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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瑤在最開始忐忑了半小時之后,終于相信自家的老四是真的沒問題了。 那顆一直提著的心放下,陳瑤立刻的進入了人來瘋的狀態,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高興,簡直比自己結婚還要開心的樣子。 郭穎呼口氣,面色如常的微笑。四個人里,心思最重的那個從來不是陳瑤,當然也不是明明和桃子,這樣就好。 新郎車隊來的時候,屋里掀起了第一次哄鬧的小高-潮。起哄聲此起彼伏,明明家幾個堂姐妹潑辣的攔著門不給進,紅包塞了一個又一個,就是不松口。 太陽真好,像是要把整個五月的陽光都賜福給這對新人,祝愿他們百年好合攜手到老。 第15章 過去2 晚宴六點三十八分開始。六點鐘不到,郭穎和陳瑤兩個伴娘就陪著新娘新郎一起站到了酒店的大門口去迎賓。只是陳瑤待不住,一會兒就跑沒了影子,不是去了大廳就是上了樓上的化妝室。 東苑賓館是A市數一數二的大酒店,氣派的大廳最多能容納八十桌的酒席。其實它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省軍區的部隊招待所。 只是這個招待所現在的級別已然太高,只會接待一些外地來交流參觀的老領導和外賓,其他的一刀切,都被趕去東郊新建的軍鋒賓館了。 郭穎站在漸起的暮色里,恬靜的微笑著,來賀禮的賓客循例站在新娘新郎身邊合照。于是她一次次彎著唇角,帶著最真誠的面具,黝黑的瞳眸看著鏡頭一眨不眨。 快到六點半的功夫,司儀已經就緒,并且讓禮儀公司的工作人員過來跟新娘新郎溝通過會兒進行的程序。什么時候候在門口,什么時候新娘走進去,什么時候新郎單膝點地親吻新娘的手背—— 郭穎聽的心不在焉,只是陡然間心里拉起了警鈴。有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揮之不去。 抬頭,目光四掃。于是她看到那個高瘦的身影,西裝挺括的安靜站在十米開外,手上剛剛摁下身邊汽車鎖門的遙控器,鮮紅的車燈跳了跳,短促的響了兩聲后歸于平靜。 呵,是輛悍馬呢。 外面光線暗了,郭穎在明處他在暗處,幾乎看不清他的眉眼,只有記憶中的輪廓,帶著令人心悸的熟悉感,沉重的壓過來,呼吸都不暢。 “老四?”明明忙著送進去一個親戚,轉頭看見了她的異樣。順著目光看過去,即使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心里咯噔一下忽悠悠的沉了下去。 聶慶北來了。 所幸那個男人并未過于失態的凝視太久,足夠表達牽掛又不會過分的一分鐘停滯后,聶慶北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 一個人,沒有陪同。 明明擔心的握住郭穎的手,冰涼:“老四……” “明明,恭喜大婚?!甭檻c北已經走到了燈光之內,昔日被郭穎戲稱為金毛獅王的中長發已經變成了規矩精干的短發,打了啫喱水呈現出黑亮的光澤,根根分明。 李明明故意堆出虛假的笑,伸手不客氣的接過紅包掂了掂:“聶總真大方,能賞臉來吃個便飯已經夠讓我們小地方蓬蓽生輝的了,哪好意思收這么重的厚禮?” 被新娘子夾槍帶棒的嘲諷了一通,聶慶北也不惱,笑的略帶無奈卻有著商人以退為進的從容:“還是那么伶牙俐齒。老同學的一點心意,你就不能讓我喘口氣嗎?” 李明明也不好做的太明顯,簡潔的給身邊的新郎官介紹:“聶慶北,我大學同學。周曉君,我老公?!?/br> 兩個男人客套的寒暄握手,一個說著恭喜恭喜,一個說著客氣客氣。場面和諧又輕松,帶著成人世界的虛偽和粉飾的規則。 冷眼旁觀,郭穎突然涌起強烈的想念。想念在被橄欖綠圍繞的短短四日,不用心機和設防,不用口是心非,一是一二是二,黑是黑白是白,喜歡是喜歡厭惡是厭惡—— “郭穎,好久不見?!甭檻c北轉向她,黑亮的眸子帶著誠摯,伸出的手掌連角度都掌控的無可挑剔。那個當年憤世嫉俗抱著吉他彈唱的少年,已經不見了。 “幸會?!惫f淡淡的,手指并攏稍一觸碰旋即分開,根本不給他握緊的機會:“明明,時間差不多,該進去了?!?/br> 新郎官周曉君不明所以,熱情的招呼著聶慶北:“聶先生快里面請,馬上就要開始了,別客氣啊,多喝幾杯?!?/br> 聶慶北深深看了一眼郭穎,一聲不吭的舉步走進了宴會大廳,留給幾人一個清瘦的背影。 陳瑤從樓上化妝室跑下來,明顯錯過了好戲:“讓我看看,還用不用補妝?” “行了行了,美著呢?!泵髅鹘o折騰一天也累的夠嗆,眼下只想著趕緊結束回家休息,婚禮這種事真是一輩子一次就讓人累趴,絕對不想第二次。 工作人員過來幫新娘整了整胸花的角度,厚實的橡木大門被拉開,音樂響起,一片黑暗中,雪亮的追光燈伴隨著司儀煽情的開場白直刷刷的照過來?;槎Y開始了。 與每一個婚禮并無不同。新郎新娘被司儀或煽情或調侃的擺在臺上供人參觀,主婚人證婚人一個個走馬燈的上去說話致辭,然后是雙方父母,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活躍氣氛,小朋友們被拉上臺做游戲…… 明明換了禮服全場敬酒。三十八桌轉起來也夠讓人頭疼的,尤其是伴郎和伴娘。 不管什么地方,北方還是南方,總有那么一群年輕的小伙伴們不會放過機會,鬧騰新人已經沒啥意思,干脆的抓住一切機會調-戲伴娘。 喝酒是一塊,各種刁難又是另一塊。 陳瑤性子爽利潑辣一點,從敬酒開始一直是她擋在郭穎前面,未可知也是因為愧疚心思作祟。只是在接近二十桌的時候,陳瑤明顯有點喝多了,腳步虛浮目光凌亂,即使強撐著不至于當場出糗,這酒已經不能再喝了。 郭穎看了看剩下的一半桌席,心中有喜有憂。 喜的是,最難纏的公司同事一群人已經過去了,剩下的十八桌以親戚和雙方父母的朋友為主,意思意思就行。憂的是,這其中還有女方兩桌同學沒敬,其中一桌是大學同學。 “快快,來了來了?!泵非迨撬齻兺挡煌嗟哪猩?,上學時候就是個好惡作劇的主兒,逮到一切機會不遺余力的捉弄人。 明明端著雪碧試圖先聲奪人:“哎哎咱們可都是多年的老同學了,你們看陳瑤都喝高了,咱們意思到了就行了哈,快,有祝福的這會兒可以發言了?!?/br> “不帶這么糊弄老同學的?!泵非逶趺纯赡茌p易放過她們:“不是還有郭穎在嘛,咱們得坐下慢慢論道論道?!?/br> 明明急著走,梅清就采取拖延戰術。 郭穎站在新娘身后一步之遙,身上靠著微微搖晃的陳瑤,怎么都跟他拖不起。 下面還有八桌沒敬酒呢。 “梅清你劃個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