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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咱們走吧,有什么落下了明天再拿?!?/br> 青柳看看左右,慢吞吞點點頭,林湛立刻就抱著她的東西,在前邊帶路。 林湛的屋子青柳是第一次來,去年她嫁過來之前,薛氏帶她看過這座院子,不過只看了堂屋和他的書房,臥室一直都是鎖著的。 正屋的房子格局比東廂房還大些,這間屋子沒有分內外間,直通通到底,站在門邊可以看見里頭的大床,還有兩個大衣柜,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靠窗一個梳妝臺,別的就沒了。 直接利落得就好似林湛這個人一樣。 青柳站在門邊,心跳微微有些快,今天開始,她就要和他一同住在這間屋子里了。 雖然昨天兩人已經做過更親密的事,但一想到要真正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她心里還是有些異樣的感覺,有些膽怯,但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林湛將她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又過來拉她。青柳由他牽著坐到桌邊。 兩人都沒說話,林湛握著他媳婦兒的手,時輕時重地捏著,嘴角不住上揚,最后呵呵笑出聲。 青柳不由看他一眼,道:“你笑什么呢?” 林湛咧著嘴道:“媳婦兒,你真好?!?/br> 他這樣直白,倒讓青柳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小聲道:“不要亂說?!?/br> 林湛卻道:“沒有亂說,這是我的真心話?!?/br> 青柳面上更紅,不知該說什么,只得垂了頭,心里卻慢慢地平靜下來,不像之前那么緊張。 兩人交握一了會兒,青柳抽回自己的手,在桌上那堆物品里翻了翻,找出給他打的那只絡子,“這是你之前說的鵝,我編得不太像?!?/br> 林湛拿過去愛不釋手地看了一陣,媳婦兒說編得不像,在他看來像極了,瞧那張著翅膀,伸著脖子,一副要撲過來啄人屁股的架勢,簡直和當年追他的那只鵝一模一樣。 他喜滋滋地往自己腰上系,還站起來擺了擺腰,道:“好不好看?” 青柳不知該說什么,若說好看,好像是在夸自己的手藝,說不好看,又怕對不起這人的殷切期待。 林湛又問了一遍,青柳只好含含糊糊地點了點頭。 他便更加得意,又跑去梳妝臺的抽屜里翻找,想找個相配的掛件。 青柳見他這樣喜歡,心里也有些歡喜。 林湛翻了半天,翻出一個巴掌心大的玉琥來,道:“媳婦兒,你幫我把這個絡進去吧,要編在鵝的上面?!?/br> 青柳拿過去看了看,在心里想了一遍編法,就開始編了起來。 林湛在一旁看著,突然問:“媳婦兒,你屬什么?” 青柳低著頭,隨口道:“屬豬的?!?/br> 林湛一聽,又呵呵笑起來,“我屬虎?!?/br> 他屬虎,媳婦兒屬豬,這不是正好給他吃的么? 青柳抬頭看了看他,就見他不知想到什么,臉上的笑看著怪滲人的,她趕緊又低了頭。 編完絡子還給他,林湛戴著又開始左看右看了。 青柳見天色還不算晚,就把做絹花的碎布拿出來,想要將答應了瑞哥兒的絹花做出來,這樣明天早上就能給他。 因是要送給小女孩的,所以她用了黃色的綢布,打算做一朵小巧的迎春花。 林湛美完了,又湊過來,看著青柳嫻熟的動作,道:“媳婦兒,你的手真巧?!?/br> 青柳笑了笑,“這算什么,你不是沒見過繡莊里的繡娘,她們的手才算巧,我這個不過是大家都會的?!?/br> 林湛見她笑起來眼角彎彎,忍不住伸出手,又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青柳也算習以為常了,捏捏臉現在在她看來,都不算欺負了。 林湛捏完,見留了個紅印子,又有點心疼,改用用大掌輕撫著。他媳婦兒整張臉都沒有他一只手掌大,那rourou涼涼的臉頰,正落在他掌心里,看著乖巧得不行。 青柳給他摸得不自在,往邊上靠了一點,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物品,道:“你這里有沒有空余的柜子,我這些東西,總不能一直放在桌子上?!?/br> 林湛只得意猶未盡地將手收回來,“那邊兩個柜子,里邊那個給你的,要是放不下,外邊的也給你用?!?/br> 反正他自己沒多少東西,一個角落就夠了,多出來的那個柜子,是他這兩天特意讓人搬進來,給媳婦兒備著的。 青柳點點頭,“一會兒我做完了就收進去?!?/br> 林湛道:“別做了,咱們睡覺吧?!?/br> 青柳聽得心頭一跳,方才平靜下來的心跳又加快了,低頭捏著針線不愿撒手,“你、你先睡吧,我把這個做完?!?/br> 林湛當然不肯,都有媳婦兒了,為什么還要一個人睡?他都期待抱著媳婦兒睡好幾天了。 青柳見狀,只能拿絹花當救命稻草,“我答應了瑞哥兒給他做的,今天做好了,明天才能給他?!?/br> 林湛便道:“那我等你一起?!闭f著,手肘杵在桌上,用手撐著下巴,一副要耐心等待的模樣。 青柳沒了法子,只得低了頭,一針一線慢吞吞地縫著。 只是迎春花本就小巧,花樣又簡單,饒是她縫得再慢,也有縫完的時候。 林湛一看她用剪刀剪斷線頭,立刻就站起來,“現在可以睡了?!?/br> 青柳忙又道:“還沒洗漱呢,我去請許嫂子打熱水來?!?/br> 林湛擺擺手,大步往外走,“我去?!痹S嫂子動作太慢了。 青柳都沒來得及說什么,就看他跨著大步子已經出了院門,直往廚房奔去了。 她急得直揪衣擺,在屋里轉了好幾圈,心頭慢慢才平靜下來。 反正已經進了這個門,兩人同床共枕是不可避免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趁早就給他挨過去。 只是…… 只是她雖努力在心里安慰自己,可一想起昨日林湛兇狠的模樣,仍是怕得不行。她身上到現在都還有些難受,等一下若再承受一遭,明早肯定就起不來了。 青柳心中憂愁,別的人成親后是怎么忍受過來的?還是她太嬌氣了? 林湛很快提了兩大桶熱水回來,又翻出一個大木盆,將水統統到進去。 青柳磨磨蹭蹭地洗了臉,正準備擦個身子,卻見林湛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立時就羞紅了臉,“……我要脫衣服了?!?/br> 林湛道:“脫吧?!闭f著還在一旁坐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青柳窘道:“你怎么不出去?” 林湛歪歪頭,比她還理直氣壯,“為什么要出去?” 這是他的屋子,他的媳婦兒,他媳婦兒在他屋里洗澡,竟然要他出去?他才不走。 他又不是那種媳婦兒說什么就是什么的人,現在出去了,以后不都得回避?不行,他要留在這里看。 呃……媳婦兒眼眶怎么又紅了? 越來越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