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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呢……” 然后?哪里還有然后,他幾個月的時候,我就離開了葉家。 那時,因身份上是葉家的女兒。葉家兩佛從來沒考慮過將我的身份,變作兒媳。她們給葉欽看中了家世更好,學識更高,比我更端莊懂禮的好姑娘。 我心中焦急,卑劣的睡了葉欽,還算準日子的懷了孕。 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葉家長子,居然禽獸不如的睡了自己的meimei,還弄大了肚子一事,在他們那個圈子里暗地里被人議論開。葉家因此,丟了大臉。 后來葉家兩佛出面辟謠,meimei不是親生的,這才扭轉了一些顏面。 但縱使非親生,也是meimei。哪個人家,有兄妹成婚這一顛覆倫理之事。 所以葉家拖著,直至任我自行離開?,F在再憶起,都覺自己羞恥得丑陋又狼狽。 孩子或許是察覺到不再有后來,立即聰明的轉移了話題。 “我最近常常做噩夢?!?/br> “嗯,夢些什么?” “夢到被人追打?!?/br> “嗯,小孩子長身體時的骨骼疼痛期,大多都會做被人追打的噩夢?!?/br> “你怎么知道?” “你叔叔小的時候,也做這樣的噩夢?!?/br> “然后呢……” “你做噩夢會哭嗎?” “不會?!?/br> “那你比你叔叔強,他可是哭得特別的狠,不哭一個多小時根本不會停下來?!?/br> “喂,你……”葉斐忽然扭轉頭來,冷眼狠狠殺了我一瞬。 “叔叔為什么會哭,是他的噩夢太可怕嗎?” “不是,是因為我抱著他?!?/br> “為什么你抱著他會讓他哭得那么久?!?/br> “因為擁抱會讓人軟弱?!?/br> “然后呢……” “然后你爺爺就讓我以后不準再抱你叔叔?!?/br> “……”孩子默了,可能深懂葉家的家風。 “葉家跟爸爸,為什么不要你?” “……嗯,大概是我長得難看?!?/br> “撒謊,你比姑姑長得好看?!?/br> “我模樣好看,內心丑惡?!?/br> “有多丑惡?” “……”這下輪到我默了。 “有人打過你嗎?”這孩子,真是挺聰明的。 “有?!?/br> “誰?” “你爸爸?!?/br> “爸爸為什么要打你?!?/br> “因為我不想去上學?!?/br> “是因為學校里……有人欺負你嗎?” 身體忽然一僵,手卻被孩子一把抓握。 “沒有,有葉家罩著,怎么可能被欺負?!?/br> “是嗎?”他淡淡疑惑這聲,又轉移了話題,“一個人住,不怕寂寞嗎?” “還好?!?/br> “我……聽你的話,不鬧了?!?/br> “嗯,這樣才乖?!?/br> “我們以后,可以常見面嗎?” “嗯,只要葉家跟你爸爸同意就行?!?/br> “謝、謝謝你……” “謝謝你流了那么多眼淚那么疼的,生我來這世上……” 謝我這些做什么,我甚至都沒喂過你一口奶水。 那年葉家女佛說,安安,你還這么年輕,將來還是要嫁人的,喂奶會毀了身體。 于是就抱走了孩子,讓別人哺育。 淚意,就這么忍不住的肆意崩潰。我想,我應該是愛這個孩子的。 “別哭……是我惹哭你的嗎?” 孩子慌亂的手,在我臉上拂動。直至這刻,才相信,母子之間的血脈相連。 這個孩子是至我身體而出,與我最密無間隙的人。 至此這世間,我終于再度重新擁有了最親密無間的親人。 “爸爸……”他略有些慌亂的,回頭去喊那個誰。 我卻一把將他擁住,將頭埋在他稚嫩的脖頸間,任眼淚奔流。 因為此后,我彷徨的靈魂終于有了可思念與停歇的地方。這頓悟,太過另人欣喜了…… 第8章 低落與沖破 霓虹初上的暮色里,我與孩子互道了別離。心如針扎的下一秒,便開始后悔不已。 絢爛的煙花開過之后,夜空上還能剩下些什么?不由又開始狠狠厭惡,曾經那愛得不顧任何后果的自己。跟著,便虛軟著腳步,朝小區旁的一間藥店走去。 “大夫,腹痛,麻煩給開點藥?!?/br> “什么類型的腹痛?” “螃蟹,帶殼吃的,順便再給來點安眠藥?!?/br> “腹痛藥可以給你開。但國家有明文規定,安眠這類可是受管制的,不能隨便瞎開?!?/br> 我扶著柜臺忍痛,朝里邊的人虛虛一笑,“兩片死不掉的?!?/br> 大夫一邊開藥,一邊頭也不抬的詢問,“失眠很嚴重嗎?” 嚴重,什么樣的程度才算嚴重?初初離開葉家的第一年里,總是很難以入睡,就算睡了過去。臨近馬路的嘈雜聲,也會讓我偶爾夜半驚醒。醒來之后,就再也無法睡著的只能等天亮了。 那年,因為睡不著,也去找過醫生問診,吃了半年輔助睡眠的藥物。曾一度,為此痛苦的想要死去。去到一間又一間的藥店,偷偷積攢著安眠片。 但,不甘心啊。想給自己那非正常雙亡的父母,掙回一點骨氣的好好活一場。 后來,我可以很快入睡了,卻不是靠藥物,而是一部的動畫。因為覺得大雄的人生,真是讓人艷羨的幸福。此后多年,每晚都會設定好時間,開著這個動畫入睡。 只是今夜,又陷入自我厭棄的深淵里,怕是沒那么好睡了。 “還好,只是偶爾壓力有點大?!辈辉俣嗾f什么,我拿了藥付了錢,慢悠悠的回到了住處。洗完澡之后,按部就班的開響那部,將幾片藥合著水吞下就安靜的趴在了床上…… 這一睡下,硬是頹廢了整整兩日。離光耀的入職還有幾天,我開始整理著略亂的屋子。 沒有家的人,只要一張床就足夠了。但在葉家多年養成的習慣使然,見不得凌亂。 狠狠收拾整理了一番后,忽然想起了娟姐,忙拿過了電話,“喂,娟姐?!?/br> “嗯,怎么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力。 “聽起來很虛,怎么了?” “我老娘給我安排了很多的相親,說不相就上吊死給我看?!?/br> “不是挺好的嗎,有媽的孩子就是好啊。這不是還有幾天就要去光耀報道入職了嗎,我覺得你還可以再靠考慮考慮的。有那么多可以去的地方,并不一定非要是這里吧?” “葉安安,我最近被老娘已經逼得身在水深火熱之中了,你還給我來事兒。我已經用別人的資源與人脈本錢走了那么多場秀,現在抽腳離開,是不是太不夠仁義了?這事兒,就先這樣定了?!?/br> 仁義,你若是知道他們對你的不仁義,只怕會立即不仁義的回敬給他們看看。 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