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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的淚珠。 他的手微微一松,深眸里劃過一絲諷意。 “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他可是你妹夫?!彼砰_她,淡漠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陶安睜開眼睛,低頭沉默著。 門無聲闔上,他離開了。 整個房間都寂靜極了。陶安伸手捂住臉,躬下身體,肩膀細細顫動著。 她早該料到會這樣的。早該。 卻不死心地想要再搏一搏。 贏了,證明她這幾年并沒有自欺欺人。她走出去了,在葉家少奶奶這個保護套里痊愈得很好。 可是,她輸了。 她仍然是陶安,這三年似乎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一無是處,懦弱可悲。就像葉緒燃說的,無論表面上裝得多么云淡風輕,其實她也只會躲起來哭。 可那是沈斐啊……是沈斐,不是別人啊。那是一個占據了她所有年少歲月的男人。 她曾經那么喜歡他。 而他又那么恨她。 恨到退婚,卻又同意帶上她的meimei出國—— 好在,陶息……陶息還什么都不知道。 *** 沈宅一天都熱鬧非凡,陶安卻假借身體不適在客房里躲了大半天,非必要時候絕不出去。當年她和沈斐的事處理地極為隱秘,在場許多人雖然不知道實情,卻都是有所耳聞的。人群中,不知藏著多少看好戲的目光。她不敢再出去,不想帶上虛偽的假面去笑著面對所有人。 她突然想就這樣任性一把。 任性……三年來,她幾乎都忘了這個曾經自己用得最拿手的技能。 夜色終于如潮水般涌來,天空像被潑了濃墨,星子寥寥,涼薄暗淡的月被厚重的浮云掩蓋著。 飯畢,一眾人聚在宴客廳。陶安趁著四下無人注意,悄悄退了出去。 今天,就讓她做個徹底的逃兵。 可惜出師未捷。 陶煊恒一把拉住她,濃眉皺起,“怎么回事?一整天沒見你人影???,還不過去陪你沈婆婆說說話?!?/br> “爸爸……”陶安有些抗拒。 陶煊恒虎目一瞪,陶安便沒法堅持了,只能隨著他亦步亦趨地走進宴客廳,朝著人群聚集的中心而去。 陶安邊想,她得暫時當一會兒瞎子,必要時,也需要裝聾作啞。 有面熟的人過來和她說話,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有些陶安叫不出準確的名字,便只能跟著笑。 沈老太太正坐在寬大的沙發上與旁人說著話,見她過來,拉了她一起坐下。 “哪兒不舒服了?讓你沈叔給你瞧瞧?!彼P切地問。 這下倒是陶安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搖頭,“沒什么,小毛病?!?/br> 沈老太太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嘆口氣說:“這臉色看起來是不大好,你和息息啊,一個兩個,都不讓老太太我安心?!?/br> “息息怎么了?”陶安心重重一跳。 “剛剛說頭暈來著,大伙兒都嚇得不輕……別著急,小斐說只是傷風,這會兒陪著去休息了。唉,息息那孩子,也受了不少罪……” 陶安抿唇,這才放下心來,卻總有些惴惴的。 “哎呀,這是安安嗎?”左側忽的傳來一女聲,陶安循聲回首,是一個長相溫婉秀美的中年女人。 第16章 第十六章 陶安仔細凝著她,搜刮了整個腦袋還是沒結果。 女人繼續說:“看看,這么久不見,安安都把我忘了吧?!?/br> 陶安一陣心虛,沈老太太幫忙解圍,“行了,慧珍。安安不認得你也是正常的,那時候她才多大呀?!?/br> “讓我想想……哎呦,十八九歲吧,那時候安安還是個假小子呢?!碧K慧珍掩唇笑了。 陶安點點頭,那時候的她嫌長發累贅多余,故一直留著短發。 “安安,別看她樣貌瞧著年輕。按輩份論,你該喚她一聲姨奶奶?!鄙蚶咸p撫她的肩。 姓蘇……陶安乖乖叫了人,心下有幾分明了,沈老太太本是蘇姓,看來這蘇阿姨是沈老太太娘家的人了。 陶安并不記得蘇慧珍,對方卻能如數家珍能說出好些她的往事來。但畢竟心里記掛著陶息,陶安陪著她們坐了會,沒多久就有點兒力不從心了。 沈老太太是個人精,陶安雖掩飾得極好,仍沒逃過她的眼。她拍了拍陶安的手,說:“息息不知道怎么樣了,我這心里也是記掛著。安安,你幫婆婆上去看看她,嗯?” 陶安忙答好,起身離開了。 蘇慧珍看了眼女子纖細的背影,眼里蕩開笑意,話語里藏了幾分深意,“陶家這小姑娘,今兒怎么看都覺著心神不寧的?!?/br> 沈老太太輕看她一眼,眉眼慈和,“就讓她去吧?!?/br> “是。聽說,她嫁給了葉家的長子?”蘇慧珍幫沈老太太添茶,道。 沈老太太淡淡“嗯”了聲。 蘇慧珍笑:“倒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物,聽說很有葉老當年的做派?!?/br> 沈老太太端起瓷杯,微抿了一口。她想起那個俊俏挺拔的青年,深邃蒼老的眼里閃過一絲精光。 “哎呀,我的好jiejie……”蘇慧珍瞧著她的臉色,低嘆一聲,“您還介懷那事兒呢?!?/br> 雖說當年沈老太太是認準了陶安做孫媳婦兒的,誰料到能出那么一檔子事兒??僧吘鼓敲炊嗄赀^去了…… “我這把老骨頭惦記著有什么用,只是心疼安安……深宅大院,可不是普通人家。那葉緒燃看著再出挑,我也怕她心里頭憋著苦不說。你看看這些年,安安哪里還是安安吶?”沈老太太說道,眉心擠出深深的溝壑。 蘇慧珍想勸,卻也無從說起,她畢竟對當年那事了解地也不透徹。沉吟了半晌,只好撿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來說,“jiejie,兒孫自有兒孫福?!?/br> “兒孫福?難說哪……”沈老太太搖搖頭,眉目間凝著一抹思慮。 這邊陶安已上了樓,卻瞬間覺得可笑,自己連息息在哪間房休息都不知道,上來干嘛來了?正想折返回去,身后卻有人叫她。 聲線溫潤,語氣淡得令人察覺不出任何情緒。 陶安僵了一僵,迎上那人的目光,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陶息在左數第二間?!鄙蜢痴f完便離開了,走時視線輕輕掠過她,不帶一絲停留。 在他即將錯身而去的那一瞬間,陶安叫住他,艱澀地開口:“謝謝?!?/br> 沈斐長得儒雅清秀,面上常常掛著和煦的笑容??涩F在,他眉眼涼薄,挺鼻薄唇,處處刻著疏離。他并未停下。 幾不可聞的“不必”二字飄入她耳里,她幾乎以為是錯覺。 沈斐已經走遠了。 陶安抿唇,半晌,臉上浮起一絲自嘲。手心一片汗濕。 *** 回到家,陶安跟著葉緒燃進門。她低著頭,沒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