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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大拇指刮掉她的淚,輕聲道:“不會的,囡兒要相信朕,對了,你不是想見你娘嗎,朕這就帶你去?!?/br> 楚伶抬起頭,怔住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就在她剛回宮的時候,楚逸揚還不準許她見母親呢,怎么這會兒主動提出來了。 只見楚逸揚拿起燈籠,點上蠟燭,走到書架前,轉轉那個花瓶,那個暗道再次被打開了。 楚逸揚見楚伶并不驚訝,就明白了,他笑道:“快走啊?!?/br> 楚伶點著頭,跟著楚逸揚便進了暗道。 暗道里漆黑一片,楚逸揚手中的蠟燭發出微弱的光,他一手打著燈籠,一手握著楚伶溫熱的手,沿著暗道走出去。為了讓暗道被人發現,楚逸揚特意讓人在漪瀾殿后頭放了一個假山當裝飾。出了假山,父女二人繞到了倚梅園的后面,再沿著這條羊腸小道來到了冷宮。 這條路很是偏僻,鮮有人路過,這十六年來,每逢節日,楚逸揚就是這樣去看望凌美人的。 楚伶記著路,這樣以后她就可以自己來見母親了,有了楚逸揚額的照顧,凌美人的日子肯定不會太難,想到這里,楚伶心里就舒暢多了,連步伐也變得輕盈起來。 冷宮中有和許多宮殿一樣,一個主宮和兩個偏殿,那些個女人就被關在院子里。一走進冷宮就聽見那些女人凄慘的聲音,要是在白天聽著讓人產生憐憫之情,可這大晚上的怪瘆人的。 楚伶不由自主地拽住楚逸揚的袖子,楚逸揚輕聲道:“別怕,有父皇在?!?/br> 楚伶點點頭,像個小鵪鶉一樣慢慢向前走,邊走邊向四周看著,像是做賊一樣。 楚逸揚從冷宮側門進去,那里來了個小門,他掏出懷中的鑰匙,打開門。 映入眼簾的一個穿著素衣的婦人,婦人不到四十歲,生的白凈,皮膚細嫩光滑。婦人一見楚逸揚趕緊下跪,待楚逸揚將她扶起時,那婦人直盯著楚伶看。 她們倆長得很像,尤其是眉眼,不用猜就知道她是凌美人。 而楚伶這時候卻突然心慌起來,轉身就要向外跑,凌美人一把抱住她,大哭道:“囡兒,我的囡兒……” 楚伶沒有動,聽著凌美人的哭聲,她的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氳氤,又充盈到整個眼睛里,繼而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當眼淚落下的一瞬,楚伶竟不知道這是真情還是假意了。 在自己宮中裝深沉,是不想讓自己宮里的人瞧不起自己;在段景文面前故作堅強,是為了不讓他對自己產生憐憫之情,她不喜歡別人因為同情她而對她好;在楚玥面前扮豬吃虎,是為了不讓自己受欺負;在皇上面前裝小白兔,也是為了好好生存;而在凌美人面前,那一聲“我的囡兒”,徹底擊垮了她的偽裝。 楚伶伏在凌美人懷里放肆地哭,把這些天受的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來。凌美人也在哭,十六年的相思之苦,她要宣泄出來。一旁的楚逸揚見此情景也是潸然落淚,這母女倆的委屈雖不是他一手造成,但卻和他有關。 凌美人的冤屈他不是不知,要不然他也不會經常來看凌美人了,前朝后宮牽一發而動全身,楚逸揚唯一能做的就是冷落她——寧妃。 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能夠買通凌美人身邊的宮人把安胎藥換成了致命的毒.藥,讓凌美人親手毒死了自己從前的閨閣好友順妃。順妃也沒想到,有人會借他人之手毒害自己,來一個一石二鳥。若不是當年凌美人壞了楚伶,恐怕沒那么好就把此事敷衍過去。畢竟順妃的母家勢力僅次于段家和吳家,楚逸揚只得允諾凌美人生下楚伶之后再行處置。他又怕有人會加害于凌美人,就將她褫奪封號,打入冷宮,待生下楚伶之后又讓司天監以天狗食日為由送走了楚伶??沙鎰傄换貙m寧妃就教唆女兒對其下毒手,簡直就是蛇蝎心腸。 可無奈,楚逸揚找不到證據來證明凌美人是無辜的,更不能證明是寧妃搞的鬼,只得將這口氣憋在心里。 凌美人得知楚伶要來,早就準備好許多吃食,她這里是單獨的小廚房,門外又有太監把守,所以根本不會擔心有人會害她。楚伶環視著這間房間,雖然地方小點兒,但廚房臥房書房一應齊全,可見皇上對凌美人的用心,她以前是真的錯怪他了。 凌美人不住地讓楚伶吃東西,把楚伶的嘴巴塞得鼓鼓的,席間,又聽聞楚逸揚要給楚伶賜封號的事情,二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后定了“永嘉”的這個封號,還問楚伶喜不喜歡。 楚伶:......你們定好的事情再問我真的好嗎?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轉眼間就到了離別的時間,凌美人拉著楚伶不許她走,楚逸揚只得安慰她,還讓楚伶以后經常來看凌美人,最后將鑰匙都給了楚伶。 楚伶當然樂意來了,把鑰匙仔細收好,才依依不舍地告別凌美人,和楚逸揚回到了漪瀾殿。 楚伶剛從暗道出來,便瞧見大殿里多了一個大箱子,一個巨丑無比的大箱子。 第11章 距離 “這箱子哪來的,怎么那么丑?!背輷P也看出來這大殿里多了件東西。 楚伶:原來皇上也能如此促狹,大約是他的心情真的很好吧。 楚伶喚來瀲秋她們,問這箱子的事情,瀲秋說是段景文送來的。 一打開箱子,里面全都是銀器,有杯子盤子碗湯勺筷子什么的,楚伶彎腰拿起一雙象牙筷子,看向瀲秋,“段景文這是怎么了?” “段將軍說了,這些銀器象牙可以用來試試飯菜里有沒有毒?!睘嚽锏?。 楚伶放下象牙筷子,“他還說什么了?” “段將軍說明日約您去百香園賞花?!睘嚽镄Φ?,“一聽說公主您沒事,將軍樂的一蹦三尺高呢?!?/br> 楚伶聽罷睥了她一眼,瀲秋連忙跪倒在地,頭如搗蒜地說:“奴婢說錯話了,請公主責罰?!?/br> 而一旁的楚逸揚則笑笑,對楚伶說自己回去看折子,說完就起駕回宮了。 “恭送父皇?!背媲飞淼?,又讓瀲秋起來。 “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楚伶直視著她。 瀲秋倒也沒有剛剛的惺惺作態了,直接開口道:“奴才沒有錯!” “你!”楚伶眼含怒意,“你跟我進來?!?/br> 楚伶說著,抬腳進了殿內,瀲秋跟在她后面。 “表姐,你想干什么呀!我和段景文不可能的,你想撮合也沒用啊?!背孀诹_漢床上,把臉轉向一邊,不去看她。 “是在人為?!睘嚽秕久嫉?,“我看的出,段將軍很喜歡公主,公主似乎也很在乎將軍?!?/br> “你那只眼睛看見他喜歡我了,又是哪只眼睛看見我在乎他了?”楚伶抬眼看向瀲秋,“他不過是可憐我罷了?!?/br> “那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瀲秋坐到楚伶身邊,握住她的手,“何必苦著自己呢?” 楚伶垂眸,“我、我是對他有好感,可那不是愛情......” 她頓了頓,“至少、至少現在不是?!?/br>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