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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為殿下誕下一子,殿下格外歡喜所以推遲了歸來的日子?!?/br> 至于她為什么要回來,曲清言就選擇了避而不談。 她這番話在回來前就已是委婉的同余有臺講過,歡哥兒需要身份,要一回來就能過了明路,但余有臺并未大婚府中沒有王妃,這孩子就沒辦法擁有一個嫡出的身份。 但以余有臺現在對他的喜愛,還有他的承諾,歡哥兒就算將來無法繼承廣王府,處境也不會太差,何況就算不是嫡出,也算是長子。 曲清言在生產前就已是想過他未來的出路,是男孩就留在余有臺身邊,若是女孩她就會想辦法帶在自己身邊,這世道對女子太過苛責,她會想盡辦法讓自己的女兒院里那些禮法的約束。 景帝垂眼看著跪在地上的曲清言久久不語,似是未曾想到她會帶回這樣一道消息。 他的長子居然也有長子…… 同他一樣未曾成親,就有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長子。 “他可還好?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廣王殿下只給小公子取了乳名名叫歡哥兒,身子很健康?!?/br> 有徐太醫在,又有好幾個奶娘伺候著,又如何會不好。 歡哥兒,景帝在口中慢慢的念著這個名字,是想他未來可以無憂無慮不用同他一樣嗎? 景帝嘲諷的笑著,這個兒子連起名字都喜歡扎他的心。 “瑾霖他準備何時回來?” “會陛下,廣王殿下怕路途遙遠,小公子會有所不適,所以想等小公子過了周歲再回來?!?/br> “嗯,也好,再一年廣王府應是也已經徹底建好了,你……過了年就回岳陽去吧?!?/br>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曲清言的心如同被重重的一擊,她果然還是無法脫離岳陽,無法脫離廣王府。 “是,微臣遵旨?!?/br> 心思莫測又多疑喜歡猜忌,這樣的景帝曲清言哪里該多言或是有一絲推拒,景帝又問了幾句有關余有臺在海外之事就擺手讓他離開。 出了宮門才發覺自己的通身都已是被汗水濕透。 顧恩陽雖然一直同余有臺有著書信往來,但有些事在紙上寫的總歸不會有親自轉述的那般清晰。 所以第二日下了差,他也不顧上曲文海的冷眼,死皮賴臉的跟到了曲府,也不擺譜的喚人到曲文海的書房,進了府就自顧自的往菊園鉆。 曲文海在他背后瞪了好一會,還是無奈的也跟了上去。 千山和大安都被曲清言留在了廣州幫她置辦產業,雖是明面上交易的人不是她,但有些事彼此都心知肚明,尤其在發現那船隊同余有臺有些關系后,她就毫不客氣的每次會要上三成貨。 有曲清希在身后,就算是所有的貨都被她包下來也能化得掉,但余有臺會大費周章的弄出船隊,自然不是要去領略海上的風光。 那船隊每次帶回來的貨物都是利潤頗高又格外好銷,這不得不讓她去猜想余有臺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銀錢。 在小琉球時她不是沒想過要問他為何要如此,但有些事她問他答同他主動提起到底有些差別,她心中存著別扭就覺對方若是不提,她也不去多問。 所以余有臺到底在謀算什么,她隱隱能猜出一點,但有總覺自己猜想的并不完全。 千山和大安不在,近身伺候的人就只王嬤嬤一人,柳氏不是沒派人到她院子,但派來的人手一看就是敢買進府里都還沒怎么調教過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她懶得去理柳氏的小心機,交代王嬤嬤將人全部趕了出去。 顧恩陽同曲文海一進院子,就見著廊檐下站了好幾個身量還未長成的下人,全是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不知是凍的還是下的。 顧恩陽好笑的掃了眼曲文海,曲文海一張老臉又燒了起來。 這柳氏怎么永遠都如此的不長記性,讓他總是在顧恩陽這個老東西面前丟臉! 王嬤嬤一直留意著院里的動靜,見著那二人的身影就忙幫曲清言更衣。 “顧大人,祖父?!?/br> 招呼著人坐下,曲清言就自顧自的去一旁的爐子上去了銅壺過來,給那二人泡茶。 這原本應是下人做的事因著她房中無人伺候就只得由她自己來做,偏她動作慢銅壺拎的也不平穩,水灑了一桌子。 她告了罪又開始笨拙的找來布巾擦桌子,一番手忙腳亂的折騰下來的,等三人能全部坐下說上話已是半個時之后。 她笑瞇瞇的看著惱怒的曲文海,雖說顧恩陽是個外人,可這柳氏一而再的找茬將她當軟柿子捏就是她的不對了。 若不是王嬤嬤送來消息,柳氏被田氏找了由頭責罰在春暉院跪上一個時辰,她怕是還要手忙腳亂下去。 “清言丫頭,有臺跟歡哥兒到底如何了?” 顧恩陽開口就直接點破了曲清言的身份,他倒是沒有旁的想法只是不想再多的繞圈子。 曲清言卻像聽不明白他的話一樣抱著茶碗慢悠悠的喝著,好半晌才回了一句:“下官前,殿下同小公子自是都還好?!?/br> ☆、第三百三十章 疏離的稱呼讓顧恩陽想要抬起的手猛地一頓。 他抬眼看著這個面上永遠會掛著淡笑的少女,不對,現在已是不能再稱呼她為少女。 一身男子長袍,頭發已是梳起束于發冠之中,通身尋不到一絲做了母親的氣息,那淡漠的神色仿似在說著別人的孩子。 這樣的人余有臺那樣的性子要如何能駕馭得???難怪會直接將那父子二人扔在海島上先一步跑回來。 只呼吸間顧恩陽就斂了面上的異色,“那就好,老夫這顆心總算是可以安穩下來?!?/br> 曲文海自是也聽到那疏離的稱呼,但那小公子三個字落在他耳中就覺得格外舒坦。 就是嘛,有了孩子又能如何,只要她想繼續做官想要以男子的身份行走,于他們曲家就依舊會有益處。 若是曲清言知道他此時心中想法定是會覺得曲文海真是越來越糊涂,現在京中形勢詭異,她的真實身份一旦被有心人利用,那就不只是曲家會遭難,就是顧府連帶著余有臺都會一道被發落。 只她的真實身份雖然知道的人不少,可認真來講卻也不算多,除了楊建賢旁人都不會多言。 而楊家自幾年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