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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部的尚書同手下官員全部結成一片,那還要他這個皇帝做什么。 皇權怕是也要被全部架空了。 曲文海跪在地上就覺今日的自己就是一出天大的笑話,先是孫女在宮中做出那樣不齒之事,而他直接被氣的昏死過去,現在想要找補的討一份賜婚的詔書,又被景帝直接駁了請求。 待這些事傳遍京城,他還能如何出門? 不用帶著幾分做作眼中就已經猩紅一片,他對著景帝猛地磕了幾個響頭。 “陛下,老臣……老臣求您了,求您看在老臣兢兢業業的份兒上,求您救一救老臣的孫女吧,求陛下了!” 曲文海有些語無倫次,若是進到這大殿前他心中還存了幾分想要潑臟水的念頭,那他現在就只想著如何自保。 他禮部尚書的位子還沒坐穩,這次若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怕是就只能上折子直接致仕算了。 殿內氣氛越發的詭異,曲清聞跪在曲文海的身側,他官微言輕在景帝面前根本不敢多言,只能跪在那里曲文??垲^他就跟著扣頭。 他們爺孫二人因著趙全一直在身邊也沒有過一絲一毫的交流。 若是這個時候是曲清言在此處,這殿中的情形她可是會有辦法去扭轉? 曲清聞心頭帶起悵然,頭頂青筋已然跳起卻還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父皇,曲大人想要的是結親,又不是結仇,您何必就這樣拒絕呢?!?/br> 朱瑾鈺已是下了決心想要幫曲文海,這個時候就不在意景帝的態度。 景帝表現出來的態度一直是無可無不可,似是他們說的只要有道理他就會采納。 此時朱瑾鈺這般一說,景帝倒也又點了點頭,這個剛剛提拔上來的禮部尚書他用著還算順手,心思雖然多了些倒也在可控的范圍內,這禮部他一時半會間還不想再換一個尚書。 “太子這般說來倒也算有些道理,只是你也說這是結親,若楊忠杰并無此意那朕豈不是要亂點鴛鴦譜遭人埋怨了?” “父皇,這倒是好辦,楊大人此時怕是還未來得及出宮,不若就將人傳來當面問問就是了?!?/br> 朱瑾鈺這主意聽來似是格外靠譜,只曲文海已是在這里跪求了近半個時辰,又各種好話說盡,如此狼狽被楊忠杰撞到,他又要如何回復? 曲文海若還是一個吏部侍郎,與他官職相當,楊忠杰倒是還算有選擇權,現在自己的頂頭上司跪在此處想要逼親,他楊忠杰還能不答應嗎? 這一點彎彎繞殿內幾人又如何不會想到,曲文海此時多想有骨氣的站起身,這親事他不要了。 可曲家的聲名,還有四個孫兒的親事又該如何是好? 他的一顆心如切碎了放在熱油鍋上扒拉著,沒有一處不煎熬的疼。 回應朱瑾鈺這番話的是景帝同朱瑾睿的沉默,景帝心中早已經有了決斷,只是不愿輕易吐露,至于朱瑾睿,他自始至終對此事就沒表露過太大的興趣。 “豫王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嗎?” “回父皇,大哥此言倒也算是個辦法?!?/br> 朱瑾睿突然的不辯駁讓景帝眸光微動,他身子向后仰去靠在寶座的背上:“趙全,傳楊忠杰到武英殿?!?/br> 楊忠杰因心頭惦記著曲文海暈倒一事出宮并不快,他身為禮部侍郎雖然主管科考教學,但到底品階擺在那里,曲文海暈倒被抬走,他身為禮部侍郎就理應分擔一部分公務。 “建賢,你帶他們先回府,祖父忙完這里就會回去?!?/br> 這是景帝繼任后第一次舉辦這般隆重的大宴,不說各地藩王就是駐守邊關的永寧侯府中的幾人都一道被召回。 景帝如此重視的大宴他怎么能讓曲文海將他排擠成隱形人,此時都還在宮中,他總要表現一二爭取可以落入景帝的眼中。 楊建賢被楊忠杰一手調教長大,又如何會不知祖父的心中所想,只今日曲昭英將他攔在左順門一事讓他想起心下就克制不住的慌亂,也便沒有再多言語,轉身就帶了府中的其他幾位小輩離開。 曲文海跪趴在武英殿中,等著楊忠杰的到來。 他用心的記著今日所有的狼狽,越是這般左右為難每走一步都無比艱難,他心中對權利的渴望就越是強烈。 若今日能在朱瑾鈺的幫助下討到賜婚的詔書,他不若也搏上一把,這太子不就是想要他歸附,那他就賭一賭,正好也可以探一探景帝的心! 楊忠杰來的很快,他在奉天殿尚未離開,趙全派去的宮人直接就將人帶到了武英殿。 就一如之前眾人心下盤算的那般,楊忠杰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 他站在殿中就覺這道賜婚的詔書從天而降,他心心念念的國公府同他再是沒了一點瓜葛。 朱瑾鈺親自將詔書遞到二人的手上:“說來倒巧得很,曲大人和楊大人都在禮部當差,想要合算一個大喜之日倒也方便了?!?/br> 曲文海跪的太久已是無法站起,景帝看他心煩只擺了擺手由著他坐在地上。 那一卷黃絹握在手上,楊忠杰心下卻是不知當作何反應,只尷尬又僵硬的扯出一道極為難看的笑意。 曲文海被宮人抬出了宮,紫禁城的大門在三人身后徐徐關起,楊忠杰終于能上前一步吐出一句:“曲大人倒是當真好算計?!?/br> 就這樣將臟水潑在他楊家,潑在他精心培養的長孫身上,讓他只能這般吃啞巴虧。 折騰了一整晚,曲文海早已心力交瘁,只嘴炮他向來不認輸:“楊大人此言又是何意?你我結兒女親家又有何不好?說來還是我家七丫頭低嫁了?!?/br>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各為其主又何妨 楊忠杰一張臉氣出了豬肝色,他現在才算明白為何顧恩陽幾人總是私下里說曲文海此人通身無丁點讀書人的風骨。 這般言辭當著不要臉的緊! 曲文海被人一路抬到了馬車上,待車門關起再沒有旁人,他面上終于露出疲態。 雙腿的膝蓋因著跪了一個時辰,早已經又漲又疼,他抱著腿稍稍活動一下就是一陣鉆心的疼讓他全身擠出一道冷汗。 “祖父,您這又是何必?” 車上沒有藥酒,曲清聞只得在他膝蓋旁胡亂的揉捏著,這種伺候人的活計他從來沒做過,動作僵硬的總是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