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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吐了一口氣,跟我道,“沒太大問題,是腸胃不堪重負造成的,我已經幫他清理了胃里的東西,等他醒來就暫時不要吃東西,先等一兩天?!?/br>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下,忙不迭地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br> 護士把秦馳恩推進病房過后,阿莎也連忙把我推了進去,我看時間已過凌晨,就讓她先回去歇著了,等會兒來替我。 其實我也有點困,但還是不敢離開。我沒好意思把這事告訴程婉卿,否則她一定會厭惡我的。人才剛出院又因我而入院,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阿莎走后,護士過來給秦馳恩輸上了營養液也走了,病房里就剩了我一個人,感覺特別的無助。 我這一兩年很倒霉,出入醫院的次數都占了所有時間的三分之一,所以我十分討厭醫院,更討厭病房這種白森森的布置,墻壁,床褥,無一不讓我憎惡。 但秦馳恩比我更倒霉,他入院是因為我,一次是我用刀扎他的,差點兒死掉。這一次又是因為我,活生生把氣度不凡的樣子給折磨得這樣憔悴。 很多時候想起他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感慨之余又覺得特別心酸,想不透世上怎么會有這樣傻的男人,還是一個在人前心狠手辣且老jian巨猾的男人。 已經快凌晨三點了,秦馳恩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就那樣靜靜躺著,仿佛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 “歡顏,歡顏……” 我正愣神時,秦馳恩忽然在喊我,我回過神來連忙把身子探了過去喊道,“三哥,三哥我在這里呢?!?/br> “歡顏,別離開我……” 他并沒有醒,是下意識地在夢囈。眉峰擰成了結,一張臉也繃得很緊,連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他這是在做惡夢么? 我連忙握住了他的手,安撫著,“三哥我在的,我就在你身邊?!?/br> 他像是聽到了我的安慰,忽然又安靜了,只是下意識緊握著我的手沒松開。我悄然松了一口氣,他能做惡夢,說明他情況在好轉,興許明天就醒了。 我心情一松懈,人也倦了,就枕著病床準備假寐一下,誰知道不知不覺就睡熟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不安穩,夢見了商穎對著我狂妄地大笑,又夢見漠飛指著的鼻子質問我為什么要背叛他,還有小凡,他哭著問我為什么不要他了。 所以我被嚇醒了,醒來的時候,一抬頭就對上了秦馳恩那灼熱的眸子,他醒了,窗外的天也亮了。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枕著他一只胳膊在睡,不曉得他醒了多久,反正一直沒動過。他還緊握著我的手,我想把手抽回,他卻握得更緊了。 “歡顏,有你在真好?!彼ぷ佑行┧粏?,但精神還算不錯。 我有點不好意思,訕笑了下,“三哥,你感覺怎么樣?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你夜里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我點點頭,“我怕你有事,就不敢離開,誰知道不小心睡著了?!?/br> 他聽罷很開心,黑白分明的眸子都亮了許多,蒼白的臉頰似乎多了幾分色彩。我反倒不好意思了,怎么會把他的胳膊當枕頭,也真是奇了怪了。 “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 “沒關系,我沒事,可能是喝了酒吹了些冷風,所以身體有些撐不住了。真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br> “你知道身體不好還喝那么多,我也是疏忽,忘記阻止你了?!?/br> “酒逢知己千杯少嘛,這是我有生之年最快樂的一個生日,會終身難忘的?!?/br> 我怔了下,想起了他提及小時候的事,也不禁有些感慨。好多人以為豪門是富貴榮華的所在,卻不知豪門也很殘酷。就像秦馳恩,已經活了三十多歲,卻連一個好好的生日都沒過過。 我頓了頓又道,“三哥你餓嗎?我先給你倒點兒開水喝,醫生說你暫時還不能吃東西?!?/br> “好!” 阿莎八點鐘就來了,給我帶了早餐和一件外套,我讓她把我推到廁所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才又回到了病房。 一進門就看到秦馳恩正在跟醫生說要出院,我頓時一愣?!叭缒阍趺戳??干嘛急著出院?” “我沒什么大礙了,你晚點要去做針灸,我不放心得陪你一起去,你疼得受不了的時候,我至少還能安慰一下你?!?/br> “……” 我頓時悲從中來,這男人該有多傻才能做出這種笨蛋才會做的事??? 我阻止了他出院,答應他一定會乖乖去診所。再說昨天的意外令我又有了點希望,我必然會堅持下去的。好說歹說,他才答應繼續住院觀察。 我在醫院陪他到一點鐘過后,阿莎就帶著我來診所了。我迫不及待跟梁青山說了我昨天那點意外,他拎起我的腳背看了許久,眼神若有所思。 我腳背已經紅腫了,上面破了一塊皮,它的表面反應跟正常人是一樣的,會出血結痂,但就是沒有知覺。 梁青山摁了很久,很疑惑地問我,“姑娘,你確定這盆子砸下時是痛感嗎?”他好像有點不相信。 我重重點點頭,“確定的,盆子砸下的時候我還痛得叫了一聲,后來戳了戳還有點疼,不過再后來就沒那種感覺了?!?/br> “噢?!?/br> 梁青山聽罷沉默了許久,背著手在他辦公室里轉來轉去,眉峰擰得緊緊的。我沒敢打擾他,感覺他似乎從我腳傷上頓悟到了什么東西。 “還是繼續保持全身走針吧,既然你能有痛感,那一定是神經系統起了反應,繼續刺激,可能會找到一個突破點?!彼妓骱芫眠^后決定道。 我心頭緊了下,但還是點了點頭,“好?!?/br> 針灸的過程就像我在烈火中被焚燒了一回,結束時我整個人又是大汗淋漓,虛脫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我都開始懷疑昨天那點痛感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我趴在病床上緩了很久才稍微好了點,讓阿莎幫我把衣服換上過后,出來跟梁青山聊了一下。他讓我嘗試著用拐杖拄著走走,先給下肢一種神經暗示。 他跟我舉例很多,最出名的就是咱們國家那個犀利的金星女士,說她曾經已經被醫生宣布沒法跳舞了,但她最終還是跳了,并且成為傳奇。 我聽了很受用,告辭他離開時心里也是熱血沸騰,覺得自己真的可能站起來似得。 出診所時,天已近黃昏,秋風瑟瑟,空中全是凋零的枯葉,紛紛揚揚打著旋兒落下,特別的凄涼。 我給秦馳恩打了個電話報平安,而后就讓阿莎推著我去就近的市場,準備買兩根拐杖試試。 我們去市場要經過勒凡爾登廣場,這個廣場上有個特色,有好多的鴿子飛來飛去,跟人相處得特別的好。 很多游人來普羅旺斯都會在這里觀望,看看這些鴿子,拿著面包屑喂一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