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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躺相極為奇葩的人,發現其中一個正微瞇著眼睛在偷偷瞅我們,眼縫中那視線賊亮得很,哪里像是重傷之人,這一定是裝的。 我又跟杜南星耳語了句,“他們這是故意裝來騙錢的。我們這里叫碰瓷,別理他們?!?/br> “喂,你們大家報警了嗎?撞傷人了趕快報警啊。這都要死了?!?/br> “可不是??禳c報警,這人都要死了。晚了就沒得救了?!?/br> 圍觀的群眾憤慨得很,指著杜南星破口大罵說他有輛破車了不起了,大半夜的開那么快草菅人命,總之比躺在地上的兩個人還要激動。 這些人怒喝著根本不讓我們走,而可笑的是地下兩個碰瓷的家伙還順著挪了下,兩人一前一后抱住了杜南星的腿,擺明了就是不讓他走的架勢。 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杜南星成了眾矢之的。他的臉色極其難看,緊握成拳的手隨時都是戒備狀態。然而面前的人不是大爺就是婦人,推搡他還不能還手。 我下意識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這一片是都是金沙一品開發商建造的商圈和房子,在魔都算得上數一數二。因為治安嚴謹,各方面限制頗多,所以這一片很少出現這種騙局。 這兩人三更半夜偏偏跑杜南星的車子下躺著,還就那么一會會功夫,這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人群中吆喝的人只嚷嚷報警,卻沒有說叫救護車,這其實是不是有貓膩? 我隱約覺得這像是誰在背后cao控著,眼觀四周,卻又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和車。但這地方屬于東區管轄,而東區這邊的老大可是陳魁,一手遮天的人物,會不會是有詐呢? 先不管這到底是有人報復還是陰謀,我先搬救兵,就拿起手機先撥給了秦漠飛,因為他講話最有分量。 只是我電話剛撥通,忽然被誰從后面撞了一下,以至于手機“嗖”地一下就甩了出去,直接掉人群中了。 一群人推推搡搡擠得水泄不通,我根本撿不到手機,也不敢去撿,我身體不好還有身孕,萬一發生踩踏是很可怕的事情。 我看這些人像是有預謀的,也來不及跟杜南星說太多,拉著他就想鉆出人群,但這些人卻涌上來把我們團團圍住了。 “撞了人就想逃,有沒有道德???” “必須抓去警察局,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br> “這樣的人就該繩之以法,明明撞人了還想跑?!?/br> 而就在此時,幾輛警車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來,直接把馬路前后左右都堵上了。 車上下來的人全都是全副武裝,他們的槍套里絕對有真槍。這陣仗是他媽的處理交通事故么?肯定有貓膩! 為首那個警察環視了一下人群,冷冷地挑了挑眉,“發生什么事了?你們都散開?!?/br> 人群散開了些過后,那些全副武裝的警察去圍了上來,把我們圍得水泄不通。我和杜南星都不敢亂動,因為警察是正義的象征,亂動就是找死。于是人群又躁動起來,有幾個發言特別踴躍。 “警車同志,他撞人了?!?/br> “對,一下子撞兩個,都要死了?!?/br> 為首的警察走上前看了下杜南星腿上抱著的兩個人,微微蹙了蹙眉,“你們沒有叫救護車嗎?人傷得怎么樣了?” “警車同志,他沒賠錢,我們不走?!?/br> 地上兩人都異口同聲道,兩眼賊亮賊亮的,我看到他們倆那死乞白賴的樣子,真恨不能一腳給踹過去,太惡心了簡直。 “杜先生,這些人好像來者不善?!蔽倚÷晫Χ拍闲堑?。 “我知道,你先走,別管我?!?/br> 杜南星說著把我往后推了推,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這事是預謀的話,那警察過來肯定要帶走人的,那我們倆都去了也沒人報個信找救兵。 于是我就慢慢擠出了人群,圍觀的這些人并沒有針對我,所以我一點點挪后的時候他們也沒在意。 我擠出人群的時候正準備打車去金沙一品找費麒,卻忽然有一輛黑色奧迪車停在了我面前,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車里的人就被拽進了車里,一頭給撞到座椅上了。 我抬起頭,看到了薛佩瑤就坐在副駕駛上,正轉頭陰森森看著我。而我身邊則是一個紋著紋身的彪漢,就是這混蛋剛才把我抓進來的。 開車的是她哥哥薛慶坤,轉頭冷冷打量了我一下,“沈歡顏,真他娘的是冤家路窄啊,呵呵!” 我這才明白這場局是他們擺的,而我可能是個意外,因為剛才我若不多事就平安無事了。而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要把我怎么著了。 “看看到底是你狠還是老娘我狠,哼!” 薛佩瑤咬牙切齒地道,招呼她哥開車,這家伙一溜煙就沖了出去,也不曉得要把我帶哪里去。 “你們要把我怎么著……咳咳,咳咳咳……” 我剛要講話,氣一緊就咳嗽了起來,頓時咳得止都止不住。一邊咳嗽一邊嘔,哇哇的。薛慶坤罵罵咧咧地停了車,讓那彪漢把我弄下車吐。 但我一旦咳嗽起來就很難止住,撐著車門咳得翻天地覆,也吐了一地,把我喝下的雪梨膏都給吐出來了,味道很難聞。 “沈歡顏,你這是要死了?報應啊?!毖ε瀣幭萝嚩⒅谊庩柟謿獾?。 我沒理她,喉嚨里仿佛又開始冒血腥的氣味了,連忙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想緩過去。 但薛佩瑤走過來不由分說推搡了我一把,我一下沒忍住,喉間一陣血氣上涌,噴了她一臉一身。她驚呆了,愣了好久才一個箭步躥了很遠,仿佛我是什么傳染病患者似得。 不過一想到傳染病,我腦中頓時靈光一現,連忙指著她心急如焚地道,“快,快把你臉上的血跡擦掉,千萬別被傳染了,咳咳咳,咳咳……” 薛佩瑤被我嚇住了,回到車里抓了一把紙拼命地擦臉,甚至還把外套脫下來扔掉了。而我一氣緊就控制不住咳嗽,在她看來越發的恐怖。 “你得什么病了?為什么會傳染???你到底得什么病了?” “我……咳咳咳?!?/br> 我來不及講話,又嘔了一灘混合著鮮血的胃酸,在昏暗的燈光下,這場景看起來可能很嚇人。 “沈歡顏你麻痹的,你不會是患上艾滋病了吧?你怎么不早說啊,我他媽要是傳染上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哥,哥你馬上帶我去醫院,嗚嗚嗚……” 我真佩服這女人的腦洞,開得真大。但我也沒去解釋,還給了她一個特別悲涼的眼神。她嚇得直接哭了起來,跳上車就讓薛慶坤開車。我旁邊的彪漢可能也以為我是艾滋病,訕訕地退到了車上。 于是他們就這樣戲劇性地跑了,我有點哭笑不得。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正準備去金沙一品找費麒時,一輛黑色蘭博基尼緩緩停在了我面前,車窗露出了商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