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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得;修佛后他的威名日漸高漲,自然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敢這般大咧咧戳他腰的,他活了那么久,還就遇見了一個陸芫。 她見他傻愣著一點動靜也沒有,索性自己出聲了:“死去的冤魂。城主大人,我們有心幫您,您就不說句實話嗎?”她勾唇一笑,眨了眨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之下,格外魅人心魄。 “您若是當真什么也不知道,怎會有人舍這般大的本錢就為了換你一條命?”她頓了頓,接著說:“或者我們可以這般逆向思維,正是有人想你死,才唱了這么一出大戲?!?/br> 許家慶的瞳孔微微一縮,立馬便思索了起來。 陸芫就這一旁笑著,不再多話。她會這般想一點也不奇怪,她在陸家這么多年,什么內宅手段沒有見過,手段這東西,不過是一通百通罷了。 倘若是第一種,那尚且還好說。許家慶說出他知道的事兒,順藤摸瓜,什么都好說。再說了,實在不成,還有印光在呢,一力降十會,總有人扛不住。 麻煩的正是第二種。這背后之人隱匿于黑暗之中,沒有點線索,還真不好找。能設出這等戲碼的,想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怕只怕,其中還有些說道呢。 是什么人想許家慶死,他觸及到什么人的利益了,恐怕也不是。滄瀾的高官貴族們一個個想的都是得道成仙,管事的通常都是下邊的人,這許家慶不想著修道,反倒是認真為百姓著想,就沖這兒,陸芫都高看他一眼。 這種人,按理說是不會觸及到其他城主亦或是更高等級的人的利益的,不是城主,誰敢殺他? 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滄瀾的構造了,以南玄為例子來說?;首搴透鱾€修道門派并立,默認規則是皇帝不能修道,可其余官員不管。除了中央的官員之外,外派官員之中最大的就是城主了。南玄面積很大,有大大小小起碼五十幾座城池,說句不好聽的,城主就相當于當地的土皇帝了。 但是為了功德氣運,一般也不會有人去磋磨轄區內的百姓,當然,這些人忙著修道,自然也不會管百姓的死活就是了,只要不出大亂子,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所以,陸芫斷定,不會是其余的城主下的絆子。對修道者來說,許家慶這種凡人那就是螻蟻,誰會費盡心思花那么大力氣來害一個螻蟻? 陸芫看著冥思苦想的許城主,印光看著陸芫,過了片刻,許家慶一拍大腿,說道:“我想起來,那個追殺我的匪徒首領是個獨眼?!?/br> 這人是個智障吧。陸芫用看智障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許家慶,她要收回方才想的,這樣的智障不值得她欣賞。 “咳咳,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焙么跏枪賵隼镱^混得,不至于這點眼色都沒有,他立馬端正態度,嚴肅地說道:“我記起來了,我準備回城的前一天晚上,我的護衛阿大說他看見有個中年男子站在王大富門前大笑,并指著他家的門罵‘你們也有今天,活該,真是活該,這才是報應呢’?!?/br> “那你為何說沒有線索,第二日便要回城?”陸芫想不通這點,隨后她又接著問道:“你微服出城的時候,又有誰知道你要出去?你要回來的時候,又有誰知道你要回來?” 這話問得好,返璞歸真,猜不透背后之人的用意,就從頭開始,順藤摸瓜,總能抓住點把柄。 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陸芫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發光的小太陽一樣,光芒四射,灼人眼球。印光原本心里就念著她,自然是移不開眼,連許家慶這等有些迂腐的書生,都忍不住將眼神黏在她身上。 好似脫去艷麗的外表,她的內里卻更加誘人。 許家慶不是被她的好相貌所吸引,而是被她這等自信傲然所吸引的。他中庸慣了,第一次知道鋒芒畢露的感覺……竟然那么美好。 可是被吸引之后,他面臨的就是陸芫的詰問。他眉頭緊皺,思索片刻緩緩說道:“我認為這不是線索是因為走訪了鎮上的百姓們,確定了那個男人的身份,他是個很懦弱的人,也絕對沒有那般大的能量裝神弄鬼這么一場。至于為何要回城,則是因為血手印事件越發的蔓延了,以河口鎮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我需要回去整理資料,思索從何開始查起?!?/br> 可也真是因為這,他身邊的人才會慘死??捎幸稽c他弄不明白,為何不在河口鎮下手,而要等他到了山腳下才下手。 他想著想著,竟是講這話問了出來。 印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嘴唇回答道:“因為深山最好拋尸,而河口鎮人多眼雜,難免會留下蛛絲馬跡?!?/br> 陸芫立馬明白了印光的意思,和他對視一眼后,露出一個微笑:“背后動手的人,一定害怕別人知道是他要害你?!闭嬲裏o所顧忌的人,根本不會思考得這般詳細。如果真的是因為許家慶發現了什么線索或是怕他發現什么線索,才有人要下殺手,早就在他到河口鎮的時候便便動手了。畢竟……這人活得越久,不穩定性就越多。 可反過來想,若是一開始就是一個局,那就說得過去了,河口鎮根本沒有什么能查詢到的秘密,一切都是為了引誘許家慶到河口鎮來,方便回去的時候下殺手。一劃扣一環,倘若他真的死了,那也是白死了,誰也不會知道他被拋尸于深山之中。 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格外的和諧,好似是心有靈犀一般,看得許家慶有些眼熱。 他是不是也該相看個媳婦了啊。 可立馬他的心神就回轉了過來,原來如此:“好啊,原來當真是有人在背后算計我!”他冷哼一聲,決定絕不姑息背后之人。 這都要他的命了,他豈能心慈手軟。 大腦開始迅速轉動,終于,他想到了一個人。 “我大概知道是誰提供了我出城的消息了?!彼纳袂槔涿C,“我手下有個負責漿洗和縫制衣物的丫頭,是管家看她可憐從外面采買回來的,因著年紀不大,于是就給她了個輕省得差事兒。正是她來城主府上大約一個月后,河口鎮的事情就發生了。我要微服去河口鎮的事兒,就連我的管家也不知道,可唯獨她能猜到?!?/br> “因為我身上這身衣物正是她裁布縫制的?!彼砩洗┲簧砻薏甲龅臅圩?,瞧上去就像是個普通的耕讀世家出來的讀書郎一般。 “如果是這樣,說不定有人一路跟著你進了河口鎮。當務之急,便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