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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冷靜得很。 “娘娘,只找到這幾個,一個是掖幽庭的粗使,一個是針線房的,另一個是郭太嬪妃的婢女?!?/br> “郭太嬪?本宮怎么沒聽過這號人?” “是先帝的嬪妃,并不受寵,這些年一直在禮佛,輕易不出門?!?/br> 我放下茶杯,對著那宮女道,“抬起頭來,叫什么?!?/br> 她依言抬頭,“奴婢彩兒?!?/br> 平平無奇的五官,眉眼淡然,倒真像是長期禮佛的人。 “你的祖輩,是苗疆人?” “奴婢的曾祖母是苗疆人,后來嫁到中原,不曾再回去過?!?/br> 素鳶打簾子進來,“娘娘,郭太嬪求見?!?/br> 彩兒聽到郭太妃時有些錯愕地望著外面,只一瞬又收回了目光。 “傳吧?!?/br> 郭太妃一聲藏青色的襦裙,神態不見倨傲也不見謙卑,“見過皇后娘娘?!?/br> “太妃是長輩,這禮我受不起?!?/br> 郭太妃淡淡地笑了一下,“娘娘過謙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這后宮,是娘娘的天下,說什么輩分不輩分,禮教壓不住的,就是皇權,若非如此,娘娘也不能輕易搜我的宮?!?/br> 我看向一旁的墨離,墨離搖了搖頭,就是什么都沒有搜出來的意思了。 “此事牽連甚廣,得罪之處,還請太妃恕罪,太妃不必憂心,既然什么都沒有搜出來,本宮一定還太妃一個清白?!?/br> 郭太妃環顧了整個屋子,“未央宮變了不少?!比缓笤掍h一轉,“這宮里本就沒有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我此次來只是想帶回我的宮女,我知道宮里的規矩,只是多少想用我這點微薄的面子,為我的宮女討一個恩典?!?/br> ☆、轉機 宮里的規矩,或者說是約定俗成的一個破定例,就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幾個宮女不管是不是苗疆人,又是否和苗疆有關系,這樣的情況下,最好的結果就是扔到掖幽庭,如果能活著出來,那便是她們自己的造化。 “太妃既然明白宮里的規矩,也知道事關重大,沒有皇上的旨意,本宮還不能擅自做主?!?/br> 郭太妃自嘲一笑,“也是,不過是癡人說夢,這宮里,真是什么都能奪走,如此,叨擾皇后娘娘了?!?/br> 彩兒朝郭太妃磕了一個頭,“奴婢是卑賤之身,怎能勞煩太妃娘娘親自走這一遭,奴婢這一去...娘娘保重?!?/br> 不過短短幾句,彩兒說的動容,郭太妃也是面有不忍,真情假意,我沒有時間也沒有本事去分辨,我不想再看下去,“素鳶,送客?!?/br> 我又轉頭看向那個瑟瑟發抖的宮人,“你叫什么?” “奴婢云兒?!?/br> “祖上是苗疆的?” “是?!痹苾憾读硕都绨蛲芭懒藥撞奖簧砗蟮膶m人壓住了,“奴婢是清白的,娘娘,奴婢是清白的,奴婢雖然祖上是苗疆的,但是奴婢從小在宮里長大,娘娘明察?!?/br> “掖幽庭自會明察的?!?/br> 云兒嚇得手都抖了起來,“奴婢...奴婢從小一見昆蟲就害怕,更不要說苗疆那些陰毒之物,娘娘...”她似是糾結了一會,“但是,奴婢有一個從前一起共事過的宮人,她...奴婢曾親眼見她徒手抓過蛇,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針線房的姐妹們都見過?!?/br> 我盯著地面不說話,還是墨離問道,“你說的那人現在何處?” 云兒磕了一個頭,“劉美人上次到針線局說她的繡工好,現在劉美人處伺候?!?/br> “劉美人?”我心下一嘆,雖不知這柳美人是哪個,總歸是又多牽連了一個,“墨離,搜宮。把那個宮人帶過來?!?/br> “還有,郭太妃那里,誰也不準進出,看牢了?!?/br> “諾?!?/br> 那宮人叫飄兒,丹鳳眼水蛇腰,乍一看還真像苗疆人,云兒一見她進來便指著她道,“就是她,她連蛇都敢抓,娘娘...”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br> “你會抓蛇?” “回娘娘的話,奴婢父親就是專門捕蛇的?!?/br> 我只覺得一陣氣結,狗咬狗這種事真是哪里都有,那云兒還想開口,我卻沒了耐心,“堵上她的嘴?!?/br> · 半個時辰后,墨離從劉美人處回來,身后跟著幾個小宮女各自舉著托盤。 我皺眉,難道真的搜出了什么? “娘娘,這些...是劉美人宮里搜出來的?!闭f完又有些猶豫,“只是有些怕臟了娘娘的眼?!?/br> “呈上來?!?/br> 打眼一瞅,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事,不過是春宮圖,和一些違禁的稀奇小玩意兒,還有...我指著一個暗紅色的小盒子,“這是什么?” “奴婢看了,是...迷情藥?!?/br> “她入宮多少年了?” “三年多了?!?/br> “侍過寢么?” “未曾?!?/br> 我揉了揉眉心,“都押下去,送到掖幽庭,至于劉美人,先派人看著,等回過皇上再說?!?/br> “諾?!?/br> · 忙活了一上午,卻什么都沒有查出來,腌臜事倒是揪出一大堆,我也有些累,便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半夢半醒間依稀聽到腳步聲進來又出去,睜開眼卻只見素鳶候在一旁。 “素鳶,方才有人來過么?” “娘娘醒了,是錦屏姑姑,說是來看一下娘娘?!?/br> 我嘆了口氣,這丫頭到底是有什么心事,“去叫她回來?!?/br> 錦屏沒有走遠,進來了也只是低著頭,我坐起身,“你們都下去吧?!?/br> “諾?!?/br> “好了,現在沒有人了,你這幾日到底是怎么了,我還以為你還要再悶幾天才來找我?!?/br> 錦屏仍舊低著頭,半晌后緩緩跪下,小聲道,“小姐?!?/br> 我聽得她這一聲小姐心下一個咯噔,“快說?!?/br> “小姐,錦屏是六歲時入府的,從那時起便一直跟著小姐,六歲以前的事奴婢也記不得太多,只是印象里,奴婢...”錦屏閉上眼,“是苗疆人,奴婢小時候,見過祖母...” “娘娘把奴婢送到掖幽庭吧,若是被發現,會牽連娘娘的?!?/br> “好了?!蔽掖驍嗨?,“照你這么說,我這未央宮還要搜上一搜?錦屏,你是我丞相府的家生子,自小就是我的貼身丫鬟,什么祖母不祖母的,通通都忘了,明白么?” “可是...”錦屏動了動嘴唇,終是道,“奴婢明白了?!?/br> 我嘆了口氣,“若調整好了便回來伺候,此事,不能再有第三個人知道?!?/br> 錦屏淚眼汪汪的,重重點了個頭,“錦屏明白了?!?/br> “方才小李子傳話說皇上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晚膳備些溫和養胃的,你去小廚房看一下?!?/br> “諾?!?/br> · “那劉氏心術不正,便廢去位份遷到凈心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