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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慢了下來。 她默默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想敲門,又猶豫如何開口,怎么都拿不定主意。迎面走來打掃的阿姨,見她站那沒動,怪異地看了她一眼。 “哎,小姐讓讓啊?!?/br> 陶安一怔,連忙退后。 阿姨打開門,推著推車進去了。陶安鬼使神差地跟進去,屋子里空蕩蕩的。 “葉……不,房里的人呢?” 阿姨頭也沒回,“今早退房了啊?!?/br> 他走了。 這個認知令陶安站在原地回不過神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在自己還猶豫著如何跟他告別的時候,他早就走了。 陶安握緊箱子的拉桿,轉身走出去。 下了樓,老板娘正在柜臺后跟老板說話,眼中帶笑,說出口的話帶著一絲嬌嗔。老板笑呵呵的,眼角有著歲月的痕跡。 陶安看著他們,突然想起一句話來。 年少夫妻老來伴。 她走過去退房,老板娘接過房卡的時候,低低嘆出一口氣,看著她的眼神有絲無奈。 這對小夫妻,一早上前后腳離開,看來…… 她搖搖頭,對陶安說:“陶小姐小心點啊?!?/br> 陶安點點頭,對她一笑,算是謝過她這幾天來的善意。 走出客棧,才發現又下了雨。陶安撐開傘,拉著箱子,在滾輪聲里往前走。雨絲飄落,不知怎么,她突然有點想哭。 江南太溫柔多情,容易讓人落淚。 組里的同事見她突然回來,都很是驚訝,甚至裘羅都是一臉莫名。小林緊張地看著她,等人都散開了,才敢湊近她。 “April,你,你怎么回來啦?” 她說著,視線忍不住落在她小腹上。孕婦還來這環境工作,是不是太敬業了??? 那天田醫生進來的時候她手疾眼快把門關上了,所以陶安“懷孕”這個秘密現在組里只有她和田醫生兩個人知道。別的人只當是陶安身子不舒服回了B城,具體原因卻是不清楚的。 陶安沒說話,只是搖頭笑笑,看著窗外的風景出神。 小林同志愈發疑惑,卻也不敢多問了。就這樣過了好幾天,有一回她和田醫生吃飯,小林見四下無人,嘆了口氣說:“April現在每天跟著我們上山下水的,我看著都膽戰心驚,生怕有個什么事孩子就沒了……” 田醫生先是愣住,而后哭笑不得地說:“是個誤會,沒有孩子沒有孩子,April壓根沒懷孕?!?/br> 小林瞪大眼,“啊——?” “也是我的錯,”田醫生嘆口氣,“當時April的癥狀很像是懷孕,而且后來她就離開了,我還以為……” 田醫生聲音弱下去。 小林雖然震驚,但也安下心來。 只是她總覺得,April回來以后,似乎有哪兒不同了。往常閑暇時她雖然發呆,但大多數時候還是自在輕松的??涩F在,小林覺得April心里藏著事,眼角眉梢時常有抹淡淡的愁。 她不懂,也不敢問。 只是偶爾會在深夜里看見April拿著手機,淡淡的光照亮她緊蹙的眉。她一次又一次按亮黑下去的屏幕,卻一直沒有后續動作。 小林沒法問,也不能說出去,只能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 她大膽揣測,April怕是跟那位葉先生吵架了。 這份揣測得到驗證,是在大半個月后的某天夜里。 那天拍攝提早結束,大家興致很高,一塊兒聚著喝酒。April從前是很少跟他們一起的,不是坐在旁邊圍觀就是回房間休息,那次卻一反常態,也拿了酒。 April酒量很差勁,沒喝多少臉紅到脖子根。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要回屋,大伙兒怕她磕著碰著,讓小林一塊陪著回去。小林把她送到房間,又把人扶上床。 夜里氣溫不低,小林滿頭大汗,轉身走進洗手間。 再出來的時候,她聽見April在說話。 平日里淡然沉靜的女子,眼下整個人縮在床上,醉貓似的,對著手機絮絮說著話。話音里酒氣濃重,落在耳里竟然有幾分嬌軟。 而在聽清她的話以后,小林整個人都僵了。 “葉緒燃……你能不能別不理我……” 小林默默縮到墻角,她是不是又不小心聽了什么不該聽的東西…… “是……是我不對,我沒有想過你……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那廂,她仍在低聲嗚咽著。 理智告訴小林,她應該趕緊滾出去假裝什么都沒聽到,然而小林同志敗給了她的感性。 April哭起來太讓人心疼了…… 而且對著手機自言自語什么的……真的好嗎? 于是她磨蹭著走到床邊,瞥一眼那個似乎已經說著話逐漸睡過去的女子,低頭往床上一看,又呆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通話中。 對方是葉緒燃。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夜很深了, 偌大的辦公室里燈光敞亮。葉緒燃靠著柔軟的皮沙發,眉心微攏,眼底有一抹疲憊。 阮南進來匯報工作進度, 末了添上一句,“要給您送杯咖啡來嗎?” 葉緒燃微一頷首, 應了。 咖啡很快送來,裊裊氤氳著熱氣, 葉緒燃瞇眸看著, 腦海中閃過某雙烏黑的眸子。 連帶著想起昨夜里那通電話。 她大約是喝醉了,聲音語調都不似平常,隱約還帶著一絲哭腔????葉緒燃扯了扯唇角,黑眸更深了幾分。 葉緒燃想起在S市的時候,他對她說了很重的話。 她不知道,那句話出口的瞬間, 他的心也猛地下沉。 那是一句暗藏著他巨大恐懼的氣言。 其實, 他也怕她當了真。 可若是再不攔著她, 葉緒燃真的不知道也沒法保證她會出什么事。恨她不懂他是一回事,卻更怕那些他無法掌控的災禍會突然降臨在她身上。 就像三年前在墨西哥, 她出了意外, 差點沒了命。 如今再想起, 他仍是怕,且那感覺一天比一天更深更重。 但葉緒燃知道,陶安從來不懂他的恐懼。 她一個人慣了,從來都是自得瀟灑的。即便后來放棄了攝影, 也按著自己的心意辦公司出雜志,順風順水,心安理得。 其實她突然放棄攝影,葉緒燃不是不驚訝的。后來才知道,是那些往事再次絆住了她,成為她幾年來逃不過的夢靨。 …… 阮南一直在旁邊站著,葉緒燃拉回思緒,修長勻稱的指節輕叩了兩下桌面,緩聲道:“之前讓你盯著‘那邊’,現在情況怎么樣?” 話落,阮南一凜,半點不敢馬虎,凝神道:“近幾月除去收購了一家南邊的小公司外就沒有其他動作了,一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