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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真似幻中,郭穎覺得自己又看到了在火車上的燦爛日出,隨著哐當哐當的鐵軌撞擊聲噴薄而出,令人目眩神迷。 房間里很空曠,寂靜的能聽到血液湍急歡快流動的聲音,還有他們唇舌糾纏在一起的細微聲響,吮吸吞咽,令人面紅耳赤又深深著迷。 袁楊的一雙大手抱著她的腰。像是大人抱著小孩,因為懷里的人兒太過纖細敏感而不知所措,總覺得空落落的還不夠。想要箍的更緊又怕傷到她,矛盾的不知道該怎么去疼惜才好、才足夠。 郭穎疼的有點受不住——其實她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總是咬著牙能忍就忍下了。 袁楊的力氣太大了。 在他以為放到最輕的力道下,她總是會有種要被掐死的荒謬錯覺。 從在海島他第一次情不自禁的時候開始。 他把她箍進懷抱,那一霎那跟撞到鐵板沒什么分別;他急切的在她的唇舌間探尋,口腔中彌漫著血腥,是第二天她才發現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 她是那種皮膚容易起青瘀的敏感體質,有時候自己都不在意的小碰撞,隔天就會是一塊看過去很嚇人的青紫瘀傷。所以……小袁隊長給她留下了很多難以磨滅的印跡,曖昧的,哭笑不得的。 陳瑤曾經問的很直接——你家小袁隊長特種兵的強健體魄是不是把你折騰慘了? 袁楊的過分沉迷讓郭穎終于掙扎了起來,像是受驚的鴿子,撲扇著翅膀驚惶的想要在被弄折翼之前脫身而出,求得一個活命:“袁楊,疼……唔……” 今晚的袁楊有點失常。往常的點到即止或是隱忍克制都脫離了崗位。郭穎躲,他就纏上來,唇齒微分說句話的功夫,他又不依不饒的重新咬住,強硬的掠奪,拖著她沉淪。 情不自禁。 想要把她揉入骨血,嵌入身體,折碎了吞下腹…… 男人強大的占有欲望帶著直白的血腥。 郭穎又疼又舍不得。疼的是來自身體最直接的折磨,舍不得的是讓他難受。 郭穎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打落牙齒往肚里咽、打腫臉充胖子了…… 男人的呼吸變的濁重,一雙粗糲的大手也不再規矩的固守陣地。悄悄的、以偵察兵的狡猾和不動聲色一點點轉換地界,獲得更多的需求滿足。 他不再死箍著她,郭穎心底長長舒口氣。下一秒唇齒間的禁錮被放開,郭穎還沒來得及大口呼吸幾下新鮮空氣,整個人已經被打橫抱了起來。 男人的臉微微紅著,沒有喝酒卻已經醉了。 郭穎昏沉沉的,雙手縮在胸前抓著他的睡衣,努力拼湊著那些被他強取豪奪之吻轟炸的七零八落的念頭。呃,他的傷—— 身體被珍重的放在綿軟的床上。床單是很古舊的那種,像是八十年代皺紋紙的粉色,上面印著喜慶俗氣的團花,漿洗的略微發舊卻帶著歲月的柔軟。她摯愛的男人跟著覆上來,又怕壓到她而用雙肘撐在兩側,額頭抵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唇瓣相距厘米之距,彼此呼出的guntang氣息交相纏繞。 …… 黑暗中有悉悉索索的碎響,女孩急促的淺淺呻-吟,男人湍急的深喘。 “忘記了,你的傷……” “不要緊……” 客房內老舊的鐵藝架子床多年沒人睡過,不堪重負的吱吱嘎嘎響起來。除了最初源于意外的小小停頓后,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在寂靜的夜里聽的人心驚rou跳。 悠長嘹亮的熄燈號回蕩在夜空,久久不息。 …………………………………………………… 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號角的聲音。就像曾經在七四二六的時候,天色將明未明,起床的軍號已經奏響。 郭穎困倦的厲害,下意識的就想拉過被子蒙住頭再睡一會兒。 翻身的功夫,腰上觸碰到一片冰涼潮濕,激得她皮膚緊縮,整個人都醒了一半。 呃,什么情況?她尿床了?這太驚駭了…… 身體釋放出的倦怠感覺太濃烈,郭穎心不甘情不愿的反向翻身。嗯,左邊不行就右邊好了—— 這回折騰的動作大,腰部以下的酸疼陡然銳利起來,連帶著雙腿間某個可疑的地方異樣的灼燒著,刺的她一激靈,那點可憐的睡意再也保留不住,集體叛逃。 郭穎揉著眼睛坐起身,迷蒙的打量著四周,神情懵懂如嬰兒。 袁楊推門進來剛好看到這樣一幕—— 他的小女人睡意朦朧的揉著眼睛,嘴巴微微嘟著,稍顯凌亂的長發打著卷披在肩上,欲語還休的,反倒看過去更添要命的風情萬種。 滑落的被子堆在腰腹處,女人精致柔軟的身體潔白如玉石,偏生上面橫著幾道青紫的瘀傷,看過去很嚇人的效果。 濃烈的愧疚壓住身體本能的蠢蠢欲動,袁楊幾步邁過去,極其自然的拉起被子裹住她的身體。神色間遲疑了一下,慣于摸槍的修長五指笨拙的穿過她的發絲,緩緩理順著。 他想說對不起,可是又覺得矯情。把她弄的那么傷,真是應驗了一句老話,禽獸不如。 羞赫一點點爬上郭穎瓷白的面頰,很快染了櫻花的粉色。 “唔,我睡過了嗎?幾點了?” “還早?!北〈嚼梢坏乐本€,袁楊有點沮喪:“你該提醒我的……” 郭穎驚愕了一下,傻乎乎的:“什么?”話才問出口,慢半拍的大腦就轉過味兒來了:“呃,還好……其實就是看著嚇人,沒那么疼……” 這種話題很尷尬且不是袁楊擅長的領域??墒沁@個男人更不習慣躲避:“是我不好。這么多年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手勁有多大了?!蹦切┖圹E深深淺淺的,有新傷也有舊痕。傻子也能看出,那是手指造的孽。他早上醒來不敢置信的看到這些,還呆滯的用自己的手指去填模的…… “我以后一定會注意,如果我忘了,你要記得提醒?!?/br> 袁楊的一板一眼讓人哭笑不得,郭穎撅著嘴,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都說了沒事,何況真正疼的又不是那些瘀傷?!?/br> 完了,無節cao無下限說的就是這個嗎? 袁楊也被她的話造啞了,一張俊臉尷尬的皺著,像是新鮮出爐的蕎麥面包子:“那個……很疼嗎?我去幫你買藥?” 看著這么個硬漢樣的男人被自己逼到墻角退無可退的窘樣,郭穎又沒心沒肺的歡樂起來,那種鮮活的感覺讓人身心舒暢,忍不住就更想撩他:“買什么藥?你打算怎么跟藥房的營業員講?”親愛的小袁隊長,你怎么就這么可愛吶? 袁楊閉緊嘴巴,唇角慣性的拉直。他又不傻,怎么會聽不出他的小妻子在調侃他? 不過只要她高興,就算這會兒揍他幾巴掌他也認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惫f情cao大好,身體固涌幾下,抽出被棉被束縛的雙臂,伸手胡亂的呼嚕了一下他的短發。yingying的發絲扎在掌心有輕微的刺痛,是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