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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還握著一串佛珠。 不是裴如海還會是誰?潘公一眼就認出來了,連忙將眾人迎進了屋。 裴如海對著潘公行了一禮后,也隨著眾人進去,他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房屋,這屋子是這薊州城最常見的樣式,幾次廂房一個庭院,普普通通。 這就是那婦人與她現在的丈夫所生活的地方了。 掩住內心的復雜,裴如海隨眾人坐在那兒,剛坐下,就見從布簾內走出一個婀娜多姿的婦人來。 一襲白色麻布衣裙,不施粉黛,卻也掩不住那粉瑩瑩臉兒,紅酥酥唇兒,玉纖纖手兒,還有那嬌俏豐滿的身段兒。 要想俏一身孝,這番打扮端的是讓人看了眼直。 好在眾人都是僧人,向來修習的都是靜心抑欲,定力也比一般人好上許多,雖是紅了臉卻很快低下頭去,唯有裴如海面色如常,老神在在。 就在這時,只見倪溪水汪汪的眼波兒流轉,直勾勾看著裴如海,突然沖他抿嘴一笑。 這婦人竟如此大膽。 裴如海一愣,剛才那笑容嫵媚風流,如三月里的桃花盛開,有著訴不盡的動人意味在里頭,他又不是圣人,怎會不受感觸。 幸好其他僧人沒有看到,裴如海白皙的面龐瞬間有紅色暈染開來,他的眼神帶著薄怒錯開了頭,不再去看倪溪。 呀,這和尚好像生氣了。 她不過是對他笑了下,至于嗎? 眾人面前倪溪不敢太放肆,她帶著迎兒將茶水點心擺放整齊,便乖乖退下了。 潘公招待著大家用完點心茶水,便帶著眾僧奔赴道場。只見法壇中間擺放香案,上有一塊靈牌,書寫著“追薦亡夫王押司早生天界”。 待點好香燭后,眾僧在道場雙手合十打坐,裴如海搖動手中的鈴杵,領著大家一起誦經超度。 倪溪黑發挽髻,去了釵環飾物,素面走上法壇,執著手爐,拈香禮佛。身后,是眾僧喃喃的誦經聲。 因著離得近的緣故,裴如海的聲音格外清晰,低沉動聽,酥酥麻麻的傳入耳朵里。 她偷偷往后看了一眼,只見裴如海正閉著眼睛誦經,他的表情十分的虔誠,寧靜。 讓倪溪覺得好聽的聲音,正是從那張顏色素淡的薄唇中溢出來的。 沒有去打擾,倪溪輕輕退了下去。 約摸過了兩個時辰,到了休息的時候,潘公帶著眾人去屋里用吃齋,裴如海還沒進屋就被迎兒叫住了。 “海阇黎師傅,娘子請您過去一下?!?/br> 裴如海問道,“可有事?” 迎兒搖頭,恭聲道:“娘子吩咐,我也不知?!?/br> 裴如海低沉出聲:“告訴你家娘子,小僧不去?!?/br> 說罷,他便轉身準備去潘公那里。 眼看著裴如海真的要走了,迎兒連忙急聲補充道:“娘子說了,您若不去,她便親自來請您過去?!?/br> 裴如海身形一頓,無奈的停下了腳步,“走吧?!?/br> 迎兒一喜,連忙帶路。 裴如海進了屋子,只見房中間桌子上,擺放了許多香噴噴的素齋,桌前還坐著一個俏生生的美人兒,正笑盈盈看著他。 這婦人又想做甚? 不等裴如海反應過來,倪溪已經主動的說道:“師兄,奴數載未見師兄,特備一些飯菜單獨與師兄吃,快坐下吧?!?/br> 找他來就是為了這個?裴如海拒絕了,“小僧與女施主男女之別,怎可……”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倪溪已經拉著他的衣袖,把他往桌前拉扯了。 “你這是做甚?”裴如海急忙撇開。 倪溪不肯放手,她扯緊裴如海的衣袖,笑容如花:“早就猜到了師兄會拒絕,但奴今個偏偏就想與師兄吃下這頓齋飯呢!師兄還是隨了奴的心意吧……” 裴如海冷了臉色,“若是我不呢?” 倪溪別有所指的說道:“那奴就不僅僅是拉著師兄的衣袖了?!彼龝苯永∷氖?,看這和尚怎么掙脫。 裴如海很明顯聽懂了倪溪的意思,他不禁惱怒道:“你是一個嫁了人的婦人,而我是一個和尚,你我兩不相干,你到底想做什么?” 倪溪卻沒有被他的氣勢嚇住,她眨了眨水潤的眸子,嬌聲問道:“師兄真想知道?” “自然?!迸崛绾0櫭?,這婦人已經有了家室,卻三番五次的越舉,實在讓他不解。 “那好,奴便告訴師兄了?!?/br> 輕柔悅耳的聲音響起,倪溪水眸定定看著他:“奴心悅師兄?!?/br> 她說心悅他? 宛如晴天霹靂,他震驚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蹦呦\懇點頭。 “你你你……”修長的手指指著倪溪,裴如海臉色失去了平靜,反而漲得通紅,“開什么玩笑!” “奴沒有開玩笑,”倪溪的表情十分認真。對于裴如海,她確實有好感,雖然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任務,不過沒有關系。 裴如海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忽略到剛才聽見那句話時內心泛起的波瀾,沉聲道:“我已出家為僧,與你并無可能。而你如今丈夫尚在,你可知你說的這番話違背了婦德與廉恥?你對的起他嗎?若是你丈夫知道此事,必定會夫妻離心,惱怒于你,你今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他深吸一口氣,冷淡說道:“小僧會忘了今日之事,女施主今后也請慎言?!?/br> 裴如海的反應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對著準備出去的裴如海,倪溪凄凄一笑,“師兄,你可知奴如今過得是什么日子?” “什么意思?”裴裴如海皺眉,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倪溪做出一個讓他震驚的舉動來。 只見倪溪將兩個衣袖挽起,露出里面一大截皓腕來,白皙嬌嫩的肌膚瞬間全部入了裴如海的眼。 然而真正讓裴如海震驚的是,那兩截白嫩的肌膚上,竟然零零散散遍布了許多的疤痕,有舊疤,也有新傷,深淺不一,格外的觸目驚心。 “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一顫。 他只知道這婦人如今二嫁,找了個上門女婿,潘公也很滿意這個女婿,其他的便不知道了,可看倪溪的情形,卻似乎另有隱情。 此刻倪溪笑容慘淡,兩眼泛著淚光的模樣,讓他的心突然狠狠的疼了下。 心疼以及憐惜,對,就是這種感覺。 “是他嗎?”他猶豫著問道。 倪溪不答,只低頭哭泣,聲音嗚嗚咽咽的傳入裴如海的耳朵里,讓他也跟著難受起來。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替她拭去淚水,卻在即將碰觸到那潔白的面頰時,又顫抖了下飛快的收了回去。 他趕緊去看倪溪,發現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剛才的那個舉動,心里稍微安定下來。 也不知怎么回事,明知道那個動作是不對的,他卻像著了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