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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頭數了數朝中的勛貴子弟,適齡者多半已經有了正妻,其他的也配不上公主,那她就是瞧上了宋祁? 腦補了一個嬌滴滴地喊著皇帝表哥的公主形象,我不禁一陣惡寒。 錦屏鼓起腮幫子,“娘娘,這梁國的公主...” 我哼了一聲,幽幽道,“怕是瞧上了你家姑爺?!?/br> 錦屏還要再說什么宋祁身邊的小李子就來了,“稟娘娘,皇上請您去一趟皇子所?!?/br> 皇子所? “可是大皇子找回來了?” 小李子應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是,皇上召了徐太醫,宋妃娘娘又叫了王太醫,大皇子似是中了毒?!?/br> “多謝公公,本宮明白了?!?/br> 小李子應聲退下了,我敲了敲桌子,“墨離,悄悄的,把這棲霞閣上上下下都查一遍,哪一處都不許放過,若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墨離正了神色,一下子就明白了,“奴婢明白?!?/br> · 大皇子的毒比我想象的要嚴重,不止是徐太醫和王太醫,幾乎是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候在了皇子所。 還有...太后。 “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br> 太后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幾秒,帶著十足的壓迫,“起來吧?!?/br> 我一直都知道,子嗣,是皇家的命根子,換言之,有大皇子在,就算宋妃犯了什么大錯,也不會被怎么樣,忍無可忍時,只能悄無聲息地除去,皇子,不能有個有污點的母親。 太后這般做派,是在疑心我對大皇子下了手,連太后都這般疑心了,只能說明,大皇子的毒真的極險,險到眾人第一時間就排除了這是宋妃的苦rou計的可能性。 至于為什么更多地疑心我而不是淑妃,一來大皇子最近去了幾次棲霞閣,二來,在我的專寵下,淑妃似乎沒有先對付宋妃的必要。 徐太醫從內室出來時額頭上已有細細密密的汗,“稟皇上,稟太后,大皇子的毒,并非一朝一夕?!?/br> 宋祁皺眉,“說下去?!?/br> “此毒名為一支舞,是用烏枝的筋葉制成,未曾發作時與常人無異,只是比尋常嗜甜,一旦發作,便會手舞足蹈,自殘自傷,除非有那株烏枝的根部提煉出解藥,否則藥石無醫?!?/br> 太后在聽聞烏枝時徒然變色,喝到,“胡說,別說是宮里,整個楚國都未必能找出一株烏枝,大皇子怎么會中此毒!” 宋祁看向太后,“母后知道此毒?” 太后臉色鐵青,“都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胡謅的□□emmmmmm...... ☆、宮闈密辛 一眾妃子都退了出來,包括宋妃,只留下宋祁在屋內。 淑妃雖然也被太后少有的嚴厲神色嚇到了,但仍舊不忘綿里藏針地挑事,“這是哪個黑心腸的,竟對大皇子下下這樣的毒手?!?/br> 眾妃心有戚戚都不敢接話,宋妃面色慘白,眼神渙散不似作假。 我思量了一下太后的神色,連宋祁都不知道的,保不齊就是當年的宮闈密辛。 這宮里我能想到的有一個人,或許知道。 待眾妃都散開后,“錦屏,許久未去過南苑了,既然順路,就去逛逛吧?!?/br> 方姑姑還是老樣子,不緊不慢地行禮,“奴婢參見昭儀娘娘?!?/br> “姑姑請起?!?/br> 我不說話,方姑姑也不主動問,只是束手站在那里,微微低著頭,她總是這樣,低眉順目間透著一種無端的驕傲和倔強。 “方姑姑,本宮也就不饒什么圈子了,大皇子昨夜失蹤,想來姑姑在這宮里也是有眼睛和耳朵的?!?/br> 方姑姑點點頭,“大皇子失蹤是闔宮的大事,到處都搜查過,奴婢這里也是?!?/br> “那姑姑可知今日找著了,太醫卻說,大皇子中了毒?!?/br> 方姑姑依舊不慌不忙的樣子,“大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br> 我瞧夠了她的淡定,冷不防轉過語調,“太醫說,大皇子中的,是烏枝的毒?!?/br> 方姑姑的臉色徒然一變,我心里便有了底,“本宮年輕,是以特意來請教姑姑,這烏枝,可有什么忌諱?” 她緩緩跪下,“娘娘明鑒,奴婢是承德二十八年入宮的,并未見過此物,只聽姑姑訓誡,擅自議論者,殺無赦?!?/br> 故事要從先帝的寵妃嫻貴妃處講起。 嫻貴妃入宮時,現在的太后還是皇后,宮里藏不住美人,可美人多見,皇后并未放在心上,更何況嫻貴妃出生信陽王氏,不是歪瓜裂棗斷沒有撂牌子的道理,這留了牌子記了名,宮里便多了一個小小的婕妤。 當時宮里有個麗嬪很是得寵,便有人把王氏美貌的消息放了出去,話傳著傳著就傳到了皇帝耳朵里,立時便翻了這個王婕妤的牌子,可這信陽王氏培養出來的女兒又豈是空有美貌的,詩詞歌賦溫婉柔情自是不提,于是這牌子一翻就翻了一個月。 宮里有人坐不住了,可皇帝想寵又豈是旁人能攔得住的,雖說不是專寵,也是五六年間盛寵不衰,一路生了皇子,做了貴妃,好在這皇子說話有些問題,是個結巴,沒有繼位的可能。 可嫻貴妃又懷孕了,若生下來的是個健康的皇子,那眼見就要把皇后比下去問鼎中宮了,誰能不急呢。 這嫻貴妃也是有手段的,明槍暗箭躲過了,大風大浪經過了,最后就折在了這烏枝上。 一尸兩命。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一時間宮里血流成河,人人自危,可眾人的心頭刺終于除去了,至于是誰下的手,怎么查也沒查到,只是這后來,烏枝就在宮里絕跡了,不止是宮里,整個楚京,乃至整個楚國都無人敢種。 曾有衷心的大臣上表進言,道這烏枝雖有劇毒,花葉若使用得當實是良藥,不該就這么一下子全禁了。 天子沉著臉殺了那個大臣,從此再無人敢提。 宋祁當時也不過三四歲,因此并不清楚緣由。 這件事無疑是揭了太后的傷疤,又有誰會這么做呢,這宮里還有沒有烏枝。 · 剛回到棲霞閣就接到了太后的懿旨,命所有人都待在自己的宮室里不得隨意走動。 竟是禁了所有人的足。 我捧了杯熱茶細細地想太后忘我的那一眼,她當時對我必定是有所懷疑的,再怎么樣她都是太后,是后宮血雨腥風里闖出來的,除了自己的兒子,她不會相信任何人,只是你沒有做錯什么事情,她便不會出手,紅臉白臉怎么唱,都是她心情的問題。 是我大意了。 “墨離,你可認識烏枝?” “識得。奴婢已經在棲霞閣前前后后看過來,并沒有?!?/br> 我點點頭可總覺得心里頭不安。 大皇子是在御花園的水謝邊被找到的,找到的時候毒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