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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先退避出去?!?/br> 他伸指彈了彈我額頭,呼出了一口沉沉氣息的,終于淺笑了笑。 “謝……”另一個謝字還含在干澀的喉嚨里,他已轉身回避了出去。 身體并沒有哪里大不適,這條命賤得,似乎連老天爺都厭棄收去。 “301號床,什么情況?”查房的大夫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語調極其的淡然。 護士翻看著病歷簿,平穩地回答著情況。也將我提醒得,斂回了思緒預備作答。 很快,一整群人朝我的床位處移動過來。 護士翻看了病歷簿之后,說了一連串很專業,我聽不懂的術語。 那看似級別最高的大夫走了過來,看了看我的眼睛又摁了摁我的腦袋各處。 最后吩咐一位護士替我量了量血壓,才開口,“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感覺疼痛的嗎?” 我有些怵眼前大夫,很乖覺的回答了她,“沒有哪里不舒服的?!?/br> “嗯?!彼淮疬@句,便向著一群尋房的人淡漠著語氣說,“可以安排她出院了?!?/br> 情況有些莫名,這就可以出院了。 還來不及問些什么呢,查房的整群人已經呼啦的跟隨著出去轉戰下一間病房了。 “床位很緊張的,基本沒什么大事的話,都會安排出院回家休養的?!?/br> 隔壁床的大姐,善意的給出了解釋。原來每天,都有這么多的人發生不幸。 虛虛的扯開嘴角,回了她一笑。我在床頭,找到了自己的包。 有些想要打電話給娟姐,卻在一秒之后掐滅了這個念頭。 她會擔心的犯各種錯誤,會急急的奔來。我已經沒事了,就不再驚擾了她。 而某些人,只怕正氣惱著我不聲不響的逃離,也就不要再去觸這個霉頭 沉默著等了一陣,京陽推開病房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好幾份早餐。 “趁著查房的時間里,去食堂里打包了幾份過來,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彼麖娜莶黄戎凵衽c腳步走了過來坐下,并利落解開袋子將早餐全都打開了盒蓋。 終于逮著了時間,我坐了起身,預備向他道謝。 但救命之恩委實過重,一時又不敢太輕浮。 他抽了抽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剛想再說些什么,就有護士進來打斷了我們。 “這是要出院的表格,請盡快的填寫?!闭f完,就等在一旁。 拿過來一看,幾乎哽住。一系列的,全是對醫院的服務評分星級。 “你吃著吧,我來填?!本╆柍樽吡宋沂种斜砀?,接過護士遞給的筆刷刷的勾畫起來。 等他填寫完畢,瞟了一眼過去,全是五星好評。 “填寫完之后就請跟我出來去辦出院手續了?!?/br> 我忙停下手中吃著的粥,翻身去找自己的包與銀*行卡。 人已經幫了天大的忙將自己送來了醫院,這錢怎么也得自己出。 東西還沒來得及翻找出來呢,京陽的身影已跟隨在護士的身后,消失在門后。 “昨個兒我難受得一夜沒怎么睡,眼看著你老公守了你一夜。命好攤著個好男人啊,不像我那位,住院這么多天除了帶飯過來就不見個人影?!备舯诖驳拇蠼?,語氣里有羨慕有心酸。 “他……”有些想將話說個明白,又醒悟只是偶然一夜的病友罷了,似乎沒必要過多的解釋什么,只是一笑的將另一份早餐推了過去,“弄了這么幾份回來,我哪里吃得了這么多?!?/br> 也許同是天涯淪落人,她也不客氣的接過去,又將自己的水果遞給過來。 “禮尚往來?!彼Φ锰谷挥执蠓?。 “那我就不客氣了?!毙南潞龅匾凰?,因為明白我們毫無利益的牽扯,馬上就會分別。對這樣一個偶然的短暫際遇,沒有誰會有心思來施展惡意。所以,相處起來不會太難。 不到片刻的功夫,隔壁床的大姐拉扯著另兩位同房的病友也加入了聊局。 都是些沒有被命運眷顧的可憐之人,彼此間最先了解的是各人住院的病情。 仿佛是借此,可以分泄些被病痛折磨的苦。雖然大多都很慘,但卻都帶著最坦誠的微笑。 有那么瞬間,覺得眼前這些人,美得簡直驚心! 在甚至親人都預備放棄之際,還能含著眼淚的笑出來。 而我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謝謝你們?!?/br> 很突然的一聲鄭重謝語,讓其余三人都朝我望了過來。 我病得沒她們重,卻被她們這樣聯合著來安撫,我有什么資格? “真是個傻的,有什么好謝的。這里住院的,只能病友為伴了。每一個進來能出去或是會死掉的人,大家都是這么相互鼓勵支撐著度過每一天的?!备舯诖驳拇蠼?,儼然一副醫院??偷哪?。 然后隔著兩床的距離,先遞過來一只手,捏住了我的手。 “你沒什么大事的能走出去,也算是我們這間病房的幸運了……” 京陽推開門的時候,有瞬間呆愣了,然后又是一笑,“我一度懷疑自己走錯了病房?!?/br> 經由了一陣的談話,我與病友們不見了最初的生疏,多了些熟稔。 連帶著她們看京陽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 而他果然是個周全的人,一邊手里拿著出院的單子,一邊手里提著的是各色的水果。 “這些是謝謝各位昨個夜里各位安慰我的謝禮,請千萬別客氣?!闭f著,他將那些鮮艷欲滴的各色水果,分批的送到每一床的柜子上,并笑笑的說些感激的話。 丫不愧是跑銷售的,口才真好臉皮真厚。但為何單單對我,總是那么的惡意滿滿? 好吧,他救了我一次,前事可以既往不咎的。 “妹子,你男人可真細心?!?/br> “他……”唉,算了,我已經解釋無力了。 “老婆,去換衣服吧,可以出院了?!?/br> 得,剛預備與他不計前嫌的,他又待我顯露出了惡意。 罷了,誰讓他救了咱的命呢。 “我衣服呢?” “在那邊的柜子里?!?/br> 下了床步行到那柜子前,拉開一看。我的衣物,內外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疊放在一起。 醫生護士,或是京陽弄的?算了,都這份上了,還計較些什么。 一陣功夫,我已經換好了衣服,組織著些與病友離別的言語。 我挨個的走到她們的床邊,敞開雙臂擁抱了她們。 “祝早日康復?!彼坪?,也只有這樣的話了。 “謝謝,也祝福你不要再進醫院了?!彼齻?,也只能是這樣的回復了。 推門而出時,我甚至都沒有回頭。一如既往的,我討厭分別的滋味。 或許在她們看來,我會是個冷血的家伙。 醫院的外邊,空氣里不再有那股濃郁的消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