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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 “您好,我叫杭競嚴,是新來單位的,以后就是您的助理了?!?/br> “哦?是單位領導重新安排的?宋怡心調走了?怎么沒有人事先通知我一聲???” “這......文主任,也許你還沒聽說,小宋昨天早上上班途中出了車禍,已經去世了?!?/br> 文沫聽聞這一噩耗沉默了下來。人生中總有一些人在你不經意中離開,而文沫卻不幸地經常擁有這種經歷。 文沫開貨車跑長途的父親出車途中遇到劫匪,再也沒能回來,那一天,是文沫12歲生日。而mama在爸爸去世后深受打擊,憂思過度,身體也越來越差,沒兩年也跟著父親去了。 在那以后,文沫隨著年邁的爺爺奶奶生活,一直到她18歲考上大學。爺爺奶奶相繼離世,其他親戚認為她是不祥之人,誰都不愿收留她,從那時起,她就開始一個人生活。 四年大學生涯風平浪靜,臨畢業前,她最好的朋友刑巍在去派出所實習的時候,一次出警,被打架打紅了眼的混混一刀捅在了腹部,死在了去醫院的急救車上。 畢業兩年后,文沫這輩子唯一的男友秦鵬修在一次去戶外攀巖時,掉下了山澗,尸體都沒有找到。 從那以后,文沫跟誰都不敢太過親近。不是因為信命,而是怕相處太久,有了感情,再突然失去,自己會受不了。與其得到再失去,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 “文主任,這是你的郵件?!焙几倗腊褞追庑藕鸵粋€郵包放在了文沫的辦公桌上,然后輕輕地走出房間。 文沫心不在焉地翻了翻,都是一些學術刊物,然后她拿起了那個郵包拆開。里面一如既往是福爾摩斯探案集。從她男友去世,每個月都會收到一本這樣的書。文沫想起以前偶爾和男友開玩笑說的,如果你以后讓我傷心了,我就買一本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爭取從里面找出一種完美謀殺方法,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你??上?,現在人已經不在了。 沒有精力去想這本書這么多年來一直是誰寄來的。文沫隨手把書放在了書架上,那上面已經有25本一模一樣的書了。她嘆了口氣,準備去宋怡心的家里看看。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文警官,我是楊守明。K市又出現了一起女同性戀情侶被殺案件。唯一不同的是,兇手這一次在現場留下了一行字:你知道我是誰的,對嗎?文沫小姐?!?/br> 市立醫院的鬼故事 -26 21:28:36 2031 下午六點,過了探視時間,醫生護士換完班,查完房,清潔人員打掃完衛生,喧囂了一天的市立醫院安靜了下來。 住院部九樓,癌癥病區。走廊里靜悄悄的,大多數病人都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這里是市立醫院死亡率最高的病區,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生命將逝的腐朽氣息。在這里工作的醫生護士也會從最初看到患者死亡悲傷地哭泣到后來的麻木。 護士站值班護士尚夏眼巴巴地望著墻上的鐘走過了六點鐘,迅速拿起早已準備在手邊的兩只飯盒,轉身對低頭玩手機的韓卉欣說道:“欣兒,我去打飯了,你先看一會啊,907室的2床再過10分鐘要換液了,你記著點?!薄班?,知道了,記得幫我帶個水果回來?!表n卉欣頭都沒抬,揮了揮手。 尚夏一路哼著歌來到職工食堂。相比專門提供病人用餐的食堂來說,職工食堂伙食好得不是一點半點,一葷兩素一碗湯一個水果,營養搭配合理,一到飯點,人滿為患。今天也不例外。等了好一會,才輪到她打飯,六點半,抱著打到的兩份飯菜回到住院部九樓的時候,韓卉欣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玩著手機游戲。尚夏放下飯盒,走進藥口準備室洗洗手,轉過身,不經意地看到原本應給907室換的藥液仍在原處放置著。該死,這死妮子玩起手機來什么都不記得了。尚夏叫了韓卉欣一聲,匆忙拿起輸液瓶往907病室走去。聽到有人叫她名字,韓卉欣才抬起頭,看到尚夏手里拿的藥液,才想起她去打飯前囑咐自己換液的事,壞了,自己光顧著玩游戲竟然全忘了。韓卉欣忙放下手機,快步追上尚夏,小心地陪不是。這是她來醫院上班兩個月出的第三次差錯了?,F在的工作多難找,來市立醫院這么好的單位不容易啊,這要是讓護士長知道了,跟領導一匯報,自己一準要下崗了。韓卉欣沮喪地跟著尚夏往907的方向走著,心里不斷祈禱這個病人千萬不要告她的狀啊。 看著尚夏推門走進907室,韓卉欣硬著頭皮跟了進去,想著一會一定要跟病人好好陪個不是,千萬要保住自己的工作。907室內,1號床空著,正對著她們的2床的藥液還剩下不少呢,韓卉欣長出了一口氣。什么嘛,還有這么多液呢,換什么換啊,肯定是尚夏記錯時間了,害得自己擔心了半天??粗∪撕孟袼?,韓卉欣拉著尚夏就想往外走,卻被尚夏推開了。 尚夏走近前去,發現輸液瓶的液體并沒有滴下,又摸了摸病人的脖頸處,嘆了口氣,轉身對韓卉欣說:“去叫值班醫生吧,病人已經死了?!表n卉欣剛想馬上去,轉念一想,又拉著尚夏小聲說:“夏姐,病人估計剛死沒多久,咱先把藥換上吧,不然回頭我又要被黃護士長罵了。求求你了,夏姐?!?/br> 尚夏無奈地看了一眼韓卉欣,這死妮子除了忘性大了點,平時也沒別的大毛病,算了,自己就幫她這一次,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我看你什么時候能長記性,這次就饒了你了,下次可就沒這么幸運了。還不動手!” 兩人忙將原來的輸液瓶摘下,掛上新的,又斷開輸液管,將新藥瓶里的藥放出一半到尿盆里,拿走舊藥瓶,倒掉尿盆,這才按響了床頭的呼叫器,過了一分鐘,今晚的值班醫生雷永剛和胡嫚趕到了907病室,六點四十一分,兩名值班醫生宣布病人因呼吸衰竭死亡。 對于九樓癌癥病區來說,病人死亡本來就是正常的事,而907病室2床的病人本來就是肝癌晚期患者,化療和放療都已經無效,雖然病人本身求生意志比較強烈,還選用了本院最貴的中藥新療法,但是,人定有的時候也是無法勝天的,在這場生死之戰中,還是體內的癌細胞占了上峰。 通知了家屬,很快老老少少來了一群人,大概大家都明白失去一位親人是早晚的事,所以大家表現地相當理智,壓抑地哭聲斷斷續續地,至親為死者簡單擦洗,換上整齊的新衣服,要求院方先將尸體存放在太平間,明天拉回家舉行喪禮,一行人便離開了醫院。負責保潔的孫阿姨手腳麻利地收拾了病房,換上干凈的床單被罩,推著清潔車回到儲物間,自顧自休息去了,晚上九點半,九樓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