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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任何時候,都不能把主動權壓在別人的身上,得了帝寵又如何,不得帝寵又如何,不重要的,這些都不重要?!?/br> 重要的是找到我想找到的,不再失去我在意的。 “錦屏明白了?!?/br> 我欣慰一笑,又道,“皇上不是沉迷美色的人,若不是致力于讓后宮勢力失衡,應當不會太早召我侍寢?!?/br> 除非,宋祁想讓前朝的格局變一變。 “錦屏,替我研墨吧,再找一本佛經過來?!?/br> “諾?!?/br> 這樣的日子過久了,總是需要靜一靜心,去去心底的那些雜念,從前覺得佛經不過是心理上的自我安慰,后來不知何時開始,漸漸的覺得它真的是好東西,深夜里一盞燭火,便成了唯一引路的燈。 · 一直到酉時,整個南苑都沒有傳來什么消息,我寫寫停停倒也不覺時間過的這么快。 “婕妤,陳昭儀來了?!?/br> 我寫完一個字,放下筆,“都收起來吧?!?/br> “諾?!?/br> “錦屏,沏茶?!?/br> “諾?!?/br> 陳悅一身淡綠的宮裝,仍舊是一派清雅,“我來叨擾meimei了?!?/br> “見過陳昭儀?!?/br> “你總是這般多禮?!?/br> 我引了陳悅坐下,陳悅看著桌上進了一半的點心,“也就是meimei還能吃得下點心,其他人可是連水都不敢喝的?!?/br> 都盼著承寵又怕圣駕前儀容有失,自是什么都不敢吃的。 我笑了笑,“這是御膳房傍晚才送過來的桃花酥,還有些熱度,入口即化,甜而不膩,若放在那不吃豈不是糟蹋了好物?!?/br> 陳悅臉上帶了點俏皮,“meimei說的這般好,我要可嘗一塊?!?/br> 我眨了眨眼睛,“一塊桃花酥,我還是舍得的?!?/br> “昨日后頭的動靜我聽見了,韓meimei派了人說聶采女需要靜養,我便沒有過去,那邊情況到底如何?” “只是寒癥,冬傷于寒,春必溫病,許是天氣多變,生了小病也是有的?!?/br> 陳悅搖頭嘆息,“只是可惜了這近期內她便承不了寵了?!?/br> “聶采女貌美,即便珍珠蒙塵,也終會有恩寵的?!?/br> 陳悅點頭,“meimei說的極是?!?/br> 送走陳悅,我看了看桌上只咬了一口的點心和紋絲不動的茶,“墨離,今日后頭可有什么動靜?!?/br> “聶采女的一日三餐都是葉采女送過去的,藥也是聶采女的侍女煎的?!?/br> “葉采女的侍女?!蔽仪弥雷泳従徶貜?,“可是方姑姑剛指過去的那個?” “正是?!?/br> “婕妤,要不要…” “不必,既是方姑姑指過去的,想來沒那么好收買?!?/br> “諾?!?/br> ☆、緣起 楚皇宋祁當夜沒有進后宮,也沒有宣任何嬪妃去乾元宮侍寢,卻賞了安王宋勻五個異域的歌女。 據說安王次日入宮謝恩,卻直奔太后所在的長生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鬧了好一會,太后看著自己的這個不成體統親兒子,一言不發,末了只是捻著佛珠,淡淡道,“確是該讓你皇兄給你指個正經的王妃了?!?/br> 安王瞬間面如土色,灰溜溜地滾出了長生殿。 我想起曼娘說安王性格跳脫,不喜束縛,太后棄親子而保養子上位,是極為明智之舉。 生在皇室,尚能根據自己的心意活著,朝堂廟宇江湖來去自如,的確沒有比他更幸運的了。 · 隔了兩日,皇帝終于翻了牌子,申時的時候,乾元宮總管夏宗的徒弟小李子小跑著來南苑見了方姑姑。 方姑姑帶著幾個小宮女進了韓昭儀的屋子,一時間一家歡喜多家愁。 有人假意去恭賀,被方姑姑攔在了門外,韓棠的位份是進宮這批人中最高的,倒也沒人覺得不平,只是架不住難免有幾個蓄意尋事挑撥的。 我尋了本書靠窗坐著,也分不清誰是誰的聲音。 “我早就說過,韓jiejie家世好又貌美,位份又高,定是第一個侍寢的?!?/br> “家世好倒是其次,不是還有家世好位份不高的,若說昭儀,也不是只有一個,貌美者更是多見,有些人甚至都見過了皇上,還不是都沒有拔得頭籌?!?/br> “可見韓jiejie是有福分的人呢?!?/br> 我翻了頁書搖了搖頭,不知她們嘴上酸了幾把出了氣,心里可會舒服一點。 · 鳳鑾春恩車來了又走,南苑里的寂寞又深了一層。 第二日圣旨下,賜昭儀韓氏九華殿,從皇上至三妃,賞賜更是一輪又一輪。 韓棠的姿態依舊做足,搬宮的時候親自來了南苑,眾人紛紛上前祝賀,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不管韓棠是否能繼續得寵,只盼著能稍稍被提拔一把,更有心思活泛的整日里去御花園轉悠期盼著能來一場偶遇。 皇帝也沒有辜負她們的期望,接下來幾天像是菜市場挑螃蟹一般一個一個拎過去開光,開過光后扔到某個宮室似是完成了任務。 聶采女依舊是每日里病懨懨的,我除了每日聽些冷嘲熱諷,日子倒也沒什么變化。 直到那日,太醫又匆匆忙忙來了南苑,直奔聶采女的屋子,方姑姑擋在門外,連我也進不去。 不過個把時辰的功夫,淑妃處來了旨意,聶采女就被挪去了凈心宮。 靜心者,便是冷宮了。 因事發突然,又是方姑姑經手,一時間竟什么也探不出。 我立在桌案旁,兩張字寫得略顯潦草,棄了筆,“墨離?!?/br> “諾?!?/br> “去太醫院找梁太醫,就說我最近睡得不大好,向他要些安神的東西?!?/br> 墨離應聲正要出門,我頓了一下,“慢著?!?/br> 我最近雖已經一再低調,也難保沒有人盯著不放,此番去找太醫打聽,實不明智,我笑了笑,“錦屏,替我更衣,去章平宮?!?/br> 薄妃希望我依附于她,那就遂了她的愿罷。 這時機,也該到了。 · 薄妃此番見我倒是真的很親切,親切中又帶著糾結,大約既希望我得寵有所助益又希望我就此埋于宮墻。 我依舊恭敬地行禮,“嬪妾參見薄妃娘娘?!?/br> “快起來吧?!?/br> “謝娘娘?!?/br> “今日怎的有空過來了?!?/br> “南苑的一個采女,不知為何方才被挪去了凈心宮,嬪妾…” 我話說了一半,臉上的表情卻帶了點可憐。 薄妃皺了眉,顯然是還不知道這件事,使了個眼色給春兒,春兒悄悄地退了出去。 薄妃循循善誘,“你整日住在南苑,卻連身邊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宮里,可不是這么個活法?!?/br> 我低頭,“meimei愚鈍?!?/br> “你呀,真是讓人著急,那次都見了皇上了,怎的到現在還沒有侍寢?!?/br> 我將頭更低一層,“許是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