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幾年過去了，楚昭沒有忘記這件事，但是，楚茂在那之后，并沒有給過楚昭什么消息，楚昭也將此事放下，難道楚茂此時是指此事？

    “臣指的是臣領楚家一門往冀州時的那一回。臣記得陛下說過，讓臣依然做出處處與陛下為敵的模樣，而與世家交好，將來能為陛下略盡心意?！背瘜⑽羧盏脑捳f了出來，楚昭點了點頭，“不錯，朕確實這樣說過，所以你現在想跟朕說什么？”

    “以奇藥捉拿太學女學子之事，非臣一人而為，而是世家合謀定之?！背瘉G出這樣一句話。

    韋益心中一顫。楚昭道：“你所謂的世家合謀而定，這世家指的是哪些家？”

    問得極好，極好??！韋益的心已經懸了起來，楚茂道：“齊、衛、韋、姬、柴?！?/br>
    楚昭笑了，“若依你所言，那就是滿朝各半的人都參與其中了？”

    楚茂一拜，“陛下，臣句句實話，絕無半句虛言?！?/br>
    “朕很好奇一點，若是當真是你與諸世家合謀所為，你會參與其中，是為替朕打探消息，那么齊馮被捉，王氏被關，你為何不求見朕，與朕稟明此中內情？反倒讓朕派墨軍去請你到刑部了，你才說，其中另有內情？”楚昭目光如刀地掃向楚茂，楚茂連忙道：“非臣不說，是時辰未到，請陛下明察?！?/br>
    “呵呵，明察，明察啊，說得可真好，真好??！”楚昭辨不出喜怒地說。

    第198章 刑部大牢

    韋益這會兒已經不知該如何說話了，楚昭不是好糊弄的人，楚茂的話，一時讓人拿不準究竟說的是真還是假。

    “去，將王氏帶過來?！背雅c韋益一通吩咐，韋益一頓，還是聽話是讓人去把王氏帶了過來。

    王氏被關了一夜，神情依然的平靜，楚昭見之一笑，沖著韋益道：“你在刑部見過不少的犯人了，女人如此者，能有幾人？”

    指著王氏的問，韋益道：“僅此一人而已?！?/br>
    “所以沒能從她嘴里問出什么話來，你也不冤?！背讶绱苏f著，韋益連連稱是，沒能從犯人的嘴里問出話來，那是他的失職，楚昭不怪罪他只會阿彌陀佛。

    楚昭看了楚茂一眼，“正好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次?！?/br>
    見到王氏，王氏也同時看向楚茂，顯然甚是詫異楚茂的出現。

    “陛下不信臣！”楚茂一副痛心的模樣，楚昭道：“為君者，豈能偏聽偏信，朕總要聽聽你們各自的口供。韋益，跟錢夫人好好說說，楚御史一家為什么會跟她一樣出現在刑部大牢?！?/br>
    得令的韋益應聲，將昨日潛入刑部欲殺王氏的人也拎了過來，“錢夫人，你應該認得此人吧?！?/br>
    王夫人見到那人時，眼孔放大，隨之又恢復了尋常，聽到韋益一問說道：“不認得?！?/br>
    韋益道：“你不認得，我們卻都認得，這可是楚御史身邊的第一得力人，說起來各家的往來，都是由他代楚御史傳送的，世家之中，與楚御史但有來往的人，就沒有不認得他的?！?/br>
    “我與楚御史并無往來，不認識亦是理所當然?！蓖跏显捊拥檬菢O順，楚昭笑了笑，沒說什么，韋益道：“昨日此人來看望夫人，我看夫人與他聊得甚歡，怎么夫人與素不相識的人也能聊得極好的？”

    王氏張了張嘴道：“我身陷囹圄，還能有人來看我，與他道一番謝有何奇怪的?！?/br>
    “奇怪的東西多了去了，如他往食物里投了毒，若不是我叫我換了，王夫人，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場？”韋益冷笑地提醒了一句，王氏睜大了眼睛，“你胡說八道?！?/br>
    “既然你說我是胡說八道，這是昨日此人送的飯，我昨夜給換了，今日你既是不信，那就吃了吧?！迸浜现f益的話，他的侍從將一個食盒拿了過來，里面放的是幾個小菜。

    “陛下，齊相帶著錢家的二郎君求見?！彼闹閺耐饷孀邅?，與楚昭稟告一句，楚昭道：“讓人進來。正好人都到齊，幾家對質，誰真誰假，總能分得出來的?！?/br>
    韋益一聽暗自樂了，他們這位女帝陛下就是不一般，夠大氣，大氣得讓他打心里佩服。

    王氏一聽說自己的兒子來了，平靜的面容上浮現了幾分焦慮。偏偏楚昭又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直叫王氏心里越發的不安。

    “叩見陛下?！饼R淮帶著人走了進來，與楚昭一拜，楚昭一揮袖，“起來吧！”

    “謝陛下！”齊淮領先站了起來，恭敬退到一邊，楚昭看了一眼那錢二郎，笑了笑。

    “剛剛說到哪里，韋益，繼續?！背扬@得隨意地吩咐，韋益應了一聲，“錢夫人若是不信這飯菜里有毒，且嘗上一嘗?！?/br>
    “一夜過去了，我又怎么知道你會不會在其中加了不該加的東西，嫁禍他人?！蓖跏仙跏窍刂赋?。

    韋益冷冷說道：“依夫人所言，我堂堂韋氏之人，要陷害夫人一個婦道人家，還有牽連上朝中的大臣，陛下的本家？”

    傻子才會做這樣的事吧。王氏也驚覺失言，“我并無此意?！?/br>
    “夫人說來說去都不過是不信于我，不信陛下。但是夫人怎么不想，無論是陛下或是我，難道會憑白無故的冤枉了好人？”韋益被質疑了人品，自是萬分惱怒的。

    楚昭端看韋益如何審問發怒，不發一言。

    “至于楚御史剛剛與陛下說的話，陛下有言讓御史當著王氏的面再說一次，楚御史是要抗旨嗎？”韋益并不一味地揪著王氏，而是轉向楚茂發擊，楚茂看了楚昭一副只聽不說的模樣，喚了一聲陛下。

    楚昭接話極順地道：“朕在聽著，你只管說?！?/br>
    言外之意是讓楚茂順應韋益的話再說一回，楚茂與楚昭一拜道：“陛下若是不信臣，臣愿以死明志?！?/br>
    “你若是敢死，朕必叫楚家一個不留?！币运烂髦?，想得倒美，楚昭才不上他的當，當著她的面，敢不把話說清楚了，楚昭一點也不介意把楚家全滅了。

    裝出痛心模樣的楚茂如何也想不到楚昭竟然完全不吃他這一套，一時傻了眼般地看向楚昭。

    “你最好相信朕能夠做到，雖然你死了也未必知道，朕是不是真的會滅了楚氏滿門，但是，朕手里不是沒沾過人命?！背覞M門是多少人？別人不清楚，楚茂清楚得很。

    正是因為清楚，楚茂對于楚昭風輕云淡地放話要滅了楚家，那也是楚昭的家族??！

    “陛下亦出于楚氏，何以如此暴虐?！背跏峭葱募彩椎赜瓕Τ?。

    楚昭冷冷地一笑，“朕暴虐嗎？傷及無辜，欲亂天下者不是更暴虐？楚茂，朕的耐心是有限的，再鬧下去，朕或許就不會再留在這里聽你說那么多的話了?！?/br>
    “陛下當真不信臣？”楚茂痛心而問，楚昭道：“你所謂世家聯手，齊、柴、衛、韋、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