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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許是覺得留著她好給我磨刀,便容莫氏鬧騰到了現在?!?/br> 乍聽還有如此內幕,楚昭的心一跳,三歲大的孩子能記住的事,必定生死一線。 楚毅之微微一笑,“阿娘用他們給我磨刀,叫我知道這世上看我不順的人多如泥江,如果我自己沒有本事,只有一死?!?/br> 倒抽一口氣,鐘氏教育的辦法向來直接粗暴,楚昭一個偽兒童都覺得有些吃力,楚毅之可是真兒童??! “我通過他們學會不少東西,那你呢阿昭。他因疑心阿娘的貞節,竟然對你動手,你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吧?”楚毅之說完了古,又說破了楚昭的心思,楚昭輕輕一嘆,“是啊,我沒有想到。阿兄說他以前是喜愛阿娘,這樣的喜愛,呵呵……” 楚毅之卻不以為然,“世人如他一般的多不勝數,有些人,說著喜愛,在他心里最喜最愛的是他自己?!?/br> 楚昭看向楚毅之,難道他早就看透了楚章的本性。 “你未出生時,阿娘要送我去游歷,當時他是不答應的,是阿娘安排人將我送出了京城。后來聽說因為此事,他還對阿娘動了手,結果當然是被阿娘打了一頓了。沒有自知之明,偏想將所有的事握在手里,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背阒畬τ诔碌牟恍急砺稛o疑。 楚昭道:“不許阿兄游歷的理由呢?” “他說他能教好我?!背阒疀]有不回答的理由,但是啊,楚章竟然拿了這個荒唐的理由來應付楚毅之,楚昭冷冷一笑,“真當天下的人都是白癡。他若有教你的本事,何至于一輩子都領著世襲的閑職,丟人現眼?!?/br> 但看往事,楚昭對楚章越發看不起了。楚毅之道:“所以,別信那些郎君說的話,所謂的喜愛,歡喜,都是甜言蜜語,口蜜腹劍。像阿娘,得虧了一開始就沒將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否則豈非心痛死?!?/br> “你要多學阿娘,不要想倚靠誰,當然,將來你若是沒有喜歡的郎君,或是阿兄覺得過不了關的郎君,你便一輩子不出嫁,阿兄也養得起你?!?/br> 哎喲,一聽楚毅之這話啊,楚昭的眼睛都亮了,“可以一輩子不嫁嗎?” 重點捉錯了吧姑娘,楚毅之倒是立刻反應過來了楚昭的意思,半瞇起了眼睛,楚昭立刻緘口,朝著楚毅之討好地笑,“我就是問問,隨口問問?!?/br> 楚毅之打量了楚昭半響,看得楚昭心里直發毛了。豈不知楚毅之看著她就想到了鐘氏,還有鐘氏這些年因為不得不嫁人而選了楚章這樣的人,荒廢了半生。 “若是當真無心悅之人,不出嫁便不出嫁?!鼻败囍b,楚毅之不得不慎重,給了楚昭一顆定心丸,楚昭抬頭看了楚毅之,觀其眉眼豁達,神態真誠,楚毅之真能接受她這另類的打算,真是賺大了…… 第043章 好好玩玩 得了楚毅之的一句承諾,楚昭整個人都輕快了,總算她將來不必過那非嫁不可的日子,不用擔心婆媳問題,只要她能過好,她就能呆在楚家一輩子。 為了表達內心的歡喜,楚昭難得要求她娘休沐一天,叫她好好地玩玩。 鑒于楚昭這么多年來日日老實勤奮,難得請求休沐,當娘的大發善心叫她玩去。 眼下的楚家,再沒有膽敢在鐘氏和楚毅之背后捅刀的人,當然也知道楚昭這個鐘氏跟楚毅之的心肝寶貝,萬萬是不能得罪。 楚昭在府里溜狗追雞,丟泥巴,逗奴婢,反正,小朋友頑皮會做的事她都做了,阿兼回稟鐘氏時,頗見憂愁,這實在是不像平日的小娘子。 “她這般很好。以前我總擔心她過于老成,心思又過于細膩,只怕她心里藏了事。她鬧得笑得,這才像個孩子?!?/br> 鐘氏致力教好女兒,又不想女兒與她一般,然而啊,鐘氏看得分明,她的心是冷的,楚昭也不是多溫情的人,哪怕楚章險些把她掐死了,楚昭由始至終都沒說過楚章什么不好。不知道的以為楚昭心里多記著楚章,鐘氏比誰都清楚,由始而終,楚昭只記著楚章是生父,旁的什么感情都沒有,既無情,更不會在意。 以己度人,鐘氏其實很憂心楚昭的,眼見她難得像孩童般玩鬧,這才覺得楚昭像個正常的小娘子,故而哪怕楚昭把楚家翻地三尺,鐘氏亦渾不在意。 待晚上楚毅之當值回來了,見楚昭眼睛發亮,面腮子紅通,透著前所未有的朝氣,勾了勾嘴角,“在家里一個人玩多不得勁啊,明天阿兄帶你去玩?” 鑒于楚毅之每回說帶她去玩都是參觀民情去的,楚昭斜了一眼先問,“去哪兒?” 楚毅之好笑地道:“還怕我騙你不成?” 非??隙ǖ攸c頭,楚昭跟著楚毅之混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楚毅之被噎個正著,點了楚昭的腦袋道:“膽兒肥了?!?/br> “阿娘阿兄養的?!背岩槐菊浀鼗卮?,楚毅之哭笑不得,他還是很喜歡楚昭靈動膽大的模樣,故不加以制止。 “帶你去騎馬去不去?”楚毅之把安排說出,楚昭眼睛發亮,“去,去!” 哎喲哎喲,騎馬啊,必須得去。想她來這里混了那么多年,還沒見過馬呢,誰叫如今的世家坐的都是牛車,楚昭有心想說馬走是可比??於嗔?,鑒于她沒見過“馬”,顯得太知事了不太好,話給咽回去了。 “阿兄,阿嫂也去?!背烟嵝殉阒宦?,楚毅之一指彈在她的腦門,“用你提醒?!?/br> 正在給鐘氏布菜的衛氏聽到兄妹倆的話,面上浮起了紅暈,楚家的破事不少,她嫁的郎君是極好的,就是婆婆小姑子亦明白事理的人,小姑子人小鬼大,什么好事也不忘她,小人精一個。 楚毅之說好帶老婆meimei去玩,鐘氏揮的表示他們去吧,她老人家就不摻和了。 聽出鐘氏話里那老人家的意思,抬頭昂望了鐘氏一眼,才三十出頭的人,哪里老,二十一世紀沒嫁的都一把大,在這古代倒成老人家了。 一肚子腹誹下,楚昭跟著楚毅之到了馬場,見那么多的馬兒在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場面的楚昭已然呆住了。 黑的白的,雜毛的,一串高壯大的馬近在咫尺,楚昭看得垂涎三尺。 “子韌?!背蚜骺谒H,幾匹馬已經停在不遠,子韌是楚毅之的字,楚昭一眼看過去,都是青年才俊吶,楚毅之作揖與他們問好,這一串青年,要么是楚毅之的同窗,要么是朋友,都很熟。 “這是帶了弟妹跟家中的小妹出來?”有打趣的朝著楚毅之笑說,楚毅之道:“難得休沐,帶娘子跟小妹出來逛逛?!?/br> 衛娘福身見禮,楚昭笑盈盈地道:“見過各位兄長?!?/br> 她還沒滿七歲,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話還不適合用到她身上。這些既是楚毅之的同窗好友,喚一聲兄長表示親近,亦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