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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憑借著一股子狠勁堅持,每一步靠近城門口的距離都是她對逃脫的期頤。 “攔下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關城門!關城門!” 不遠處急切指著亂戰之地大吼的武將不斷指揮著,也因為他的大聲,賀蘭葉一眼就瞄到了此人,她也不廢話,索性一暗鏢直擊而出,剎那間將其脖頸劃開,指揮的武將頓時一頭栽倒在地。 賀蘭葉趁著機會,抓著柳傾和繼續撕開亂戰之中的口子,身后的第五箭,第六箭接連而來,幾乎是擦著賀蘭葉的袖子飛射而出。 這種滲骨的殺機刺激的賀蘭葉頭皮發麻,她渾身緊繃,也同時異常興奮,逐漸染紅的眸中倒印的只剩半截的城門,跳躍著一種戰栗的火光。 她身上的暗鏢已經只手可數,剩下的每一鏢都要用到恰到好處才行,不然的話,沒有了遠程制控的武器,他們多少有些劣勢。 柳傾和手中的短刀血滴連連,他每揮出一刀,必然血rou橫飛,凜冽的煞氣從他的身體蔓延,這種無須語言的刺骨讓撲上來的士兵也為之膽顫,雖無人細數,可rou眼完全能看見,倒在他腳下的烏可士兵遠多于賀蘭葉腳邊的。 兩個人牽著手橫沖直撞,關閉城門的士兵也只剩下了寥寥幾人,足夠沉重無法用單薄力量去抵抗的城門緩慢的停下了合攏的姿態,留著那僅容雙人并肩而過的縫隙,佁然不動。 賀蘭葉眼中折射出炙熱的眸火,她與身側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殺機的柳傾和無需對視,一個朝前清理士兵,一個轉身掏出暗鏢,遙遙朝著身后甩下的那群士兵之中騎在馬背上的將士擲去。 而后頭也不回,跟著柳傾和的腳步沖向了最后一縷微光。 嘩啦—— 一聲響徹天空的雷鳴閃電帶著嗚咽的蕭索,揮袖召出遮天蔽日的烏云,最后一縷金光,伴隨著兩道并肩而去的背影以及飛射而出插在城門上的冷箭,消失了。 烏可荒涼,城外并未平原,崎嶇漫山綿延,陡峭石壁叢生,頭也不回的賀蘭葉抓緊她身側的人的手,跑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賀蘭,等等……” 手中還提著滴血短刀的柳傾和試圖叫住身前已經麻木只剩奔跑的少女。 然而此刻的賀蘭葉除了逃跑心無雜音,僅僅在對于柳傾和是她家的這點上,施舍般頭也不回嗯了一聲。 她還需要跑得再快一些!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被烏可士兵抓到! 賀蘭葉飛步蕩起風聲,雙眼直勾勾盯著身前,對被拋到腦后的景物完全沒有多看一眼。 “等等……”柳傾和被迫跟著自己的媳婦飛奔,他努力叫著少女,可惜沒有換來注意,等柳傾和覺著繼續下去只怕要遭,強行停下腳步,與賀蘭葉緊緊牽在一起的手往后一拽,只把快要飛起來的少女一把拖回自己懷中,狠狠撞進他胸膛。 滿腦子都是逃跑的賀蘭葉一時不察被拽回,不等她有所反映,身后兩條鐵臂牢牢圈住了她的腰,不得給她一絲動彈的余地。 “柳五?” 賀蘭葉有些懵,更多的是急。 這種關節眼上柳傾和強制她停下,是不是他受傷了? 賀蘭葉急忙反手去摸柳傾和,急急慌慌道:“你哪兒傷著了?” 柳傾和一把按住在他身上亂摸的柔軟小手,無奈嘆了口氣:“別急,我沒有傷著?!?/br> 再不擅長亂戰,他好歹也是生死之間練出來的身手,剛剛那短暫的交火中連一個厲害的都沒有,還不至于傷著他。 “那你拽住我作何?”賀蘭葉指著旁邊山路崎嶇的荒外,一字一句道,“眼下還在烏可,我們要趕緊逃回大夏才行!” 柳傾和聞言,更是無奈。 他手指捏著賀蘭葉的下巴,扭著她的頭去看旁邊荒草叢生的四周景象,同時聲音毫無波瀾:“聽起來你也知道要回大夏啊,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一路拽著我朝西姜跑是什么意思?” 還在他懷中掙扎的賀蘭葉一愣,而后雙目落在周圍的景色上,一臉糊涂:“這里不是回大夏的路?” “如果你指的是繞著西姜一圈然后從幾百里外進入大夏的話,也算?!绷鴥A和松開捏著賀蘭葉下巴的手,同時也松開了攬著她腰的手,順勢把滴著血的刀在路旁荒草上擦了擦,頭也不抬道。 賀蘭葉眨了眨眼,后知后覺自己跑錯了路。 還好柳傾和叫她及時,剛進西姜邊境路界,折轉還來得及。 回去的路,自然換成了柳傾和領路。 收起武器和一身殺氣之后的兩個人就像是最普通的小夫婦,絲毫看不見剛剛在烏可小鎮大開殺戒的兇神模樣。 “你走鏢的人怎么摸不到方向?” “這是意外,慌了神了。我平時可是很英明神武的?!?/br> “行,那我們接下來走哪,你別看我自己指?!?/br> “……這里我不熟?!?/br> 柳傾和到底不敢嘲笑自己死鴨子嘴硬的小夫君,怕自己吃不到好果子,只心里偷偷樂了樂,以他出色的辨識能力和對危險感知的把控,走走停停完全避開了一波又一波追出來的烏可士兵,沿著山間羊腸小徑,牽著賀蘭葉趕在下雨之前,溜回了邊陲小鎮。 鎮南將軍cao兵在軍營,兒子長女也跟著去了,如今鎮南將軍府主事的人是將軍夫人并她兩個女兒。 將軍夫人不是個知曉兵家之事的人,也不認識眼前換了容貌的柳傾和與換了裙釵的賀蘭葉,直接打發了人讓他們有事的話去軍營見將軍,連門都沒有讓他們進。 知道將軍府沒有主事的人,柳傾和連休息都還沒有,他立即就要轉身去不遠處的駐扎軍營。 “等等,我也去?!?/br> 賀蘭葉趕緊跟了上去。 “你回去將軍府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你來?!?/br> 柳傾和到底怕賀蘭葉這幾天的勞累,勸她回去。 賀蘭葉卻搖搖頭:“宋鐵航之事我需要去給趙將軍說明?!?/br> 柳傾和想了想,也就不攔著了。 等二人隨著那眼神古怪的小兵進入軍營時,還在烏云密布下cao練著的士兵目光紛紛投向了二人。 柳傾和只當是他們渾身血跡,也未當回事,還低著頭與身側的賀蘭葉低語。 “若是不想說你家中事,只管說是我令你去的?!?/br> 協助風刃辦事,想必趙將軍也無話可說。 賀蘭葉心中感激柳傾和這般的全盤信任,只她搖了搖頭,腮邊黏濕的青絲隨著她蕩開的淺笑從臉頰掙開,頑皮的動了動。 “不必了?!?/br> 她抬手撩過發絲塞進耳后,輕聲道:“我知如何說?!?/br> 她姜黃色的細麻襖裙上也沾了不少血跡灰土,挽做垂髻的發絲也有些零亂,全然沒有了干凈整潔,卻一笑之間,猶如云霞金光,靈動悠情。 柳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