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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著唇,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死了?!?/br> 許昕華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許秀秀,因為許婭筠找遍了她的記憶,也沒有找到她對那個翠翠有什么好印象,反倒是許秀秀不但和她家沾親帶故,上學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同桌。 能讓許昕華隔了那么多年還提起的,想來當年的關系不會太差。 許昕華沒有說許秀秀是怎么死的,只是許婭筠看著她滄桑又麻木的眼神,多少也能猜得到,肯定和她們此行的境遇脫不開關系。 其實在許婭筠看來,有著那種眼神的許昕華,何嘗又不是行尸走rou呢? 兩個明明可以鮮艷明麗的女孩,或許早就死在了這輛以為能夠通往夢想的列車上。 許婭筠想了想,先跟鄰座的乘客道了歉,希望他們能允許她往里擠了擠,讓許秀秀在她身邊坐下。 鄰座是一對中年夫妻,這個年代的人們大多淳樸,再樸素的衣著也掩飾不了他們純粹的心靈,許婭筠的請求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夫妻中的丈夫甚至站起了身,善解人意的笑道:“坐了一天的車,腰都酸了,我去走廊上歇歇?!?/br> 妻子也笑道:“順便去接點開水吧,等快到站就不方便了?!比缓笥謱υS秀秀道,“坐吧,小姑娘?!?/br> 兩個姑娘又向中年夫妻道了一次謝,許秀秀才紅著臉坐下,還有些埋怨同伴的“多事”,“我站一會兒又不累,你看你把人都趕跑了……” 許婭筠知道,許秀秀只是因為第一次出家門,第一次接觸外面的世界,還帶著迷茫和膽怯,她剛剛的行為,在小姑娘看來實在有些“膽大妄為”。 但許婭筠并未就這個問題爭論,反而打探起許秀秀對曾祥的印象。 許婭筠記得那天采訪結束,即將離開的時候,她問了許昕華一個很俗氣的問題,她后悔嗎。 許昕華說她不恨曾祥,不恨任何人,走到這個地步,終究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說像她這種人,即使沒有曾祥的出現,該墮落的還是會墮落。 許婭筠心里一點都不認同這句話,明明是曾祥,把還沒成年的小姑娘被騙去了那個地方,一開始是人身控制,等嘗試過不勞而獲的滋味,價值觀徹底崩塌后,她們就主動成了曾祥手中的工具。 試想一下,一個人在本該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的年紀,卻被人引入歧途,最后連三觀都崩壞,思維被那些人給同化了,她又怎么能離開泥潭,洗心革面重新開始? 所以說,曾祥才是一切悲劇的起源。 許婭筠是絕不可能跟曾祥走的,該怎么離開才是個問題,是報警還是偷偷的走,是她一個人逃離,還是帶上另外兩個被他拐騙的女孩? 許婭筠不算圣母,但是也做不到明知前方是深淵,卻眼睜睜看著身旁的女孩去送死,至少應該爭取許秀秀的機會。 而恰好許秀秀也不是對前路滿心堅定,敏感一點的女孩總是會想很多,之前大概是許昕華沒問她,她也不好意思主動提起,在小姑娘看來,曾祥那么熱心的帶她們出去賺錢,她還懷疑人家別有用心,實在太沒良心了。 此刻許秀秀瞧著許婭筠也是遲疑的模樣,也就不隱瞞了,“我們出來的時候,聽說麗紅和菊英也想跟祥子哥一塊,但是被祥子哥拒絕了,村里有人說祥子哥是嫌棄她們長得太黑不漂亮……” 許婭筠故作驚訝道,“還有這回事?去城里做工也要挑長相嗎?” “我也是這么琢磨,祥子哥一開始說帶咱們進工廠,干手工活,咋還要漂亮的姑娘呢?”說到這里,許秀秀頓了頓,又壓低聲音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翠翠悄悄告訴我,祥子哥好像又要帶咱們去干啥服務員……” “服務員?” 許秀秀了解的也不多,只能半蒙半猜,“應該是和縣里那些飯店里的服務員一樣吧?” 許婭筠現在的身份讓她沒辦法為許秀秀解惑,只能先把這問題放一邊,轉而問道:“祥子哥為啥只跟翠翠說這個,不告訴咱們呢?” 許秀秀頓了頓,有些吞吐的道:“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剛剛看到他們倆偷偷牽手了……” 許婭筠沒想到還有這種展開,連忙問:“他們在處對象嗎?” 許秀秀搖頭:“聽說祥子哥在城里有對象了,這次祥子哥突然帶咱們去莞市,就是想看他對象?!?/br> 第3章 變美麗的第三章 跑了那么多年新聞,許婭筠也知道一些套路,很多“雞頭”為了控制手下的姑娘,會選擇和她們“談戀愛”,然后為了愛情沖昏頭腦的姑娘們就這樣任人擺布,賺了錢大頭都交給“男朋友”,有些傻得厲害的父母來了都拉不走。 只是曾祥挑中的居然是那個叫翠翠的姑娘,許婭筠還以為憑許昕華的長相說不定能成頭牌,曾祥怎么著也該看好這棵搖錢樹才對。 不過這樣也好,曾祥盯得不那么緊,她才好行動。 許婭筠眉頭一皺,頗為不齒的道:“那祥子哥現在是怎么回事,搞破鞋嗎?” “我也不曉得……” “這可不行,放以前是要貼大字報的,村長不是說了嗎?這種人就是人品有問題!” 許秀秀有些迷茫:“村長這么說過嗎?” 許婭筠點頭,確切的道:“要是祥子哥和她對象結了婚,他跟翠翠這樣還要去吃牢飯!” 許秀秀小學畢業就輟學了,在他們村還有學都沒上過的,所以初中畢業的許昕華在他們那兒算文憑高的,許秀秀不太懂法,聽到“高學歷”的同伴這么說,也被嚇了一跳:“這么嚴重???” 許婭筠現在的目的是引起許秀秀對曾祥的猜疑,只有讓許秀秀發現曾祥人品有問題,可能不會那么好心的帶她們去賺錢,許秀秀才有可能配合她的行動,因此她又問道:“你能確定他們關系不正常嗎?” 許秀秀想了想,又說了一件事,“我下午看到翠翠一直在摸她的手腕,才發現她戴了個銀鐲子……會不會是祥子哥送的?” 許婭筠知道許秀秀還是對曾祥抱有幻想,畢竟她們會跟著曾祥出來,等于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自然不會輕易對他產生懷疑,于是故意道:“咱們又沒瞧見,說不定是翠翠她家里給的呢?” 許秀秀想也不想的搖頭,“她家有錢給買鐲子,怎么不給她做身新衣裳?咱們倆出遠門穿的可都是新衣裳?!?/br> 許婭筠于是看了看秀秀的碎花襖子,又低頭看了看她自己的“新衣裳”,違心的附和道:“是啊,翠翠也太不講究了,出門都不穿好一點?!?/br> “聽說他們家窮得快揭不開鍋了,哪有錢做新衣裳?”許秀秀也不傻,很快得出了結論,“我看那鐲子就是祥子哥給的!” 許婭筠把話題拉回到曾祥身上:“家里都說可,搞破鞋的可不是啥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