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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女婿來和自己坐在一塊,自然高興,桌面上話也多了起來。 李家這桌主位上坐著王氏, 周氏和李大山一左一右坐在她兩邊,青柳和林湛過來,又分別坐在周氏、李大山兩邊,兩人下手是青荷跟青松。 如此, 青柳與林湛就差不多是隔著桌子對坐。 青柳見家人拘謹,便拿著茶壺,給長輩們倒上:“奶奶、爹、娘,還有一會兒才開戲呢,咱們先吃點東西,說說話?!?/br> 王氏瞇著眼睛看這個孫女。 她今天挺高興的,長到這把年紀,也就今日最風光,托了孫女的福,能跟林大善人一家坐在一起,還能讓林家大公子喊她一聲奶奶,夠她在一幫老姐妹中長臉了。 其實幾個孫女中,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大孫女,性子乖巧,又勤快能干,對長輩又孝順。 只是孫女再好,終究是別人家的人,在她心里,自然是兒子孫子更重要。所以當初心里雖有幾分不舍,但為了兒子,她還是準備把孫女賣了。 沒想到這孫女自己有主意,也有福氣,如今能成為林家的大奶奶,就如小兒子所說,確實是她自己的造化,與旁人無關。 之前她大兒媳請她在孫女面前說說,讓她給她堂哥謀個活計,王氏那會兒確實動了心思,沒想到小兒子差點因此與她鬧翻,她如今也想明白了,兒孫自有兒孫的福氣,她年紀大了,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別的就不參合了。 青柳夾了一塊蓮子糕,放在小碟子里遞給王氏,“奶奶,您嘗嘗這個,又軟又糯,可好吃了?!?/br> 王氏接過來咬了一口,確實好吃,又香又甜,是她一輩子都沒嘗過的滋味。 她點點頭,對青柳道:“你也坐下吧,別張羅了,他們要吃都自己拿?!?/br> “好?!鼻嗔纸o父母各自夾了糕點,才坐下來。 青松早就盯著桌上的盤子許久,見大家都吃了,趕緊也拿了顆大枇杷,剝了皮就往嘴里塞,臉頰鼓起一個大包,滿足地瞇了眼,“大姐,這是你院子里那棵枇杷樹上的嗎?” 青柳笑道:“只見了一次,你就惦記上了?那棵樹上的果子還綠著呢,得等一段日子,這些枇杷是果農用了許多法子才提前催熟的?!?/br> 她說著,見青荷一直沒動,手也放在膝蓋上,知道她不好意思,便拿了顆枇杷給她,“小荷也嘗嘗,挺甜的?!?/br> 青荷輕輕點頭,這才剝了來吃。 青柳笑了笑,一抬眼卻對上林湛的眼。 林湛沖她努努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碟子,意思很明顯,他媳婦兒夾了一圈,就沒替他夾一個。 青柳面上微紅,避開他的視線,當做沒看到。她給家里人夾,是怕他們不自在,不好意思動筷,這人臉皮這么厚,還用別人幫忙?再說,大庭廣眾的,再給她一張臉,她也沒好意思跨過整張桌子給他送一口吃的。 林湛被她無視,只得摸摸鼻子。 媳婦兒可真不聽話。 對面戲臺上,突然想起一陣小鼓聲,一開始很輕,淹沒在嘈雜聲中,后來越來越響,漸漸的,眾人都安靜下來,知道這就開場了。 戲臺上唱得熱鬧,臺下眾人看得入迷,林湛卻打了個哈欠,有點坐不住,這咿咿呀呀的,他根本一句也聽不下去。 他看看他媳婦兒,見她也只盯著戲臺,不由無趣,悄聲站起來,準備下去走動走動。 青柳中場看了一眼,見林湛不在,以為他去方便,也沒在意,可沒想到直到散場了,還不見他回來。 她不知怎么了,只好去告知薛氏。 薛氏道:“他那么大的人,還怕走丟了?肯定是嫌無趣自己先溜了,你先送一送親家,等一下咱們回去看看?!?/br> 青柳點點頭,先去送自己家人。 周氏小聲問她:“姑爺怎么先走了?是不是哪里不高興?” 青柳也覺得奇怪,之前林湛去哪里,都會和她說一聲,沒有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的情況。 怕說出來讓周氏多想,她安慰道:“沒有,是家里有事,他先回去了?!?/br> 周氏心下擔心,也不好說什么,只得道:“你自己上點心,多陪陪他,好好說話?!?/br> “好,我知道的?!?/br> 因林湛不在,青柳獨自上了馬車。 一些別有心思的人見了,不免又有些彎彎曲曲的想法。 到了家里,薛氏喊來楊嫂子,“湛兒回來了嗎?” 楊嫂子道:“回來了,一直在后邊武場呢?!?/br> 薛氏道:“這小子,這么大了還不懂事,一聲不響跑回來,不知道家里人擔心?柳兒,你去喊他,一會兒就開飯了?!?/br> 青柳應下,往后邊走去。 林家宅子后頭有一個很大的武場,青柳早就耳聞,卻從未見過。 她順著回廊經過正院和東院,又往后頭走了一段,才看見一個極大的院子,看起來比前頭幾個院子都大一些。 此時院門開著,里頭傳來一些響聲。 青柳跨進去,眼前赫然出現一個極寬闊的場院,約有四五畝地那么大,地面上鋪了堅硬的青石板,整間院子空蕩蕩的,只在最那頭圍墻邊建了幾間屋子,除此外什么也沒有。 林湛在院子中央,面無表情,舞著一桿□□。 他也沒換練功服,仍穿著中午那套新衣,此時衣裳已被汗水浸透了,濕乎乎粘在身上,看他滿頭滿臉的汗,也不知在這里練了多久。 這樣的林湛,青柳從未見過,陌生得很。她猶猶豫豫地看著,不知該不該打斷他。 又過一會兒,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青柳走近一些,道:“阿湛,你歇一歇吧……” 林湛沒應她。 青柳不知他平日練起武來是不是都是這個樣子,只好又道:“娘讓我來喊你吃飯?!?/br> 林湛仍不應,手中的□□獵獵作響。 青柳抿著唇,道:“你先停一停吧,出了這么多汗,費了這么多力氣,應該先吃點東西?!?/br> 林湛還是沒給他回應。 青柳絞著指頭,不知他是怎么了,心里有點難堪,只得道:“你要是還不想吃,我去和娘說一聲?!?/br> 說著,垂著頭快步走出去。 還未走出幾步,身后突然鏗地一聲 ,好像是什么堅硬的東西插-進了石頭里,緊接著就有腳步聲急速靠近。 青柳只來得及轉過身,就被人撲倒在地。 她驚呼出聲,好在腦后腰上都被人用手臂護著,倒在地上也不覺得疼。 林湛兩條臂膀像兩根粗壯的鎖鏈,牢牢鎖住她,濕漉漉的腦袋埋在她胸前,灼熱的喘息噴在她胸口上。 等青柳反應過來,半身都被他的汗沾濕了,濃重的汗味彌漫在鼻尖,胸前的腦袋更是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況且兩人還是以這樣的姿勢躺在地上,她漲紅了臉,低聲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