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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嘻嘻地蹦過去,捏住野豬精的鼻子。阿紫不樂意了,一把扣住她腦袋低聲道:“小魚呆,你搗什么亂!都怪那個不能提名字的神仙,不然我也不用演這破玩意!他要我演三十遍賣身葬父,不然沒有賞錢,還要剝我的皮做冬衣!這‘尸體’可愁死我了!這是我昨晚在山上捉住的,可新鮮了!”說著,她還捏起野豬精的耳朵晃了晃。 鯉魚托腮觀賞兩個書生打架:“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好吧真服了你了,”阿紫沒好氣地說,“我不但賣身葬野豬,還要勾引兩個男子為我打架,還要惡作劇讓他被強盜抓起來,我還得變身俠女去救他!我還得假裝失手被擒,讓強盜問他,兩個只能活一個,他救自己還是救我?” “天爺啊,”鯉魚都聽傻了。 阿紫恨恨道:“你回頭跟那個不能提名字的閑扯淡神仙說說,沒事少看點話本子!” 鯉魚摸摸鼻子,居然感到了不好意思。不過轉念一想,哎呀,別人在說白麓荒神,我為什么要不好意思?! 她脆生生說了句:“我先走啦!” 阿紫望著她的背影,突然站了起來,大叫:“小家伙,可別離家出走呀!被抓回來,你一輩子都跑不了了!” 鯉魚頭也不回叫道:“我一定跑到他抓不著的地方去!” 她一鼓作氣,一直跑到暮色四合,天色慢慢昏暗下來,最后出來了幾顆碩大明亮的星子。她累了,坐下來歇腳,低頭卻突然聽到了熟悉的音聲:“小丫頭,你一路好跑!” 鯉魚一個激靈,倦意全無:“白麓荒神!” “哈哈,小家伙,”白麓荒神揶揄道,“你跑什么?我就在你心念五蘊之中呢!” 鯉魚抱頭:“什么時候?!” 白麓荒神道:“就在你打算拋棄我離開的時候——我今日原本是特地來接你的?!?/br> 鯉魚憋了好一會,才憋出“對不起”。 白麓荒神充耳不聞,道:“回來正好,我決定了,下一個你就演俠女……” 鯉魚雙手握拳,抗議道:“才不!我才不要賣身葬野豬!” 白麓荒神放聲長笑:“不會,你是我看好的魚兒,怎能這樣就打發了?明天起,你便學著用劍吧?!?/br> ———————————————————————————————— 因救了個聶十四娘,白秀才和謝子文在客店耽擱了幾日。她還不能行動,他們一走就是把一個弱女子丟給虎狼。這可為難得很呢。 謝子文推開窗子,要了一壺美酒,擺了一局棋,纏著白秀才要再來一局。不一會,客店樓下,幾個西夏人和漢人為瑣事打了起來,店主人急忙出去調停。 謝子文停了杯中酒:“哎?這聶十四娘的丈夫,雖然說的是官話,但好像就是西夏口音吧?” 白秀才應道:“是?!?/br> “他不是我丈夫!”聶十四娘在屏風內出聲道。 “可他說你是他妻室啊?!?/br> “不,”聶十四娘哭著說,“他的妻室可不止我一個,還有三個夏人,兩個遼人,一個漢人?!?/br> 謝子文咋舌:“口味可夠雜的!” 聶十四娘又楚楚可憐地哭道:“小女子已經無家可歸了,萬望公子好人做到底,收我為奴為婢吧!若得侍奉公子,更是三生有幸!公子不會嫌棄小女子是殘花敗柳吧?” 這樣的女子,生來就知道怎樣顯得可憐,怎樣能抓住男子的心。 可嘆遇上了外頭兩個不解風情的貨。 白秀才皺眉道:“帶著你太麻煩了,還要防著路上有采花賊?!?/br> 謝子文補刀:“是啊是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還不如拿串錢隨便雇個漢子來使?!?/br> 白秀才非常贊同:“不過既然是我們兩個,什么漢子有我們自己好使?” 謝子文高興地把案幾一拍:“說得對!我的力氣可大過三十頭牛!” “不信!” “不信?好哇,來掰個手腕!”謝子文擼起了袖子。 “好啊,奉陪!”白秀才也伸出了右手,“手下敗將,來呀!” 兩個當即喊著號子開始了。 聶十四娘躺在梅花帳里,真個哭笑不得。半晌,她才鼻子一酸,流下了真正的眼淚。 又過了兩日,聶十四娘已經能自己行動了,白秀才便去雇了兩個婆子來照顧她,付足了兩個月的錢,又留了些給她使。 謝子文早等得不耐煩了,催著上路:“你放心罷!我看她本事好著呢,少了你這個男人,她還找不著別的男人么?” 聶十四娘盯著案上這些錢,只覺前途昏茫,一時眼中酸澀,說不出話來。 白秀才道聲:“十四娘,善自珍重,后會有期!” 她“嗯”了一聲,眼淚便簌簌而下:“這亂世……女子茍活不易……” 白秀才見慣了她哭,后退一步拱手拜別,便轉過身,和謝子文騎上那匹異常高大的“馬”走了。 半月后,她終于傷愈。所幸還有些白秀才留給她的錢。她小心翼翼地拿著錢,離開了客店,卻不知身后已經跟了三個潑皮。 行至深巷,三個潑皮突然沖了上來,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搶了錢就跑。 突然,一道劍光閃現,刷刷幾下,三個潑皮衣衫盡碎。 一個紅影落在屋檐上,長劍向天,英姿颯颯。 那生氣勃勃的小姑娘望著她,笑道:“jiejie,出門要小心呀?!?/br> 聶十四娘自幼以容貌自負,此時卻自慚形穢。她不是慚愧自己的容顏,而是慚愧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有這樣瀟灑的風儀。 小姑娘跳下來,護送她走出了巷子,一直送到鬧市。她眼睛明亮,笑顏明亮,嘁嘁喳喳地說個不停,好像想努力說點什么,讓她忘記剛才的不快。 聶十四娘問她:“請教恩公芳名?!?/br> 小姑娘微笑著吐出三個字:“李昀羲?!?/br> 陽光明媚,看得聶十四娘心里一陣刺痛。這樣驕傲的小姑娘,是被嬌養著長大的吧?如果不是在家,而是在什么江湖門派,她也一定是師父師兄手里的寶。人人惜護她,愛她,讓她活得光明璀璨,讓人羨慕。不像她,是個掉進面糊盆的水晶環,再也洗不出原來晶瑩剔透的底色。 她會有個她愛、也愛她的情郎,她會擁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她會做個正頭娘子,堂堂正正地管理產業。 聶十四娘望著她,禁不住一路胡想下去。 “jiejie,我要走啦?!毙」媚镨驳匦χ?,“剩下的路,你走好啊?!?/br> 說著,她一躍而起,飛過樹杪,像一陣風一樣飄走了。 聶十四娘抱著錢袋,慢慢坐倒。她的眼睛里滲出淚水,流得越來越多,越來越急。 “不,我怎么可能好?我怎能跟你一樣?”她失聲慟哭,“你活得那么好,那么瀟灑??稍谶@亂世,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