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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下降的冷冽。 忍了忍,終究是忍不住,也不想忍,唐璟淮抬腳走向盤坐在沙發上的姜綰,幾乎是毫不費力地將她手中的酒瓶抽走,放在玻璃桌上。 姜綰順著動作抬眸,疑惑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怎么了嗎?” 唐璟淮掀了掀唇,聲音自嘲中帶著隱忍,“姜綰,他就這么值得你要死要活的?” 姜綰皺眉,知道唐璟淮是誤會了,但她并不想開口多解釋,伸手越過唐璟淮擋在跟前的身體,拿起酒瓶。 在她看來,喝酒傷身,但在某些時候,酒精是抒發情緒最好的工具,它能讓你暫時忘掉一切不快,帶來極致的虛幻。 說是虛幻,倒不如說是自我欺騙,沉淪在自我編織的美好幻想中。 幾乎是剛碰到酒瓶,手就被人打落,帶著冷意的聲音在耳邊綻開,“昨天喝酒,今天一起來又喝酒,姜綰,你是不是想把自己喝死?” 怒氣突然地涌來,哪怕知道唐璟淮是在為她好,可他憑什么干涉她的事情? “我會不會喝死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你憑什么管我?” 她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尖酸刻薄,是對著親近的人才會毫不在乎在意的怒意宣泄。 人往往一開始傷害的,便是自己最親密的人,因為太過親密,從未設身處地地想過他們的感受,也只有親密的人,才會毫無理由原則地包容你的一切。 但她明顯沒意識到。 在日漸的相處中,她對唐璟淮的感覺早已經變了味,竟是能毫無隔閡的撒氣發泄。 而這種狀態,完全像是一個被嬌寵著的孩子,被人用心有意的疼寵與包容。 “我憑什么管你?”唐璟淮低眸重復著姜綰的話,幾秒后,是由內而外的冷冽與薄涼,“姜綰,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管你?!?/br> 可他做不到,還是想管她。 自我犯賤一般的。 仿佛這樣,才能從內心安慰自己,姜綰是屬于他的,能被他有理由地管著。 隱秘而又熱烈的關系。 只是他一個人的自我沉淪。 深淵之下是極致的寒涼刺骨,可姜綰,不屑做他的救贖,也不愿。 情緒的失控接踵而來的便是口不擇言,姜綰站起身來,伸手指著唐璟淮,“唐璟淮,你算什么東西,我們之間都是假的,我沒奢求你管我,你又憑什么管我?” 沒等唐璟淮反駁,姜綰的指責持續而來,仿佛對他積累已久的情緒盡數傾瀉,她神色激動,“如果不是你出現在酒店里,如果不是你對記者的刻意引導,我根本不用和你假裝情侶,這樣他就不會誤會,我不想做什么你就非得要我做什么,你是不是就想和我作對?” 唐璟淮的瞳孔重重一縮,和她作對,時隔不久,他是第二次聽她這樣講了,難道在她的心里,就是這么想他的。 心突的空落落的一塊,很是難受,喘不過氣。 姜綰甚至沒反應過來,就有一股力撞了上來,整個人就被唐璟淮壓在沙發上,掙扎間對上他低頭瞧著她的雙眼,他慢慢地低頭,像是要吻她,但又沒有真正地壓下來,呼吸相纏中,她聽到他的聲音。 “姜綰,你永遠知道怎么傷我?!?/br> 他的七寸,他的五臟六腑,他所有不為人知的情緒,全都和她有關,全都拿捏在她的手上。 她開心,她樂意的時候向他招招手,他也就過去了,沒有底氣,沒有原則,認命般的妥協,所以她反感,厭惡的時候,他甚至不能有任何的反駁,只能閉口不言。 誰先動心了誰就輸了,他就這么一直心甘情愿地輸給她。 一敗涂地地敗給對她的喜歡。 偏偏喜歡還無法控制,而他自愿地放任它越濃越烈。 姜綰因著唐璟淮的話瞬間瞪大了眼睛,盛滿了難以置信。 “和你作對嗎?”唐璟淮頓了一下,低頭湊到她的耳邊,唇息噴在耳垂上,激起一層戰栗,“我怎么敢和你作對,我只想和你做一對?!?/br> 第32章 華燈初上, 整座城市籠罩在五光十色的夜景之下。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隱隱的光透露進來,不明顯,勉強能看個大概,姜綰窩在沙發上,將頭埋進膝蓋里, 整個心思亂得很。 “姜綰,”唐璟淮低沉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 “我怎么敢和你作對, 我只想和你做一對?!?/br> “姜綰,你是真沒有心還是太過寡情,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姜綰,我表現得已經很明顯了,但凡你有一點點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今天你就不會這么意外了?!?/br> 是,他的所作所為讓她有所察覺, 可到底是不信, 不敢相信, 也不想相信, 可她沒想到唐璟淮會說出來。 而且是在那種情況下, 她為房子遇的戀情神傷的時候。 喬聲聲當初說的話突然地就在腦海里作響, 心里突的翻涌著一股沖動。 手機屏幕發出的白光在這一片漆黑中顯得太夠刺眼,姜綰看著屏幕上方倒數的廣告時間,說不出的緊張包圍著她。 明明剛剛還和唐璟淮待在一起, 此刻這張臉呈放大的姿態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還是讓姜綰忍不住呼吸一窒。 不可否認,唐璟淮生得一副好皮囊,輕易就能讓人心動不已,可姜綰清楚地知道,她對唐璟淮的感情不是心動。 這感情太過復雜,超越了合作伙伴的關系,可是她明白,她和唐璟淮之間缺少了什么。 而這缺少的東西,卻是她必不可少的所需。 透過這畫面,她看到了自己未曾知曉的片段,節目中不時冒出的怪異感也全部得到了解釋。 最新的一期節目里,在她在酒店餐廳用餐的時候,唐璟淮回到房間,對著攝像頭一臉緊張,從 褲袋里掏出隨手攜帶的戒指盒,慢慢地打開,姜綰跟著唐璟淮緩慢的動作,呼吸竟也慢慢地凝住。 戒指在打開的一剎那發出刺目的光,耀眼難擋。 生來高冷禁欲的臉意外地有些靦腆,耳根子也是有些紅,聲音低沉沙啞,“這是我準備很久的戒指,聽說今天節目組會去當地的教堂,不是求婚,就知道單純地想為她戴上這枚戒指,也不知道綰綰會不會答應?” 姜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是真的以為,那是節目組準備的情侶對戒。 她起初也只是漫不經心地一撇,根本沒放在心上,自然不可能花太多的心思去驗證唐璟淮的話,也根本沒想到,那會是唐璟淮精心準備的心意。 想到那枚被她不知道放哪兒去的戒指,姜綰抬手揉了揉太陽xue,頓覺一陣無力。 心猛地沉重得有些喘不過氣。 躺在床上的時候,腦海里想的都是和唐璟淮這段時間所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有負罪感層層迭起,卻并不能讓她妥協于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