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張……這玩笑不能亂開的,我見過宋以朗的媽,她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嫁給我這糟老頭是吧?!鄙ιψ约喉斏隙倘钡你y發,張沫就像偷吃糖的老頑童,嘿嘿笑了兩聲,“我們倆離婚二十年了,她把我的姓從兒子身上拔了,接著送出國二十年,連一面也不讓我見著,我們父子偶爾在國外時見上一面,但是算算也五年前的事,他啊,很聽mama的話,把我這老子都忘了?!?/br> 聽到這點,她停了手上的動作,頗不以為然,“看不出宋以朗這么孝順啊?!?/br> 他笑出一聲凄涼,低聲嘆息。 “不怪他,我當年為了升職壓力大,沒班時就泡酒吧抽煙酗酒,有次喝醉時我倆吵了一架,我一時糊涂推了她,導致以朗的媽小產,再后來,我收到一紙離婚協議后就再也沒看到他們母子倆?!?/br> “………”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這句話本要脫口而出,可是聽到宋彩因此小產,她到嘴邊的話就消融了。見他面色黯然,她放下公事包,找出宋彩的名片,“趁著宋老師現在人在國內,你要不要去見見她,我可以讓蘇格安排?!?/br> 張沫像是聽見什么窮兇惡極的大人物,立即猛烈搖頭,“不用了,有緣我們自然會遇見,倒是以朗我想見見?!?/br> “那有什么問題,他在急診室待命,你隨時都可以去找?!?/br> 兒子近在咫尺,張沫突生手足無措,頻頻撥弄自己童山濯濯的腦門,“呃……笙笙,妳替我看看,我這突然過去會不會不妥,要不要換身衣服比較好?” 段笙笙好氣又好笑,心里掛心柳絮,可是又無法撇下這個單薄可憐的小老頭不管,最后折衷下,她先是以電話確認柳絮暫時無大礙后,帶著張沫去找人。 急診值班室宛如戰場,來去的都是一身臟兮兮的醫護,她不放心兩人會不會因此起沖突,悄悄靠在門板前面等著。 “老爸,別哭了,這橋段太矯情,況且我不是為了你而來,也不是要來找你追討什么,吸引我暫時來這棲身的是你的高徒段笙笙,當然你要是愿意替我倆牽線,百年后我會燒多一點紙錢給你?!?/br> 張沫雖然是產科一把交椅,幾千人的講臺上都能侃侃而談,可是在自己兒子面前,也難掩焦慮。 “老爸不是不愿意,但是她不好搞,要是勉強一起,最后沒結果怎么辦?” 這番話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同他說起,他相信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所以從一開始的打擊到現在的泰然自若,他的情緒早能拿捏妥當。 甩動脖子上的聽診器,他倚靠在輪床邊,看著走廊外那扇窗戶倒映出的纖細身影。 “要是最后我跟她沒結果自然會走,可是老爸,既然給你安上新身份出場了,那是不是該派上點用途,讓我跟笙笙可以走得順利些?” 聽到這段,段笙笙簡直想敲開他的腦殼,看看里頭除了醫學百科外還裝了什么,有些人注定要愛上,而有些緣分則只能抵達友情為止,宋以朗這么聰明,怎么就是看不明白? 第26章 雛鳥 “兒子,你知不知道笙笙怎么蘇格認識的?”張沫看了眼外頭,壓底嗓子問。 宋以朗不知打哪摸來一顆乒乓球,有一下沒一下往墻面上丟。 “老爸,我知道她全部的事,她有過抑郁癥我也不介意,我只介意怎么把蘇格從她心里連根拔起?!?/br> 離開自己時,這孩子還有張稚嫩的娃娃臉,回來時,他成了粗獷黝黑的男人,他們這么多年未見,再見面時陌生有,尷尬也有,可是最初的隔閡過去了,當他垂下腦袋成了孩子跟自己訴苦,張沫的心在顫抖,這么驕傲的孩子,如果不是在感情這條路上走投無路怎么會輕易低頭? 握著自己粗糙的雙手,張沫坦言,“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笙笙再好也有她的心結在,我心疼她,可也比不上你對我來得重要,以朗,她的人生讓蘇格救回,就像剛出生的雛鳥那樣會認定第一眼看見的人,如果蘇格不接受她,那么她也愛不了別人?!?/br> 看自己的兒子受到打擊,他心疼,可是坦承,“雖然我不是盡責的老爸,但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吃苦,這是為什么我拉下老臉來見你也不急著去看你媽?!?/br> 這些話字字句句在理,外頭的人聽完不由得泛出苦笑。 張沫不愧是看過世間百態,走過凄涼人生的老江湖。他有雙獵鷹般凌厲的眼,更有一顆公私分明的心,所以才能在明知她在外頭的狀況下說出如此親切又令她心生刺痛的話。 知道已經沒有自己需要介入的余地,她重新提起擱在地上的公事包,戴上無菌口罩往后門走,早先叫好的私家車已經等在后頭。 囑咐師傅先到別墅去看過柳絮,檢查過狀況,好生安撫一番后就又直奔高鐵站。 上午張沫臨時把婦癌會議的出席任務交給她,目的是為了讓她可以盡早獨當一面,趕上前頭的住院醫師們的行列。 他無疑是疼愛她的,不顧閑言閑語對她照顧有佳,可有時候她很明白,她終究不是他會第一個挺身出來保護的人,畢竟少了一層血緣關系,就少了一份理所當然。 抵達高鐵站時還沒到點,她坐在高鐵站內的咖啡廳吧臺旁,點了杯果昔跟可頌,趁著等待的時間撥了通電話給蘇格說明自己臨時出差得取消晚餐。 電話那頭的人輕笑著說沒關系,隨即匆忙收線。 因為沒有那份名正言順的關系,她就算有不樂意也不能怨,只是感嘆人們由奢入儉難的劣根性,當穿慣了平底鞋,就再也不能享受那高處不勝寒的美感。 當天空混濁的錠色開始轉墨黑,站內廣播開始播放入站車次的乘車通知,她拉起銀色登機箱小跑上月臺,正拿車票在找車廂,肩膀突然沒預警地被扯了下。 “小姐,行李不離手是在外的準則?!?/br> 回過頭,蘇格笑意盈盈立于自己眼前,像是從來沒有過奔波,就這么自然出現在她眼前?!鞍ァ彼氤雎?,卻發現喉頭發緊,“你不是在出庭,怎么來了?” 蘇格雙手安插在褲袋里面,手上只有公事包,跟一只黑色紙袋。 “我看到新聞后不放心回去看看,張老師說妳替他出席會議,正好有企業邀我去C市一趟,就提早一天動身?!?/br> 他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平淡的面容中那雙妥貼的目光凝視她那被另一個男人細心呵護過的傷痕。 “還疼嗎?” 她碰了碰面頰,指尖碰到傷口,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疼一下就過了,我就怕留下傷痕會很丑?!?/br> 女為悅己容,在他面前,她總是遮掩不了內心最真實的一面。 “這種程度不會留疤痕,當然前提是妳按時上藥,不要老去摳它?!?/br> 撫過她面頰的指腹輕輕地,卻讓她的肌膚陣陣酥麻,列車已經緩緩停妥在眼前,她拉起行李,看著他,“你跟我一車嗎?” “不同車也不要緊,換一下位置就好?!?/br> 蘇格的話果然沒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