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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你騙了我,你讓我覺得我就是投石問路的一石子?!?/br> “我沒有必要承擔附加之罪,昨天只是巧合,隨你信不信?!毕耐T婆ゎ^便走,本著尊長的身份,強壓呼之欲出的怒火。 不過,幾步邁出去,又停下?!叭?,愛了就不要懷疑?!?/br> 這是她的教訓,此番傾囊相授,也不枉莫三三爭吵時仍一聲聲老師的敬稱。 下班時,宋明遠反復催促著自己,卻始終挪不開步子,他開始恐懼離開這一方空間后的孤獨。 對峙持續了兩個小時,他假意與鏡子里滿臉胡渣的男人談判成功,拿起文件,以最快速度,企圖借助一時沖力,穿越無形藩籬。 然而,臨街的公司門口,當莫三三的身影闖入他視線時,剛才所有的掙扎,都瞬間貼上了愚蠢的標簽。 “你等多久了?怎么不上去?” “兩小時?!?/br> 事實上,這并不漫長,她盡可一邊吹著街口的春風,一邊想象日后如何將宋明遠的心捏在手窩里,還叫他微微疼的舒服。這比起等待夏停云時那種生死未卜的復雜心情,的確愜意許多。 不過,宋明遠卻認為這小人兒受了天大的苦,原本騰起的惱怒與埋怨,霎時煙消云散。 打一巴掌揉一揉,莫三三將這個戀愛手段,倒是拿捏到位。 稍后,兩人選了個小館子,決意品嘗些家常菜。點子是莫三三出的,她揣度宋明遠或是不慣奢華,如那日法式大餐便沒提起興致。因此,走平民路線,探探其口味也好。 “捉迷藏很好玩嗎?”席間,宋明遠果然心緒爽朗,連質問都溢著溫柔。 “我只想靜靜地考慮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 “你?!?/br> “我?”宋明遠一直認為,自己再澄明不過。 “你到底喜歡我,還是夏老師?” 當然是莫三三,因為宋明遠根本不喜歡夏停云,甚至瘋狂的厭惡著她隨時涌出的陰郁,暴躁和甜中滲透著苦澀的玩笑。他只是愛她罷了,像愛一個親人,一個朋友,或者一個女人。 “我已經遠離那個經常需要界定關系的年紀了?!彼x擇了折中的回答。 “你是說?” “三三,我正跟你在一起,不是嗎?” 莫三三想要明確的回答,她恨不得扒開宋明遠的嘴,叢里面掏出“我只喜歡你”的字眼,但她又遲疑,不知該如何組織言語重新發問,怕逼得太緊,讓他恐懼,繼而逃離。 愛了就不要懷疑,幸而夏停云的話躥了出來,若一劑麻醉藥暫時安撫了莫三三亢奮的神經。 “那……不準騙我?!?/br> “當然?!?/br> 晚餐愉快進行,稍后,兩人還牽了手,在宋明遠寬大柔軟的掌心里,三三得到了一切。 她果真愛了,不然不會如此輕易滿足。 夜深沉,夏停云拖著疲倦回到家,推開門,四周彌漫著熏香的濃烈。 “媽,你在干什么?” “快過來祭拜,今兒是你爸的生日?!?/br> 夏停云沒說話,走上前,麻木地鞠了幾個躬。只見桌案上幾盤菜肴端正擺著,一年一次牙祭,那男人在天國該流口水了吧,以前,卻是準備好了一桌豐盛,也不見他眷顧過回家。 “你又勞累,該叫我去做才對?!?/br> “可你假裝不記得?!蹦赣H微笑,女兒的心事漫過。 若是真的忘了,該多好? “他是個不忠的男人?!泵摽诙?,夏停云猛然想起父親口袋里的一張舊照,那面孔看了,便印在心上。又將思緒緊住,不敢再想。 “這世間,只我有資格去指責?!蹦赣H突然將柔弱擰成了一股繩索,多年打磨,惟剩堅韌。 稍后,她長長吁出一口氣,將手放在停云頭上,輕輕若兒時般撫摸?!盁o論如何,他是個好父親,對嗎?” 可他好在哪里?好在讓年幼的女兒不斷陷入尋不見父親的恐懼中,還是在漆黑的夜里,發絲上總沾滿妻子的淚水漣漣? 他惟一的好,不過是贊賞停云母親的繡品吧,卻惹得她年年月月,穿針引線。 “也許是?!边@模棱兩可的回答讓夏停云浮出苦笑,不過,她終放棄了尖刻,她不想讓發泄再刺痛母親。 “來,我們一起吃飯?!蹦赣H遂招呼著,桌上擺有父親的筷子。 不想,直至他死了,方才能一家其樂融融。 有的溫馨永遠等不來,有的卻迫不及待。在三天重復式樣的馬拉松散步后,莫三三提出了新的期待。 “我想……去你家?!彼室鈱崦恋恼Z氣摻和進去。 “那兒亂七八糟的……再說,你又不是沒去過?!蹦腥藢ε缘闹鲃邮竞妹舾兄翗O,不過他們偶爾也會裝傻。 “偏去?!比?,明遠總不至于抵死抗旨。 無奈,只得讓她隨了那份性子,明遠偷偷解開兩人手指勾成的結,落在后面,遠遠地跟著。 他在排斥這件事,即便沒有俗套的后續故事,僅三三與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便讓他感到別扭。 “你真像只蝸牛,要不……交出鑰匙,我去開門?!比壑閮航器锏剞D了一圈。 “不勞尊駕,小的去便是了?!彼蚊鬟h肯自貶身價,當牛做馬,卻不愿將女主人的位置拱手相送。 “好吧?!比磺樵概擦税雮€身子,期待宋明遠改變主意,但稍許,將另外半個身子的地方也騰了出來。 那層窗戶紙還是留著吧,在吹爛之前,還能擋些風。 “喝點什么?”家中,明遠殷勤招待。 三三隨意點了,他匆匆執行,幾個來回,吃喝之物殆盡,明遠后悔沒在冰箱中多充盈些,以至于此刻,場子逐漸冷卻,無力拾掇。 “明遠,我不是客人?!?/br> 宋明遠寧愿她城府深些,別那么急,將事實擺上臺面。 三三卻恨他優柔寡斷,愛情本是大是大非的事兒,怎能裝糊涂,不明不白去要一份不純粹的感情。 “這是你的職業病嗎?” “什么?” “總在權衡,總在思考,總在丈量對錯得失,卻永遠要等法官做出最后判決?!彼龓缀醮蠛?,擺出爭吵的姿態。 明遠點了根煙,倚在沙發上,煙霧滲進房間的每個角落,罩起一層沖不破的朦朧,他忽然覺得很累。 的確,這和最初想象相距甚遠,本以為與活潑的三三為伴,會一路輕松愜意。殊不知,女人一旦愛了,原本性子怯懦也好,溫和也好,乖張也好,暴戾也好,通通只有一個歸屬:瘋狂。 “為什么抽煙?為什么沉默?”三三徑直走向明遠,用手捻了煙蒂,guntang碎了一手,些許烏黑的印跡。 “你在干什么?”明遠抓起三三的手腕,心痛讓他無法咆哮,惟能隱隱吼著。 這種瘋狂并非初見,許久以前,盧一川的電話聽筒里,夏停云亦是這般。那年,她和莫三三一樣,正值歲月青蔥。 “這點痛比起心受的苦,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別亂動,我去拿冰袋?!?/br> 莫三三在宋明遠轉身之際,猛地撲到他懷中,全然不顧手上綻放的水泡。 “別走,抱著我?!?/br> “傻孩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