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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了多久這魔都就成一個大火爐子了。魔都因為靠海邊,所以天氣十分詭異。熱的時候能把人熱死,冷的時候能把人凍死。 我在這邊呆好多年了,也都還有些不習慣,好在現在條件好了很多,這些環境因素都可以人工解決。 我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阿飛也沒回來,不由得有點奇怪。正想趁機出去轉轉時,忽然看到樓下有兩道眼熟的人影,好像是麗麗和蓮鳳。我一愣,揉了揉眼睛再定眼一看,還真是她們倆。 看走姿,生病的好像是麗麗,微微佝僂著身子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蓮鳳扶著她一邊走在一邊說著什么。 好久沒有看到她們倆了,忽然間心頭特別不是滋味,以前我們也曾如膠似漆,也曾同甘共苦,現如今卻……唉。 如果沒有那些流言蜚語,我們還是好姐妹吧?她和秦漠飛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反正近些日子好像沒怎么來往。 在窗邊悵然了許久,我又回到病床上,靠著床頭假寐著,心里很難受。那些東西始終令我無法釋懷,一直如鯁在喉。 “叮鈴!” 我正愣神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居然就是蓮鳳打來的。想起剛才她扶著麗麗那畫面,我連忙接通了。 “歡姐,歡姐嗚嗚嗚……麗麗暈倒了,大出血,嗚嗚……” 大出血? 我的心忽然間狂跳起來,什么情況下女人才會大出血我是十分清楚的,我平復了好一會才道,“蓮鳳你別急,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們在哪里?” “我們在婦產科外面,嗚嗚……麗麗好像要死了,醫生還沒來,歡姐我好怕,你可不可以來一下?” “……好,我馬上來?!?/br> 事已至此,我也顧不得那點心結了。蓮鳳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電話給我,說明心里還是想著我的,我又怎能坐視不理呢? 我連忙走出病房,飛快地朝著樓下婦產科那邊而去。 我這里是屬于婦產科住院部,而她們的科室就在樓下。我坐電梯直接下了樓,看到大廳的地面上一路都是血跡,于是匆匆跟到了手術室外,看到蓮鳳正在那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她的身上也全是斑斑血跡,看得人觸目驚心。 “蓮鳳,發生什么事了?”我過去驚愕地問道。 “歡姐,麗麗大出血了,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樣子好可怕,她會不會死啊……”她看到我就沖過來抱住了我,又哭又講。 我蹙了蹙眉,“你先別慌,到底是什么情況?發生什么事了?” “麗麗做了無痛人流,本在公寓里養得好好的,忽然打電話給我講說她肚子很疼,出血量有點兒大,我就過去接她來醫院看看,但剛到急癥室外就發生大出血了,嗚嗚……” 無痛人流……大出血…… 我腦子忽然間一片空白,覺得有點兒天旋地轉,這是怎么回事?我死死貼著墻壁才能把那股強烈的暈眩感壓下去,心里仿佛被誰狠狠戳了一刀似得生疼。 我曉得麗麗私生活并不復雜,她看似嫵媚但背后并沒有金主的,怎么會懷孕呢?除了幾個月前我發現過她和秦漠飛…… 這會不會是秦漠飛的孩子? 看著蓮鳳傷心難過的樣子,我最終還是沒有問她麗麗的孩子是誰的。這層紙捅破了,就仿佛被撕開了人皮的骷髏,眼底所見都是驚悚,是不堪,這對我們大家都沒有什么好處。 我平息了好久才緩下來,寬慰蓮鳳,“別擔心,現在醫學這么發達,麗麗一定不會有事……” 我語音未落,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急匆匆走出來一個戴口罩的醫生,涼涼掃了我們倆一眼,“你們倆誰是病人的家屬?病人現在的情況十分嚴重,zigong無法止血,恐怕要立即切除?!?/br> “什么?”我和蓮鳳不約而同地喊道,都一個箭步地沖到了醫生面前。 醫生擰了下眉,又道,“病人情況危急,你們兩個誰能代表家屬簽個字,不簽的話我們也無能為力了?!?/br> “歡姐,這怎么辦???這zigong怎么能切呢?” 蓮鳳頓時又哭了,緊緊抱住了我的胳膊。此時情況這么危機,簽字是必須的,可這就表示麗麗以后不能夠做母親了,這對她來說也太過殘忍了。 “不能再猶豫了,病人的情況十分危急,多一分鐘猶豫就多一分危險,你們盡快做決定?!?/br> 蓮鳳因此哭得肝腸寸斷,站都站不穩了,我看著那份協議書十分糾結。如果我在上面簽字,麗麗手術醒來后一定會責怪我,萬一以為我是在報復她,那豈不是…… 我們兩個的關系本就因為秦漠飛而生分了許多,再這樣雪上加霜,以后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墒乾F在這種情況,不保命難道還保那zigong么? “你們兩個想好了嗎?”醫生又催了一次。 蓮鳳聽罷哭得泣不成聲,無措地抱著我,身子都在發抖,她已經慌成一團亂麻了,不能指望她了。我一咬牙,在協議書上簽下了“沈歡顏”三個字,我還是覺得無論如何先保命要緊,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簽字后,醫生隨后又進了手術室,而我仿佛氣力被抽干似得腿腳發軟,連忙坐在了手術外的椅子上猛喘息。 我真的很怕,怕麗麗以后病好了會責怪我。 做母親是上帝賦予女人的殊榮,天底下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女人是十分珍惜這份殊榮的,其中也包括麗麗。她十分喜歡小孩,并且對我的兩個孩子很喜歡。如果她不能當母親了,那心情可想而知。 可是事已至此又如何呢,不簽,她意味著死亡,簽了,可能會生不如死,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蓮鳳哭了好久才止住,兩只眼睛腫得跟水蜜桃似得,淚眼汪汪地打量了我一眼,“歡姐,你怎么穿著病號服???你也在這里住院嗎?” “不然你以為我會來那么快嗎?我在婦產科住院部?!?/br> “你,你這是?”她拉著我上下仔細看了看,疑惑道,“你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 “沒什么,就急性乳腺炎,過兩天就沒事了?!蔽也灰詾槿坏氐?。 她怔了下,難為情地咬了一下唇,“歡姐對不起,你生寶寶時我們都沒有去看望你,其實我們都知道你的預產期,只是怕打擾你也沒敢去?!?/br> 她說的打擾,是擔心我看到麗麗心里犯膈應吧? 我笑了笑道,“這又沒什么,你們就算想來看我也看不到的,我生孩子的時候身邊都是保鏢,誰都近不得身的?!?/br> “你一定覺得我們很冷漠吧?” “怎么會呢,即使我們幾十年不見面,這份情應該還在吧?!?/br> 這話我說得有點兒言不由衷,友情這種東西,說白了得是在沒有任何利益分歧的情況下才能持久。一旦牽扯到方方面面,友情很難禁得起考驗。 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