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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br> 我把骨灰盒從背包里捧了出來,放在了堂屋的桌上。爸爸那柔和的視線仿佛就在看著我們倆似得,不曉得九泉之下的他看到mama也去了,是難過還是喜歡。 mama沒有遺像,但我帶了紙和筆回來,我準備把她和爸爸畫在一起,因為他們好像還沒一起照過相。 我上樓來到了自己的臥室,這里還保持著我當年走的情景,書桌,椅子,畫板,等等,還是放在那個位置。 令我意外的是,窗臺外的那盆仙人掌竟然還活著,它大概是這屋里唯一的活物了。 我掃了掃畫板上的灰,拿著它來到了堂屋,開始給爸媽畫像。他們倆有很多恩愛的場面令我感動,滿腦子都是,所以我根本不用任何參照,很快就勾勒好了他們的輪廓。 鄉里的夜很冷,家里也沒有暖氣,畫著畫著手就僵了。但看著畫紙上恩愛的爸媽時,我心是暖的,特別的暖。 我畫好過后又細修了,每一處細節都沒有錯過,還是第一次這樣惶恐緊張。 大約天微明的時候我才全部畫好,畫紙上的他們恩愛如昔,兩人唇角都泛著淺淺笑意,非常的溫馨。 我拿著畫紙看了許久,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這還得裱一下,以后就可以掛在堂屋里供奉了。 收拾好畫板,我又到樓上小憩了一會,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又聽到了鄰居大嬸那大嗓門,她好像在問對方找誰。 這地方只有我們三四戶人家,她不認得的人,莫不是…… 我愣了下,慌忙爬了起來,看到秦漠飛就在我們家門口和大嬸講話,還說他是我丈夫,樂得大嬸直夸他長得好看。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沖到樓下就想給他黑上臉,誰料鄰居大嬸特意味深長地來了這么一句。 “歡顏,你們兩口子這是吵架了嗎?還一前一后回家呢?!?/br> “呃……” 我若說秦漠飛跟我沒關系,大嬸一定會覺得這其中有貓膩,到時候大嘴巴一宣傳,肯定就傳到十里八鄉了。爸媽的根在這里,我不想他們死后也聽一些不好的閑言碎語。 于是我狠狠瞪了秦漠飛一眼,轉身就進屋了。他沖大嬸笑了笑也跟了進來,還虛掩上了大門。 大嬸在外面又吆喝了一句,“歡顏啊,回頭帶你家老公來我們家吃飯啊,嬸兒給你們殺只大公雞?!?/br> “嬸兒,我們回頭一定去?!鼻啬w屁顛顛地轉回頭還去回了句,把我氣得。 我等他進屋過后就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插著腰怒視著他,“秦漠飛你幾個意思?你跟過來就算了,還亂嚼舌根干嘛?我爸媽一輩子沒鬧過笑話,去世了難道還要聽鄰居們的閑言碎語不成?” “我沒有亂講,說的都是真的,我會娶你?!彼€一臉正色。 “娶我?你有沒有問過我會不會嫁你?來,你看看這里,你對得起我爸,對得起我媽嗎?”我指著桌上的畫像道,被他氣得紅了眼圈,“你憑什么說娶我?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可別忘記了,一個月前你差點掐死我!” 他怔了下,狼狽地咬了下唇,“歡顏,我那時候是氣瘋了?!?/br> “氣瘋?氣瘋了就可以蹂躪別人?那我現在氣瘋了能蹂躪你嗎?”我跟個斗雞似得怒不可遏。 “可以,你怎么開心可以怎么蹂躪我?!彼?,隨即一把拉過我抱住,“歡顏,一輩子還很長,我愿意用余生來償還欠你的所有。原諒我好嗎?我發誓再不會傷害你了?!?/br> 他說得真輕松,原諒……原諒兩個字很容易寫,但卻不容易做。他欠下的是命,他還得起嗎? 我從他懷里昂起了頭,滿眼悲戚地望著他,“好,你把我寶寶和mama的命還回來,我就原諒你?!?/br> “……”他頓時啞然,唇瓣崩成了直線。 “你回去吧,我mama生前就忌憚你,她下葬的時候你就不要去了,這些事我都會做,不用你cao心?!?/br> 我看天色也亮了,就到衛生間洗漱了一下,準備等會去縣里請道士去公墓園做道場,再把我mama下葬了。 我洗漱好出來的時候,看到秦漠飛正盯著我爸的遺像看,滿臉愧色。其實我多少能體會到他的心,就算mama和寶寶不是直接因為他離去,但也跟他脫不了干系。所以他想在我身上補償點什么,可這有用么? 如果補償有用的話,這天下又哪來那么多遺憾事? 我看他是不打算走了,就拿著畫就出門了,也沒理他。 他跟大嬸說了是我丈夫,我覺得要不了下午全街道的人都知道我回來了,還帶了老公回來,如果他忽然消失反而落人口實。 我坐車來到了縣里的喪葬一條街,找了里面最有名的崔道師,請他幫我mama做道場。我時間緊,給的價格也高,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說馬上幫忙選一個吉時,最遲后天。 mama的葬地是早在爸爸離世的時候提前買下的,她說要跟爸爸“生同衾,死同xue”。她本是一句戲言,誰知道卻一語成讖,四年后我真帶她的骨灰回來安葬了。 崔道師選的時辰是后天早上八點鐘,我在他的鋪子里選了墓碑和葬禮用的東西,準備到時候跟他一起去公墓園。 從他店里出來后,我直接去了裱畫的地方,把畫像裱成了遺照的模樣。 當我抱著畫像回家的時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雪,在空中慢慢飄搖。望著漫天飛雪,我心里難過極了。 記得小時候下雪時,我騎在爸爸的肩頭在雪地里看風景,mama笑吟吟地跟在我們身后,一個勁叫他小心點,別把我摔著。 而如今物是人非,他們都離我而去了。 我磨磨蹭蹭地在街上走著,其實就是不想回家看到秦漠飛,也不曉得他走了沒有,不過以他那厚臉皮的樣子,可能還在我家里。 我本以為恨他已經入骨,可看到他巴巴地跟來時,那種恨變得很蒼白無奈。不知道是因為愛過他還是因為我還愛著他,總之看到他更多的是憤怒和生氣,卻不太恨了。 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沒有下限。 我在街上磨蹭了三五個小時才回家,開門的時候卻愣住了。屋子里已經煥然一新,一點塵灰都沒有,家什什么的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比之前干凈了不止百倍。 我正錯愕不已的時候,秦漠飛忽然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滿眼柔情地看了我一眼,“歡顏,洗洗手吃飯了?!?/br> 第162章 葬禮 我剎那間呆住了,這個畫面怎會那么熟悉。 記得小時候每次爸爸接我放學回來,mama立即就會從廚房里走出來。一邊拿著圍裙擦手一邊對我們說,“你們兩個快去把手洗洗,吃飯了?!?/br> 然后我和爸爸就會異口同聲地回答,“知道啦!” 此情此景如此相似。只是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