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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結果等我去的時候才發現陽臺上晾著一片紅橙黃綠青藍紫顏色繽紛的衣服,我放下包,看著坐在沙發上看足球比賽的際涯,“你就不知道要把有顏色的衣服和白襯衫分開洗嗎?” 他說,“誰叫你給我買的盡是些破爛貨,一洗就掉色?!?/br> 房東在樓道里拉住我,問,“租房的是你,住進來的是你什么人?小姑娘你可不要把不三不四的人放進來住,出了事我兜不住的啊?!?/br> 我說,“阿婆您放心,那是我鄉下來的大表哥,小伙子為人可實在了,是我們村里種地的一把好手?!?/br> 房東阿婆語塞了半天,推了推滑落下來的老花眼鏡,“鄉下來的?種地的?這看著不像啊。他有對象了沒?” 我幽幽一笑,“暫無婚配?!?/br> 下了樓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自己有的是錢,干嘛要給際涯當牛做馬?一百五十萬雖然不能讓我大富大貴,但足夠讓我一個窮學生揮霍一把了啊。 本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善心大發思維,我一腳踹開寢室的門,像上帝一般地站在門中央,對著那三個各忙各事的家伙說,“說出你們的一個愿望,讓我來幫你們實現!” 然而她們無動于衷,然而她們背影漠然,我傷心欲絕地飄到我的好搭檔珞薇同學身邊,“小珞說出你的愿望,我可以幫你實現哦?!?/br> “你可以幫我見到小努力嗎?”她不抱任何希望地說。 她們都以為我是在開玩笑,所以當三天后我把某人在江寧的演唱會門票遞給小珞時,小珞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捧著門票雙手顫抖,“林品你票哪兒來的?” 我把頭發一甩豪情萬丈,“我買的?!?/br> “林品你......”小珞盯著我,半晌,翕動嘴唇,“你不會真的去做那啥酒店的工作了吧?天啦,為了錢你連貞節都不要了!” 我給她個白眼,“小珞你以為我是顧芫那傻缺啊,這錢呢,反正不是我搶的?!?/br> 我給際涯說,自己是如何本著茍富貴勿相忘的共同富裕思想普度眾生,際涯十分不屑的樣子,“不就是送了人一張門票嗎?” 我爭辯,“你知道那張門票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嗎?那絕對不是一張普普通通的門票,那是我們小珞見到她親愛的小努力的一把鑰匙,這對我們小珞的人生是有劃時代的意義的!”我陷入了傷感的回憶,“多少次,我們小珞晝夜不眠輪微博,多少次,我們小珞一擲千金買點贊,風里來雨里去,這么多年來圖的是的什么?不就是一張見小努力的門票嗎?” 際涯看著我一個人的苦情表演,“歌手?演員?值得你朋友這樣費心?” “你說小努力?”我翻出手機里的相冊給他看,“既是歌手也是演員啦,人家可是全能藝人?!?/br> 際涯的神色變了變,低聲,“陸盛繁?” 我立即明白了過來,“哦,里的陸盛繁就是以他為原型的嘛?!?/br> 他默了靠在沙發上,腿上攤著一本雜志,不說話。 我有點同情他,此時他一定是有所觸動的,他再一次被迫接受了他的世界只是我的世界之外的一個模板,他們所有人不過是我們的原型再塑,他的喜悲離合在我們這些局外人看來實在是無關緊要。 不過,即使在同一個世界里,我們也是彼此的局外人,毫不知情,疼癢無感。 但是轉念一想,他在我們這個世界里照樣不也過得如魚得水優哉游哉么?我的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看到燈光把這個小小的空間照亮,沙發、茶幾、玻璃桌、電視機,繪著山水寫意圖的窗簾,一株放在角落里的沉默的盆栽,還有地板上的淡淡的花紋,這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棲身之所,只是這個棲身之所于他而言,沒有故人。沒有舊景。 那幾天際涯都是默默的。我去看他的時候,他都躺在沙發上睡覺,薄薄的羊毛毯蓋住肩膀以下的部分,劉海向一側偏去,露出英氣的眉眼。噢,他好看得像一幅畫。 他的睫毛動了動,睜眼看見我,問,“來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走到廚房給自己倒水喝,我扒在門上看他,問,“際涯你最近很不開心么?” 他用背影給我回答。 我說,“要不?為娘帶你出去浪一浪?” 第30章 遇見女主角 星期六的晚上十點,江寧奧體中心內,我坐在人群中,感受著身邊的一波又一波熱浪,四周的尖叫聲幾乎刺破我的耳膜,我跟著人群一起揮舞熒光棒。我身邊的那個女孩,一張臉因為過度興奮漲得通紅,舞著手臂像是想把手上的熒光棒手榴彈似的甩出去。 我看見際涯張開嘴巴在對我說話,但是即使他就坐在我旁邊,我都聽不到他在說什么,我扯著嗓子大聲問他,“你說什么?” 他嘆口氣,伸出一只手揪住我的耳朵扯了過去,我疼得嗷嗷直叫,他附在我耳邊說,“這就是你說的帶我來散心的方式?” “是啊是啊,”我興奮地看向臺上,“我帶你來看一場無與倫比的曠世演出啊,我都想好久了,可是他們紅透半邊天,演唱會一票難求,要不是最近發達了,我就是砸鍋賣鐵也看不起啊?!币庾R到自己有點跑題,我極力懸崖勒馬折回正道,“你一個人在那小破屋子里成天悶著,當然容易東想西想容易出事了,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聽一聽人群的尖叫和呼喊......”這個時候臺上的表演到了最精彩的部分,又唱又跳的凱寶本來穿了一件黑色襯衣加一件銀色外套,此時勁舞跳到□□,這家伙居然把外套一脫朝觀眾席甩了過來,于是觀眾席炸了,尖叫聲再一次幾乎撕裂天穹,諸位少女紛紛從座位上站起來,伸長了胳膊去接。我好不容易買一次前排的票,當然不甘落于下風了,然而我胳膊短,于是我一個勁地扯際涯,“長頸鹿,長頸鹿,站起來!幫我接!” 那件外套本來落到我左邊的女孩的頭頂了,她漲紅的臉上已經浮現勝利者的微笑,然而際涯站起來,長臂猿般的胳膊輕輕松松一兜,外套手到擒來,那個女孩的笑僵在臉上,瞪大了眼睛看著際涯。 際涯把外套甩到我身上,我趕緊寶貝似的抱緊,對他說,“看來你手長腳長的還是有好處的嘛,以后看演唱會就得帶上你。放精神點啊,說不定等會另外兩位小寶貝也要扔外套領帶什么的,可不能讓別人搶了去?!?/br> 際涯抱著胳膊,把腦袋傲嬌地擰了過去,一聲不吭。 我用手肘撞了撞他,“來都來了,衣服都接了,就別端著了?!?/br> 這個時候臺上的表演告一段落,三只進入中場休息環節,尖叫聲和熱浪都退了一些,我終于感到能夠自由呼吸沒有腦袋被一群蒼蠅圍著的窒息感了,同時,前后左右的嘀咕聲也都傳進了我和際涯的耳朵里。 “那男的誰???怎么也來看我們三小只的演唱會?” “三只也有男粉的,尤其是源源,男粉可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