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移動都很緩慢，我估計他們發動攻擊的時間可能在五天到一周之內。這一份是我調查的幾個地點，都具有人潮聚集、流動快速，跟交通便利的特點。我已經發了公文，請當地的警方多派人手巡邏，隨時注意有沒有不名人士異常停留。＂

    “好。＂司雷點點頭，司雷從名冊里特別挑出一個人的照片，交給海人，說：＂這個人曾經出現在三月的英國國會恐怖攻擊事件現場，軍情處沒看好，讓他跑了，你加派兩個人盯著，這次我們一定要逮到他。＂

    “是。＂海人點頭。

    司風沒看到照片，他看著司雷，問道：＂夜魅？＂

    司雷點點頭。

    “夜魅？＂海人問，他沒聽過這個名字。

    “那是我跟林峰給這個人取的代號。＂司雷擺了擺手，示意海人別問太多。

    “是。那么，長官，我的報告已經說完，另外有事，就先告辭。＂海人站起身，對司雷敬禮。

    “抱歉，你今天請假，我還特別讓你來做報告。＂司雷也站起來。

    “不，是我要感謝長官，愿意遷就我，把報告的時間提早。＂海人說道，他又刻意看了同樣站起身的司風一眼。＂以后林特助也會常常碰面？＂

    “應該會有很多機會碰面，多多指教?。⑺撅L微笑說道，對海人伸出手。

    海人有禮地與司風握手，不知為何，海人覺得眼前這個叫＂林峰＂的陌生人非常眼熟，說不上來在哪里見過，但這個態度友善溫和的男人很像一根軟刺，雖然沒扎到手，卻讓他坐立難安。

    “也請林特助多多指教！告辭?。⒑Ｈ宋帐值牧Φ廊滩蛔〖又?，讓司風微皺眉頭。

    “哥那么快就要走了？＂涓涓忍不住哭出聲，請求司風：＂司風，你可不可以叫我哥多留一下?。?/br>
    司雷干咳一聲，對司風微微搖頭。

    司風甩著被海人握疼的手，勉強逼出一抹笑容，喊住正要轉身離開的海人：＂谷警官今天請假？如果不是很趕時間，要不要多待個十分鐘，坐下來跟我們一起喝杯茶，聊一聊？我正好有一塊上好的普洱茶餅。＂

    “不了！謝謝好意。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我要去醫院陪她。＂海人說完，躬身行禮，便轉身快步走向門口。

    “哥！哥?。镐复蠛?，急忙要沖向海人，撞倒一旁的電腦螢幕。

    海人聽到聲響，略略停下腳步，看著計算機屏幕的方向，只見司風表情尷尬，正用一只手把電腦螢幕擺好，便又推門離開。

    司風的另一只手正牢牢抓著涓涓，她仍在對著海人關上的大門哭喊。

    “吵死了！吵死了！我早就要你把她關在房間里，你偏偏要讓她在旁邊看。從頭到尾，她哪一分鐘安靜過？帶走帶走！把她帶回房間去?。?/br>
    司雷不耐煩地趕人，司風只好把開始大哭的涓涓半拖半拉地帶離客廳，但涓涓死命抓著樓梯扶手，不肯被他拉上樓，他只好把她拖進自己房間。

    涓涓一進司風的房間，馬上撲到床上抱著枕頭痛哭。

    “涓涓，別哭了，海人不會只有來這一次，以后還有機會。＂司風坐在床邊，拍著涓涓的肩膀安慰道。

    “我只剩下幾天而已，只剩下幾天而已?。镐赋槠灰?。

    司風沉默許久，嘆了一口氣，才說：＂這陣子我一直不提，是想讓你開開心心、無憂無慮，放松心情過一段自由自在的日子，既然你也知道自己只剩幾天而已，那么，我就必須提醒你，今天已經是你死后的第八十二天，換句話說，你只剩下十九天不到的時間，你也該慎重考慮，盡快用那一面回生鏡還陽。我看海人今天還特別請假，要去醫院陪黃悅，這代表他對黃悅很有情，你還陽了之后，我相信……你們以后夫妻的生活會很恩愛。＂

    涓涓把臉埋在枕頭里不說話。

    司風見她已經不再哭泣，又說：＂你好好想一想，我去做早餐給你吃。＂

    第8章 倒數第十九日（二）

    司風打開房門，司雷冷著臉揪著司風的衣領，瞬間移形到他自己的房內。

    “你就不能好好地對我說話。＂司風沒好生氣地扳開司雷的手。

    “如果你腦袋清楚，我就會好好對你說話?。⑺纠琢R了一句。

    “行，我現在腦袋很清楚，你想對我說什么？＂司風說。

    “夜魅已經在我們的眼前逃過兩次，這次非逮到他不可，你屆時得跟我去新疆一趟。＂司雷說。

    “我知道，我說過，我也想盡快抓到他、消滅他。＂司風點頭。

    司雷嚴肅地瞪著司風。＂司風，我不希望你此行心有旁騖，司爟說夜魅這次取得一把樓蘭古劍，威力不亞于當年的那條業火煉，與他交手，你更須謹慎小心。谷涓涓的事，我不能讓你拖到最后一天。我給你五天的時間，五天之內，你必須讓她用那一面回生鏡。否則，我會親自抓著她的手，在鏡子上畫上三圈。＂

    司風緊繃著臉，凝神看著司雷，沉著嗓子說：＂好！就五天！但我不準你碰她的手，如果她還是不肯用回生鏡，這件事，我會親自做。＂

    司風要轉身離開，司雷喊住他：＂我知道你一直在拖延，日子拖越久，你只會讓自己越來越痛苦，越早放手越好。＂

    司風重重甩上門。

    司風幫涓涓做了一份豬rou卷餅，走回房間的路上，他思索著該用什么理由對她說，要把她使用回生鏡的期限縮短。

    他打開房門，一股冷風襲面，他房間的落地窗大開，白色窗簾正隨著屋外灌入的冷風不斷卷動。

    涓涓不在房內，也不在房里的浴室。他的衣柜同樣大開，里頭少了他慣穿的那一件紫灰色Ｖ領薄毛衣，涓涓常說那一件毛衣他穿起來很好看，她很喜歡。

    司風鐵青著臉跑出房間，正想沖向大門，要走到客廳的司雷被他撞得正著。

    司雷怒著臉罵他：＂你在干嘛?。?/br>
    “她跑走了?。⑺撅L說完，奪門而出。

    涓涓在路邊焦慮地徘徊，司雷的這間房子很奇怪，上次她跟著司風一起走到院子，畢竟是晚上，所以看不見圍墻外的世界，但現在是白天，外頭的銅漆大門并不是很高，但她在門內，只看得到門外的藍天，看不見其他的建筑物。她推開旁邊的小門走出去，小門在身后馬上關上，她只感到眼睛一花，便發現自己站在陌生的大馬路邊，她轉身回頭看，司雷的房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身后變成一座大公園。

    有幾個小孩子在她的身邊玩耍追逐，其中一個小女孩踩到她的腳，明明只是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她卻覺得她的腳好像被人拿著一把大鐵槌狠狠敲了一下，痛得她抱著腳大叫一聲。

    怪不得司風會說，她不能待在活人的世界，因為活人的陽氣會傷害到她。

    她只是想看看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