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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皮帽子、手套,趴在窗戶上賞雪,這時候的窗戶都是用麻紙糊窗,秋月嫌暗視線不好,穿了鞋出門給姥爺屋里和自己屋里添了碳。 雪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秋月是被白光刺醒的,睜眼一看,那雪有一尺來厚,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秋月樂瘋了,特地換上趙姨娘給她做的鹿皮小靴,楊萬才送了兩塊鹿皮,趙姨娘就給大家一人做了一對鹿皮靴子。 秋月跑到劉記后院,劉三正在鏟雪,秋月故意搗亂,捏了幾個雪球朝劉三砸,劉三被她煩的不行,放下鐵鍬和她一起來玩,錢玉也穿著靴子噔噔噔的跑出來,三人鬧作一團,堆了個大雪人出來,夜晚錢玉望著雪人一副戀戀不舍的表情,秋月問他怎么啦?錢玉說:“把他一個人放在院子里會不會冷???”,幾人哄堂大笑。 可勁玩雪的后果就是秋月生病了,睡在床上頭疼鼻塞,鼻涕眼淚直流,苦苦的藥喝在嘴里,有點后悔昨日玩的太瘋了,秋月真心羨慕劉三的好體質,劉三陪他們玩完,把劉記和田家的積雪掃了都沒事,田秀才總算覺出外孫女婿的一樣好來了:勤快。 一直到正月十四,秋月都不見大好,劉三想帶她去看燈的打算只得放棄。 一場大雪,鋪子拖到正月二十三才開門,秋月一直不見好,田秀才叫人去請了何至忠來一趟,何至忠號了脈,給開了幾副新藥,劉婆子把藥渣倒在路上,說旁人踩了會把病氣帶走。 又喝了幾副藥才見好,一來二去的就到了二月,田秀才怕秋月再著涼生病,限制她出門,劉婆子好湯好水的養著,秋月臉上總算紅撲撲的了,眾人吊起的心才放下。 第27章 劉莊閑事 秋月將劉三給她買的甜得發膩的果脯轉送給了錢玉,連著吃了個把月,早吃夠了,叮囑錢玉一天只能吃一個,不然牙就吃壞了。 二月二十是劉婆子生日,趙姨娘畢竟是大戶出身,給老人家做了碗壽面,金黃的煎蛋配上麻油炒的胡蘿卜絲,再撒上蔥絲,一看就讓人有食欲,劉婆子是過過好日子的人很會吃,花樣也多,趙姨娘喜歡把菜做精細了,不但要味好,還要好看,王寶成天在劉家待著,一多半是因為劉家伙食好,臘月二十被王五姐擰回家去,老王兩口子一瞅,這兒子吃胖了許多,滿口之乎者也的,等到正月打包了大包禮品讓王寶送到劉家和田家,其中還有未來女婿楊萬才送去的兩瓶鹿茸酒。 秋月送的是一支銀簪子,劉婆子那支粗木簪子有些年頭了,黑黢黢的,要不是老人家有講究,秋月都想扔了。 劉三的禮物是用一個木匣子裝著,劉婆子看了樂了一會兒,又哭了一會兒,秋月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想著還是劉三會送禮物,能讓老人感動成這樣。 劉婆子生日過后,清明節到了,西關有女子不上墳的風俗,劉婆子剪了好多麻錢,炒了四樣菜,讓劉三回村去了。 一直覺得清明是個傷感的季節,秋月想起的不只是前世的父母、爺爺奶奶,還有今生那無緣的爹娘和婆,二叔一定帶著狗娃去給他們上墳了,想起前世爺爺去世前說的話,這人哪,就像割韭菜,一茬一茬的,人只能朝前看,過去的再美好也是不堪回首。 …… 清明過后,天氣轉熱,幾人都換上了春衫,劉婆子在西關再也坐不住了,要回村種地,鋪子里的生意也冷清了許多,劉三和趙姨娘正在琢磨各種面條的吃法,秋月將姥爺安頓好就跟劉婆子回了村。 村里青山綠水的,總能讓人的心情放松許多,天還有些涼,劉婆子不許她下水,劉婆子能折騰的地也就只有自家院子里的和河邊上自己開的一些荒地,秋月像模像樣的扛著個小镢頭跟在后邊刨地,秋月喜歡這種感覺,刨好地點上些南瓜、豆角、茄子、辣椒,河邊的地能澆上,種點菠菜、北瓜。 種好地,村里本宗的一家再有幾天娶媳婦,過來送信,劉婆子就又住了下來,帶著秋月去給人家幫忙,秋月認識了幾個朋友,怯生生的春妮,愛說話的桃花,拘謹的引娣,都是八九歲的年齡,最大的春妮也只有十歲。 村人哪有正經給女娃取名字的,春天生的□□妮,桃花開的時候叫桃花,家里女孩多的大多叫引娣、來娣、換娣、轉娣,秋月攤上個有知識、有文化的姥爺,又正好姓秋,且有那虞美人里的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的詩句,秋月暗暗慶幸她不叫秋春花。 春妮是和她一樣的童養媳,只不過對的人不一樣,春妮的丈夫是個五六歲的娃娃,是家里的老生子,和劉家同宗,叫劉寶兒,又一個寶,此寶非彼寶,五六歲了還吃奶,穿個開襠褲,春妮跟在后邊更像個丫鬟,一不順意就朝春妮發脾氣,秋月有點看不慣。 劉寶看上了秋月手里麻食,秋月不給,劉寶立馬坐在地上大哭,春妮抱了幾次抱不起來,春妮的婆婆是個厲害的,從屋里出來厲眼掃了春妮幾眼,桃花趴秋月耳朵上說:“春妮今晚又沒飯吃了”。 劉寶指著秋月手里的麻食大哭,春妮婆婆一眼斷定秋月奪了他兒子的,罵道:“好歹也是娃嬸子輩的,咋跟娃娃搶吃的” 秋月被一句嬸子雷暈,春妮想說話,被她婆婆瞪了回去,劉婆子噔噔噔的就出來了“劉來旺家的,還分不分青紅皂白了,我在屋里就瞅見是你家寶兒發賴,咋賴到我家月兒身上了?” 這來旺家的原想著秋月同是童養媳,就是受了欺負劉婆子也不會說什么的,誰知道她這還沒說什么呢,劉婆子就像個炸了毛的母雞護窩一樣,蹭蹭的就上來了,這老婆子的厲害她可是見過的,當下認了慫,抱著兒子就走,春妮在屁股后頭攆。 劉三也回了村幫忙,給秋月帶回來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劉婆子抓住來回的瞅,見狗兒通體烏黑,沒有一絲雜毛,四肢肥大,贊道:“是只好狗!”,秋月給它取名小黑。 娶媳婦是大事,屋里屋外坐了十幾桌,拖家帶口的,主家也樂呵,劉婆子穿著一身新做的春裝,腦后插著銀簪,比起村里的婦人,提高了好幾個檔次,又因輩分高被人讓到了屋里主座。 秋月隨著劉滿倉媳婦幾個平輩的坐在鄰桌,連著劉寶兒坐了四五個小孩,春妮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來,幾個孩子個個摩拳擦掌的,只待大戰一場。 屋外一陣sao動,秋月隨眾人去看熱鬧,大門口停了一輛馬車,車前趕車的婆子下車搬了長凳放在腳下,自馬車里探出個三寸金蓮,一個身著桃紅色織錦衣裙的小媳婦下車來,自車里扶出一個和劉婆子差不多年紀的老太太,原來是女主人的姑媽夏姑奶奶來了。 夏姑奶奶被人讓進里屋,和劉婆子一桌,小媳婦和秋月一桌,開席后,桌上的幾個孩子將桌上的rou菜糟蹋的不像樣子,大人們明著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