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5
    “老師,顧大人為何會被扣上通敵的罪名?”    “這事你不知……最好?!?/br>    兩人并肩靠在車廂后方的的車壁上,馬車顛簸曲清言坐不穩就一頭栽到了余有臺的懷里。    這些天這樣的事發生太多,心中掛懷著京中的局勢兩人竟是難得的誰都沒有臉紅心跳。    余有臺如常一般將曲清言扶起,在她身后塞了軟枕。    他的回答雖是發自真心,可到了此時曲清言又如何能聽得了這樣的套話。    “老師,我是當真憂心顧大人,您……大可放心,不該記得的,一旦事了,我一定全部忘記?!?/br>    “事關……有些事就應該爛在肚子里,被所有人遺忘,所以不能有更多的人去知曉?!?/br>    曲清言從不知余有臺的口風是如此緊,但雖然依舊是什么都不清楚,余有臺的話還是讓她隱隱有了某些猜測。    趕路需要用的時間還很久,馬車搖晃間她的頭一點一點,接著向旁邊滑去,枕在余有臺的肩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久未曾做過的夢居然又清晰的浮現在眼前,只讓她奇怪的是夢中的余有臺雖然是恩科狀元,但同顧恩陽并不親近。    這具身子的前世里,余有臺金榜高中的當年就娶了親,新娘是他父母給他定下的娃娃親。    沒有顧恩陽的幫扶,他在翰林院蹉跎了近十年才尋到了外放的差事。    外放時他已是有了一子一女,似是外放時就做好了再不回京的準備,家中老小全部同他一道離京赴任。    她的夢里,余有臺的父母并未過世身子極為硬朗,他雖然也是這般嚴肅淡然的模樣,卻遠不是現在這般清冷。    曲清言在夢里尋著時間和眾人的軌跡,但眼前就像是攏著一層薄霧讓她旁的再是無法看清。    怎么會做這樣一個夢?    她皺著眉動了動腦袋,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就正對上余有臺看來的目光。    這目光似是帶著幾分夢中的味道,這人對著夫人孩子都沒給過笑容。    “老師……”她張張嘴就發現喉嚨格外緊,她忙抬手摸了摸額頭發現自己并未發燒這才放下心來。    車中架了火爐,用了鐵條固定,水壺一直放在上面這般趕路倒也能喝上一點熱水。    余有臺很是自然的從暗格中取了瓷杯,倒了水遞到她身前。    之前的夢太過真實,讓曲清言直直的盯著杯中的熱水愣神,夢里這人好像從未如此照顧過他的夫人和孩子。    “怎么了,不是口渴嗎?”    “嗯,是有些?!?/br>    她接過杯子也顧不得燙,大口的喝了兩口。    “老師,我剛剛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你中了狀元的當年就娶親生子了?!?/br>    “嗯,這個夢我也做過,”余有臺一挑眉面上格外淡然:“不過在我的夢里我的父母也是一直健在?!?/br>    ☆、第二百八十三章    他的夢里?    曲清言的眉心狠狠的一跳。    他是當真做過這樣離奇的夢還是……    她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空,其余的細節竟是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我還以為我剛剛的夢很荒誕,沒想到這樣荒誕的夢老師竟然也做過?!?/br>    她干笑著,車內的光線幽暗,她視線飄忽著竟是有些不敢去看余有臺。    余有臺眸光閃動,話到唇畔卻也還是咽了下去:“荒誕嗎?我覺得這對我而言才是幸福的?!?/br>    有父有母、有妻有子,這樣的人生落在外人眼中才算幸福吧。    余有臺的感嘆讓曲清言說不出的怪異,可這個話題到底有些詭異,不再繼續結束也罷。    車輪滾滾,如果駛向兩人的命運,馬車跟著押解顧恩陽的隊伍身后進入京城。    顧府已是被查封,府中眾人全部被關進了牢里。    不能再住進顧府的余有臺被曲清言帶進了曲府。    曲文海這些時日已是格外心焦,顧恩陽在朝中就如同他的保護傘,他能在內閣和禮部快速的站穩腳全是來自顧恩陽的照拂。    現在顧恩陽全家都被下了大獄,他不是沒想過辦法,只景帝這些日子連他的面都不肯見,遞上去的奏疏也全部留中沒了任何回音。    “清言,可否讓我單獨見一下曲大人?”    菊園里,兩人剛入府還未來得及修整更衣,余有臺就已是等不及想要見一見曲文海。    曲清言派了千山去打聽,確認曲文海在府中就讓千山將人帶了過去。    她知道余有臺心中有不能對外人明說的秘密,她也不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去為難他。    余有臺在曲文海的書房中呆了許久,直到深夜才返回菊園,但第二日清晨曲清言起身時他就已是隨著曲文海去了宮里。    “有臺,你當知道這些時日就是本官也見不到陛下一面,所有庶務都由張大人處理,陛下除了張大人旁人誰都不見?!?/br>    “有勞曲大人相幫,您只需讓趙公公幫忙傳一句話,陛下聽了是否會見我就憑運氣吧?!?/br>    午門外,余有臺躬身對著曲文海行禮,曲文海嘆息著上朝去了。    二月里京城中依舊是滴水成冰的天氣,眾人聚在奉天殿外行了禮早朝就散了去,景帝照舊就擺駕武英殿,有事者前往武英殿議事。    曲文海跟在眾人身后,不同于之前數日,有了余有臺的交代曲清言這次一直將視線鎖定在趙全身上。    景帝身邊的大內總管,趙全若是能將話遞進去,景帝召見余有臺的機會就會大出些許。    他心下有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傷感,總覺得在顧家之后曲家也會步上后塵。    “曲大人請留步?!?/br>    曲文海的身份倒是值當趙全親自阻攔,景帝一早就交代著顧恩陽處置前都不會召見曲文海,所以武英殿內所有管事太監都會出聲攔阻。    曲文海笑的尷尬,只拱著手:“趙總管,本官有事相求?!?/br>    他怕趙全拒絕,忙湊了過去又小聲說道:“陜西省提學官余有臺在午門外等著陛下召見,他有句話想勞煩趙總管帶給陛下,他說他認識顧婉容?!?/br>    顧婉容三字成功的讓趙全的面上一緊,他幼年入宮就跟在景帝身邊,那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