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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莊周夢蝶,看到了自己,被立被廢,被幽與禁宮十幾年啊?!?/br> “不可能!”皇太后失手打翻了手邊的茶盞,厲聲道,“不可能被廢!勿要再胡言亂語!” 趙永澤見皇太后的反應,心里安慰了些,但語態卻沒有絲毫變化:“怎么不可能呢?夢里的事情那么清晰,那么真實,而且已經驗證了。請問孫兒怎能不信?” “不會的,你父皇說什么都不愿廢了你的?!被侍髶u頭全然不信。 趙永澤心里有些異樣,但對原先的計劃卻格外堅定,繼續道:“當然不是父皇廢的,是皇伯父廢的呢?!?/br> “你說什么!”皇太后大怒,“怎能用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去污蔑你伯父!” 趙永澤對皇太后的怒火視若無睹,甚至又逼近了一步:“我怎么敢污蔑呢?皇伯父他可是大慶未來的帝王!” “住口!”皇太后氣的渾身發抖。 趙永澤自然不會在這個關頭閉嘴:“皇祖母,你怕了?你是怕我報復傷了你的養子,還是怕你的親生兒子未來會死于非命?” “胡言亂語!無稽之談!”皇太后一如既往的強硬,但心里卻被種下了種子。 趙永澤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嘆了一口氣:“孫兒何嘗不想把病中經歷的事情當成夢靨,但已經印證了的事,和即將可能發生的事,讓我不得不信啊?!?/br> 皇太后身體僵?。骸耙呀浻∽C了的事?” “今年大寒沒變冷?!壁w永澤拿出了事實。 皇太后仍舊不信:“許是你記錯了,把夢和現實弄混了?!?/br> “來年天災、流民四起、外寇入侵?!壁w永澤拋出一系列的噩耗,成功鎮住了皇太后才道,“這一樁樁一件件都還沒發生,我可不會弄混,先看著吧?!?/br> 這些事確實是還沒發生,但經趙永澤一提醒,皇太后才發現這些事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但她還是不愿相信:“朝廷已經在為災情準備了,定不會流民四起?!?/br> 趙永澤笑道:“皇祖母可還記得,朝廷是怎么發現明年可能有天災的?” 就是她眼前的這個孫子提出來的!皇太后瞳孔一縮。 靜,寂靜,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靜。 “天災、流民、外寇……,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绷季?,皇太后才頹然的坐下。 趙永澤不愿再回想:“是真的?!?/br> “那,那……”執掌大權幾十年的皇太后聲音止不住發顫:“那你父皇和你皇伯父是怎么回事?” 趙永澤心中有些不忍:“皇祖母還是不要問了?!?/br> “說!”皇太后的聲音像是老邁受傷的母獸在嘶吼。 趙永澤閉上眼睛,聲音有些發澀:“國中災禍四起,朝廷全力賑災,導致國庫空虛;又有外寇趁亂入侵,肆意搶掠屠殺我大慶子民,然邊軍節節敗退;父皇為鼓舞士氣,決定御駕親征……” 后面的話,趙永澤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不需他說,聯系著剛才的話,皇太后也能拼湊出大概。 皇太后木木的坐在椅子上,本來保養的很好的臉,像是一下子就蒼老十歲。 時間緩緩流逝,內殿里也有些清寒。然而,無論是站著的那人,還是坐在的那人都沒說話。 夜十分漫長,對于浸在悲傷中的人來說尤其如此,但也都會過去的。 晨光破曉時,皇太后想通了,現在一切還沒有發生,只要努力,他的兒子不會有事的。 “永澤,過來?!被侍蟮穆曇粲行┥硢?。 趙永澤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一下子被蒼老的手拉住時,才發現皇祖母沒有他記憶中的那么強大。 “你說,夢中在禁宮里過了十多年?”一夜的心態急變,讓皇太后的聲音里泄露出了些心疼。 雖是苦難,但趙永澤覺得那些記憶沒有那么不堪了:“是,整整十三年?!?/br> “那后來……”皇太后有些不敢問下去,對于兒子的事她還能安慰自己沒有發生,但孫子卻是親身經歷了??! 趙永澤自然不會說出后來政變成功,他當了皇帝,簡省了幾句直接說到最后:“后來?自然是死了啊。夢中的我死了,現實的我才能被珍兒叫醒???” 死了!兒子死了!孫子也死了?!皇太后唇角發顫。 “皇祖母不必傷心,人終究是有一死的?!壁w永澤這話是勸慰,也是心里話。 皇太后緊抓著趙永澤的手臂:“所以哀家的孫兒,就這樣天不假年?” 趙永澤一僵,但也不糾正皇祖母的錯誤理解,繼續他準備好的說辭:“放心,我去的時候,還留下了珍兒和我們的孩子,我的血脈還是傳了下去?!?/br> “那個劉珍兒,是你的侍妾?”皇太后現在提及劉珍兒態度平和了很多。 趙永澤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皇子妃,是跟我拜了皇天后土的妻子?!?/br> “她只是個宮女!” “皇祖母是想讓孫子失信于天地?” 皇太后不愿接受:“怎么能娶一個宮女?” “怎么不能呢?要知道整個禁宮除了守衛,可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呢?!壁w永澤有些生氣,說話就更不顧忌了。 皇太后震怒:“即便你父皇去了,你也是嫡皇子,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怎么會只有劉珍兒服侍?長壽宮的那些奴才呢?” “樹倒猢猻散,這不是自然之理嗎?”趙永澤毫不在意。 皇太后拍著桌子道:“豈有此理!” “患難見真情,身邊還有珍兒這個真心人,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壁w永澤又把話題繞回了珍兒身上。 第33章 讓步 “這宮中除了劉珍兒,就再沒有一個忠心的了?”皇太后還是不愿意接孫兒的話, 讓她接受一個宮女做孫兒的皇子妃, 這太過艱難了。 趙永澤唇邊勾起了一絲譏諷:“說到底這天下這皇宮都是皇帝的,他們那些奴才, 不想得罪當時皇宮的主人又有什么錯?我那時不過是一個無知稚子,又有什么值得他們效忠?” “宮里奴才的忠誠都是獻給權利的, 落難時能不離不棄的, 那都是因為感情?!壁w永澤把手臂抽了出來:“上一世, 她不負我;這一世,我亦不會負她?!?/br> 皇太后嘴唇動了幾次, 都沒有說出話來, 過了好久,才掙扎著勸道:“這一世大不一樣了,那些世家貴女、大家閨秀、清麗佳人都盼著你垂顧啊?!?/br> “她們都不是珍兒,只有珍兒才是和我相互扶持, 相濡以沫的人?!壁w永澤毫不猶豫道。 皇太后無計可施了,只能道:“那只是個夢, 你就不能忘了嗎?” “那‘夢’深入骨髓, 孫兒忘不掉?!壁w永澤頓了一下, “也不愿意忘?!?/br> 皇太后看著孫子堅定的面容,一時間有些恍惚, 想起了幾十年前的先帝,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