐怕無望這繡品之評了。只這也無甚要緊,京中擅于刺繡的貴女本就不多,每年這繡品之評也只寥寥數人罷了。只賞梅宴梅姝的評選,會綜合各項的表現,若能拿到這繡品之評的魁首,也可算錦上添花?!?/br> “這針黹之道,若想提高,全賴平日苦練。賞梅宴前這段時間,兩位小姐若想提高,不妨想想我剛剛提到的‘傳神’之道,也許能有所獲?!?/br> 徐錦瑟與韓茵自是應了,徐錦秋、徐錦冉和魏韻靈卻是齊齊松了口氣。 唯徐錦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在心中呢喃著“傳神”二字,似有所得。 這在安平侯府的日子轉瞬即過,崔嬤嬤的訓練雖嚴苛,卻著實有效。在她的讠周教下,幾人身姿態、儀態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又因著這些訓練著實辛苦,每日間只刻苦練習便已耗盡了心力,遂連徐錦秋都未出什么幺蛾子。只覺一轉眼,便到了回府之時。 待到臨別之時,幾人告別了魏韻靈并世子、世子夫人,乘了安平侯府派出的馬車,往安國公府去了。 韓茵卻是要留在安平侯府,待到賞梅宴時,與魏韻靈同去了。 徐錦瑟與魏韻靈告別時,聽她提起此事時,語中頗有幾分不樂意,卻也無甚辦法。 安平侯為徐家姐妹準備了四輛馬車,剛好一人一輛。 四輛馬車從安平侯府角門出來,徐徐向前,徐錦瑟有些心不在焉的,她總覺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東西,在安平侯府中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