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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頓住很久,黑眸沉沉地鎖住她。 陶安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唇角勾著細細的微笑。 “你說真的?”他反應過來,不讓她躲了,額頭抵上她的額。 陶安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他的吻即刻落下,流連在她的眉眼間,良久,他撐起上身,灼灼地凝視著她,沉聲道:“不許后悔,我真的信了?!?/br> 一字一句,格外鄭重。 月光悄悄漫進來,房間里的燈不知何時暗了。 他不知疲倦地一次次索取,陶安安靜而乖順地承受著,喉間終于逸出柔媚纖細的呻//吟。 不知過了多久,陶安用最后的力氣抬起手推他的胸膛,止住他又一輪進攻,嗓音軟得像能掐出水來,“不要了……唔,難受……我想洗澡?!?/br> 他笑起來,三十出頭的人了,此刻卻像個得到糖果笑得格外滿足的孩子一般,眼角眉梢都上揚著,眸底亮亮的,閃著細碎的光。 他在她臉頰上用力而響亮地親了一下,“好?!?/br> 陶安被他抱著去洗澡,溫熱的水流漫過身體,他的手一直沒松開過她。她靠在他身上,逐漸陷入黑甜鄉。 三年來,她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踏實,連夢都是暖的。 葉緒燃第二天就飛德國出差了,陶安一覺睡到中午起來,看著空空的床鋪,懵了半晌,甚至懷疑昨晚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可是……密布的吻痕和身體的酸軟都在提醒她,這不是夢。 手機下壓著一張字條,她抽出來,怔怔看了半天,而后唇角輕揚。 ——特此打個報告,出差一周,望上級批準。另:記得想我,回來驗收成果。 得寸進尺的家伙…… 她抬手覆在眼睛上,遮住了涌入眼里的陽光。 可那唇邊的笑意,卻是怎么都遮不住了。 *** 雜志社那里,與裘羅公司的洽談進行得很順利,策劃方案在修改了幾處后終于敲定,接下來就只需要雙方見面簽合同了。 簽約這天,葉緒燃正好回國,陶安昨晚在視頻里磨不過他,答應他去接機。說起來,葉緒燃那人也忒奇怪,明明在國外忙得要死,卻在每天晚上準時發來視頻請求。 兩人隔著屏幕,其實也沒什么能說的。大多是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她偶爾看書入神了,甚至都會忘記自己還和他連著線……然后他就會陰測測地笑,說:“這位女同志態度不對啊,看來需要我回來好好指導一下?!?/br> 真的越來越沒臉沒皮! 可現在眼看著時間都要過了,裘羅那方的簽約負責人卻還未來,日光一點點消散,天盡頭的余暉正在褪去。 陶安蹙起眉,示意程藍再去聯系一次。 后者應聲出去,沒一會兒便進來了,低聲道:“April,他們到了?!?/br> 她話音剛落,門便被人推開了。 頂著一頭紅發的男人率先走進來,身后跟著他的經紀人。陶安有些詫異,她沒想到裘羅會親自過來一趟。 “抱歉,路上堵車?!濒昧_的經紀人陳續,對陶安頷首致歉。 陶安露出一個微笑,“沒事?!?/br> 這兒是個私人會所,之所以選在這里,還是因為裘羅身份特殊的關系。裘羅雖是攝影圈的名攝影師,但娛樂媒體特別喜歡報道他,估計和他那張臉脫不了干系。連帶著他的經紀人都要躲著狗仔,生怕被娛記揪出點什么。 畢竟,裘羅的背景并不真如網絡資料所言那樣干凈。 甚至有傳聞說他是個gay,這個秘辛更讓八卦雜志的娛記趨之若鶩。 裘羅在陶安對面坐下,摘了臉上的墨鏡,露出那雙漂亮勾人的琥珀色眼睛。 合同很快簽完,陶安伸出手與他相握,“很期待與你的合作?!?/br> “我也很期待?!彼拼?,琥珀的眸閃過一絲光。 陳續在旁說道:“今天遲到真是不好意思了,這樣吧,今晚我們做東,陶主編是否愿意賞臉一塊吃個飯?” 陶安沉吟,目光掠過裘羅,頓了頓,道:“當然,我很樂意?!?/br> 這家會所也供應中西餐,等上菜的間隙,陶安拿著手機走到包廂外,翻出葉緒燃的號碼。 占線。 再打,仍然不通。 她咬著唇放下手機,發了則短信過去,說臨時有事,不能去接機。 只是如此,心下還是有些愧疚,畢竟是約定好了的事兒。 罷了。陶安按滅屏幕,返身進了包廂。 陳續是個巧舌如簧能說會道的主兒,有他在,即便陶安和裘羅都不是話多的人,席間也未見冷場。 陶安酒量不好,淺酌兩杯后就不再碰了。 中途陳續接了個電話出去了,陶安看了眼合上的包廂門,神色閃過一絲猶疑。裘羅敏銳地捕捉到,抬眼看來,“有什么想問的?” 他如此直接,陶安便也不再拘泥,坦誠道:“我只是在想,為什么你突然答應合作?!?/br> 裘羅向后一靠,手里把玩著小巧精致的酒杯,唇角掠過一絲淺笑。 程藍懂得察言觀色,見狀,也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包廂里一時只剩下他們二人。 “April,我想你應該知道原因了?!彼[著眼,漫不經心地說。 陶安目光一頓,脊背微微僵直,而后才答:“我更希望由你自己來說?!?/br> “好,那我告訴你,”他聳聳肩,渾不在意,說得極為輕巧,“Erica說的是真的?!?/br> 陶安抿住唇,是真的。 她驀地想起Erica的話—— “裘羅啊,背景倒真是不簡單?!?/br> “他背后的人,至今都沒人能挖出來。臺面上擺著的那些,都是幌子?!?/br> “April,看著那雙眼睛,你真的不會想到誰?” “他是棠昔同父異母的弟弟?!?/br> 裘羅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墻面上,那里掛著一幅水墨畫,琥珀色的眼底深深淺淺,令人看不透。 真是雙漂亮的眼睛。 “那么,是因為棠昔嗎?”她問。 聽見那個名字,裘羅眸光微動,卻也不說話,思緒仿佛隨著她的問題飄走了。 良久,久到陶安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悠悠道: “或許吧?誰知道呢?!?/br> 他認真地凝住她,倏地揚唇,聲音里帶著淺淺的嘲意。 “這世上那么多事情,不是每一件都有原因?!?/br> *** 陶安打開門,屋內一片漆黑,玄關的燈在她換完拖鞋后便熄了。窗外的光灑進來,陶安靠著墻往前走,右手習慣性摸著墻,只是還沒觸到開關,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下一刻,她猛地跌進一個懷抱里。 清冽的氣息送入鼻尖,她慌亂的心瞬間平靜下來,唇角偷偷勾起,更深地鉆進那人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