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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董婷19歲時,大專二年級的她暑假期間幫親戚看著一個6歲女童,董婷帶女童出去玩耍時,有證人證詞證明她對小女孩有打罵行為,才導致孩子哭鬧著沖向了路中間,被躲閃不及的汽車當場撞死。這件事發生后,女童的母親受不了喪女的打擊離婚遠走他鄉,女童的父親也就是董婷的親戚差點在法院門口將她打了半死,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最終,董婷家里賠錢了事。 四起案件的受害者都與一個孩子的死亡或者下落不明有著直接聯系。但這些資料卻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得到的。 王梅梅的四女兒死了幾十年了,只有當地村民的傳言和警方的檔案室內意外死亡報告書;秦蘭蘭女兒死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哭得傷心欲絕,外界沒有人知道是她親手把女兒賣了,只有警方的卷宗里有,連檢察院后期提起訴訟時都沒再追究秦蘭蘭的罪行;鄭月茹自己的孩子還沒出娘胎就被她放棄了,又將小三的私生子秘密送人了,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的下落;董婷打罵孩子的事警方的報告中記錄得很詳細,但也僅限他們家親戚朋友知情。 不難發現,除了鄭月茹的死無法解釋外,警方的報告便是不能忽視的共通點。 C市公安系統,具備法醫專業知識,年齡合適的只有兩人,肖郁和范路。 羅愛民看到文沫給出的嫌疑人名單很是憤怒,但再看過后面解釋后,他無話可說,這份報告推理嚴謹,可信度不低。但要讓他懷疑自己并肩戰斗過的同事,他心里是抵觸的。 范路在董婷死時仍然在醫院暈迷不醒,唯一的嫌疑人便變成了肖郁。這兩天,肖郁的表現很反常,經常無故不到崗,董婷的尸檢還是市局另一個50多歲的老法醫做的。 就在羅愛民積極努力想找出證據證明肖郁的清白時,肖郁打來了電話。電話中的他沒有半點平時的沉穩淡定,一副快哭出來的聲音:“羅哥,快,快來我家,出事了!” 羅愛民二話不說,開車便走,很快就到了肖郁的家,宏光麗景L1樓。樓下已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了,羅愛民出示證件才得以順利擠進去。 三樓肖郁家的大門敞開著,羅愛民進去后在客廳正中間看到了懷抱著一個赤裸的女人,渾身是血的肖郁。 看到羅愛民進來,肖郁連忙放下懷中的女人,掙扎著站起來抓住他的胳膊:“羅哥,你終于來了,我妻子她、她被人給害了??!一定要替我抓到這王八蛋!” 隨后跟過來的眾人看到死者和肖郁的樣子都不忍心地撇過頭去。 羅愛民忙把肖郁拉到別的屋去,讓鑒證科同事給他取證,又吩咐其他人做應做的工作。這才轉過身來問文沫:“這起案子,你怎么看?” 死者胸口中刀,一刀致命,衣物整齊地疊好放在一旁,墻角也擺著個漂白水瓶子,瓶子把手處居然檢查出了肖郁的指紋...... 羅愛民不愿意相信肖郁是殺人兇手,卻明白他現在能做的不是袒護肖郁,而是做他該做的事,找出更多的證據,證明肖郁的清白或者證明他確實是兇手。 鋃鐺入獄 -15 21:17:29 2011 越來越多對肖郁不利的證據被發現。 先是肖郁對門的鄰居指證,最近三個多月總聽到肖郁家里傳來的兩人的激烈爭吵聲,就在兩天前,他們又一次吵架時,鄰居隱約聽到肖郁吼著對他的妻子杜鶴菲說讓她去死。 接著死者的母親聽聞噩耗趕來,沖到臥室對著肖郁劈頭蓋臉打下去,邊打邊罵:“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當初怎么就瞎了眼了讓我女兒嫁給你,你不好好對她,她想離婚,你居然下狠手害了她的命啊,你是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我可憐的女兒啊......” 最后警方在搜查現場時從電視柜內找出了一臺攝像機,與兇手拍攝視頻時使用的設備功能上很相似,又從臥室的衣櫥內找到兩身染有血跡的臟衣服。 審訊室內,羅愛民望著肖郁的心情十分復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肖郁看到羅愛民進來,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攤了攤他手上戴著的手銬:“呵呵,做為一名警察,還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戴上這玩意,羅哥如此盛情款待,弟弟還真有點消受不起??!” 略帶點玩世不恭的態度徹底惹怒了羅愛民:“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做過什么自己最清楚!你忘了身為一名法醫,一名警察的職責,難道也忘了做人的底線嗎???” 盛怒下的羅愛民一上來就發飆了,文沫郁悶得直扶額。在準備審訊肖郁時,文沫就私下里跟羅愛民提出不要讓他參與了,畢竟他們私交很多,一起工作這么多年了,不如文沫冷靜理智,但羅愛民執意要進來旁聽,他怎么也無法相信肖郁會是個冷血殺手。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羅愛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坐在一旁,緊緊盯著肖郁,仿佛要從他的一舉一動中看出些什么來。文沫攤開筆錄本,開始訊問。 “姓名?!?/br> “你不知道?” “年齡?!?/br> “人事檔案里都有?!?/br> “職業?!?/br> “真至于嗎?” “今天一天你都在做什么?從早上起床開始跟我們說說。 “呵呵,真拿我當犯人審?那好吧,我要求請個律師,你看,我也是警察,也學過怎么審問犯人,你們那一套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對我不管用,我也知道我的權力,現在我要使用這些權利了。在律師來之前,我會保持沉默?!?/br> 拘留所號房門在自己面前緩緩打開,肖郁扭頭看向押著自己進來的獄警,后者面無表情地一把將自己推進門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比肖郁家衛生間大了多少的號房內已經住著兩個人了??吹阶约哼M來,兩人半點起身的意思也無,繼續躺在床上。 肖郁此時心里很亂,并沒有在這里交朋友的念想,他也躺到一張空床上,瞪著不足半平方米的鐵窗發呆。 這幾個月發生了太多事,多得他有些承受不來。想到妻子已經不在了,他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結婚五載,妻子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的生活,每每回到家中,熱飯凈衣,讓他覺得無比舒適。漸漸地,他也習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妻子對家庭的付出在他看來也變成了理所當然。加之他工作很忙的時候,回來累得吃過飯倒頭便睡,家務之類的更是從不沾手。再到后來,他心安理得地享受妻子的照顧,不管忙與不忙,回來再也不做家務了。就是有時候妻子與自己說話,他也不大上心了,甚至聽著妻子絮絮叨叨地說著她工作上遇到的事,他竟然會覺得不耐煩,漸漸地,兩人的交流越來越少。 從什么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