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餓!餓死鬼投胎喲?” 葉緒燃嬉皮笑臉,“有這么帥的餓死鬼嘛?” 宋芝啐他一口,拉了陶安走進飯廳。 長方形的楠木桌上已放好了菜肴,碗碗碟碟,燈光落在里面,散發出瑩潤的光澤。桌旁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留著童發的小女孩,見他們進來,嘴巴一咧,脆生生地蹦出幾個字:“大伯騎馬馬!” 陶安眼看著葉緒燃過去將茜茜抱起來扛在肩膀上,茜茜從小黏他,也不怕,咯咯笑著抱著他的頭,白白軟軟的手指放在葉緒燃新剃的板寸上。宋芝在旁邊說:“小心著點!” 茜茜的mama尤昕從偏廳過來,也是見慣了這情狀,過去幫茜茜擦了擦嘴邊的口水,便過來和陶安一塊坐著。 “緒燃和茜茜可真親!溫燃前些日子還和我抱怨呢,說茜茜這丫頭打小不粘他這當爹的,以后長大了可怎么得了哦!” 陶安聽見,淺笑起來,目光輕輕擦過那對處得格外和諧的人,然后不著痕跡地收回。 葉溫燃在外辦公,最小的兒子葉景燃晚上在醫院值班,也不能回家吃飯。等葉老從樓上書房下來,便能開飯了。葉廉從政多年,不說話便有股不怒自威的架勢。他入席,陶安和尤昕都輕輕叫了聲爸爸。桌上連同茜茜在內一共六人,飯桌過于寬大,顯得有點寥落。只是席間有葉緒燃和茜茜,倒也熱鬧。 宋芝給陶安夾了筷子菜,說:“早上還跟我說重了,可我怎么看都覺得安安又瘦了幾分似的,看看這腕子細的?!?/br> 陶安乖乖地吃完,下一筷子便又來了。她臉小,低頭吃飯的時候整張臉都埋在碗里似得。 “溫燃呢?”葉廉問。 尤昕正給茜茜剔魚刺,聞言,說:“去南邊了,那出了點情況,趕早班機過去的?!?/br> 葉廉點點頭,又問了葉緒燃一些話,最后目光落在陶安臉上,“安安是該多吃點兒?!彼f。 陶安輕應了聲好。 晚飯后,簡姨端了果盤上來。葉緒燃跟著葉廉上樓了,女眷們便坐在樓下起居室的沙發里,看電視聊著天。茜茜玩得累了,一會兒便在尤昕懷里睡著了。頭發軟軟地貼在臉側,呼吸勻凈,粉白的臉上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陶安幫她捋了捋頭發,尤昕說:“每次大哥一回來,茜茜就瘋得跟什么似的?!?/br> “緒燃討小孩子喜歡,自己也跟個孩子似得愛鬧?!比~太太說。 陶安往嘴里放草莓,酸甜的汁水涌出來,溢滿了嘴。她咀嚼著果rou,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見婆婆說:“什么時候你和緒燃也有個孩子,那便更好了?!?/br> 陶安對她笑笑,葉太太繼續說:“我知道你們倆呀工作都忙,就是……” 茜茜忽然在夢中哭起來,三人反應不及,都怔了怔,尤昕趕緊抱著她站起來,輕輕晃著哄著。茜茜這一哭,宋芝便也不再說了。陶安輕舒了口氣,繼續吃草莓。 恰好葉緒燃從樓上下來,摟著陶安坐下,搭在她腰上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這是他一直有的小習慣。一開始陶安覺得別扭,又癢,后來時間長了,也隨他去了。 與其讓這個人改變,還不如她自己去遷就。 “草莓?看起來還不錯啊?!彼f著,往母親嘴里送去一枚。宋芝拿手接了,“南邊送來的,說是新研究出來的品種,讓咱們嘗個鮮……你前些天又出差呢?” 葉緒燃呵呵一笑不置可否,靠在椅背上,俊美的眉目慵懶舒展著,唇角掛了淡笑。 宋芝嘆了口氣,還是沒說什么。晚上她本想留緒燃和陶安在這睡下,奈何兩人第二天還要工作,這兒離城中心又遠,才松了口答應讓他們回去。走之前她吩咐簡姨準備了好些東西,給他們放到車上。 “你身子弱,這天又熱一陣冷一陣的。多照顧著點自己?!彼f。 陶安安安靜靜地聽著,鼻尖驟然酸澀。 母親去世后,陶安嫁到葉家。本是小心謹慎生怕行差踏錯,婆婆宋芝卻待她如己出,平日里也是想著念著。這份情,她怎能不動容。 第2章 第二章 離開南鑼巷,陶安想著要回公司取車,便讓葉緒燃把她在前面的路口放下。葉緒燃皺了下眉,直接沖過路口,說:“麻煩,明天讓司機送你?!?/br> 陶安其實不樂意,可也懶得和他辯,只好窩進車座里不說話。 葉緒燃平時出行都是自己開車,他不愛用司機,嫌忒矯情。卻還是雇了一位司機,養著一輛黑漆漆的卡宴,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在用著。 回到家,葉緒燃進了門便上樓了,邊踩樓梯邊脫外套。陶安跟在他后面,拐個方向進了廚房。今天溫度格外低,她雖然帶了外套,還是覺得身上不大舒服。從櫥柜里找出姜片,備上水,準備煮點姜茶喝。 等水開的功夫,她走到起居室。 大理石地面上鋪著柔軟的山羊絨地毯,踩在上面悄然無聲。這房子的裝潢華貴精致,是葉太太的主意。她雖不喜這樣的繁復隆重,但三年過去,也已很習慣了。 桌案上放著茶具,淡淡的煙青色,精細雅致,是大哥陶甯送的。陶甯從商,眼光格外精準,她一眼便覺得喜歡。她偶爾看著這套瓷器,會忽然八竿子打不著地想,經商的人眼光都如此毒辣,葉緒燃是不是也早就把她看得清楚透徹了的? 水熱了,陶安放入姜片,小火煮了一會后,等鼻尖縈繞著團團香氣便關火了。她往自己的杯里挖了兩勺紅糖,然后倒入姜茶。 葉緒燃不愛甜的。 陶安端著食盤上樓,葉緒燃正在擦頭發,臉上濕漉漉的。見她過來,他把毛巾搭在肩上,伸手取了食盤右側的杯子。入口是正好的溫度,姜片的辛辣滿溢在喉嚨鼻腔里,他揉了揉鼻子,大口喝完了整杯茶。 等陶安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葉緒燃已經回臥室了。二樓的起居室空蕩蕩的,燈光明亮,墻上的琉璃裝飾品反射著璀璨的光。陶安走過去,一盞盞摁滅了燈,然后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和葉緒燃分房睡已經很久了。 葉緒燃平時很少回來,天南海北地到處飛,有時候半夜到家忘了帶鑰匙,還要打電話叫醒她下去開門。時間久了陶安覺得煩,索性給家里換了密碼鎖,密碼就存在他的手機備忘錄里。于是后來,葉緒燃就算晚上回來過她也不知道。 第二日起來,陶安還是病了。喉嚨癢癢的,鼻音也頗重。梳洗完下樓,葉緒燃竟還沒走,坐在餐桌上用早餐,手邊放著一份早報。他的特別助理阮南正站在一邊低聲說著什么。 桌上已擺好了早餐,濃稠的粥和用小碟子盛的精致小菜,裊裊氤氳著熱氣。 葉緒燃早年一直住在英國,飲食方面的習慣和她不大一樣。他的面前,是一杯香氣濃郁的黑咖和松軟的白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