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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的就會是他們曲家。 如此一個難以控制不知其內心想法的小輩若是不打壓一番,讓他嘗嘗苦頭,他又如何能放心的讓他出仕。 只這番話他卻是沒有必要讓曲清聞知曉。 曲清聞知他的話一旦說出就很難有轉圜的余地,正猶豫著就聽有下人在外輕扣:“老太爺,該上朝了?!?/br> 曲文海目光掃來,他忙躬身說道:“清聞向祖母和母親請安后就返回太學?!?/br> ☆、第五十一章 兩處機鋒話不多 一夜的燭火燃盡,春和殿外高高掛起的燈籠在春風中左搖右擺。 殿內,有宮人端著宮燈魚貫而入,曹公公站在床前服侍著朱瑾鈺起身穿衣。 披上大紅纻絲袞龍袍,腰跨白玉帶,微寬的袍袖垂在兩側,發髻高高挽起帶好翼善冠。 朱瑾鈺將腳抬起,曹公公忙從一旁的小太監的手中接過皁靴跪在地上為其將穿好。 “瑾??墒沁€在宮中?” “回殿下,豫王殿下昨兒夜里被陛下留宿在武英殿?!?/br> 曹公公服侍朱瑾鈺穿好皁靴正準備起身,因著這一聲發問心下驚恐的連身子都不敢起,趴跪在地上扯著細尖的嗓子回著。 “武英殿?”朱瑾鈺眉頭輕挑,卻是沒多少詫異之色,只淡淡的說了句:“該上朝了?!?/br> 曹公公忙從地上爬起,跟了上去。 非朔望之日,午門上五鳳樓中已是響過第三道鼓,開二門,官軍旗校先進入擺列還依仗。待鳴鐘之后,列好隊伍的文武官員由左,右掖門進入,在金水橋南依著品級站好隊伍等待鳴鞭。 曲文海淡漠的手執笏板,低頭專注的在地上尋著銀票。 聶齊琛一身大紅圓領蟒袍,織金云肩內飾過肩喜相逢蟒一對,左右通袖各用行蟒一條,前后膝襕處用行蟒多條。頭戴烏紗帽,腰纏白玉帶,一身賜服站在百官中極為顯眼。 內閣諸公尚未得景帝賜服,他這般依仗著裙帶關系站在金水橋南,為人處世又多有囂張,不知有多少人想看他從云端跌落的一日。 “伯爺,據說昨兒夜里豫王殿下被陛下留宿武英殿,可是有此事?” 聶齊琛中氣十足的哈哈一笑:“要說瑾睿那那孩子也是的,好端端的親王不做,偏要學太祖成祖那般領兵打仗,陛下倒居然也由著他,就讓他去給永寧侯做了先鋒?!?/br> “豫王殿下英勇無雙?!?/br> “太子殿下忠孝寬厚,豫王殿下英勇無雙,伯爺當真是有福之人?!?/br> “過譽了,過譽了?!?/br> 聶齊琛越發的得意,曲文海無需抬頭也能想象得出他此時面上的神色,只他心里總覺對方此舉像是帶了某些深意。 鳴鞭。 眾人忙換上恭斂的神色按次序過橋,直到奉天門丹陛前,文官在左,武官在右,兩隊相對而立,站在御道兩旁,等待皇帝到來。 金臺設在奉天殿廊內正中,樂起后景帝御門安坐。 此時再鳴鞭,鴻臚寺唱“入班”,左右兩班走進御道,行一拜三叩頭禮節,眾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景帝勤于朝政,若無病痛急事從不缺席,此時端坐金臺之上,見官員行禮完就照例起身擺駕右順門的便殿,百官有事入奏,無事回各部辦公。 六位閣老手中均有票擬好的奏疏,張乾遠回頭掃了眼曲文海便帶著錢疏本幾人跟上依仗。 “曲大人怎地如此匆匆,可是家中有事?” 出長安門,曲文海還未待來得及上轎就聽著身后傳來聶齊琛的問詢聲,他轉回身面上帶了兩分笑。 “刑部近日事務繁多,伯爺可是有事?” “無事,就是近來覺曲大人格外能屈能伸,心中有所感觸罷了?!?/br> 能屈能伸……曲文海細細嚼著這二字,面色未變眸光卻是深了些許,換做旁人被如此折辱小輩怕不會如他這般窩著盤著。 他確實窩囊的有些厲害了。 可這又如何! 他要的是曲家飛黃騰達,要的是長長久久的在京中立足,這樣的折辱在野心面前又算作什么。 “伯爺若是無事,下官告辭?!?/br> “曲大人何必急著走,不若去前面的茶樓坐一坐如何?” 曲文海笑著搖頭,拒絕的倒也干脆:“下官剛剛入京,手中事項還沒能全然上手,這些時日刑部事項繁雜,一刻鐘都耽擱不得,實在對不住伯爺的好意?!?/br> 他不愿,聶齊琛也不勉強,只笑著嘆口氣:“倒是可惜了,晨起出門前太霖那孩子收到一條消息,還以為曲大人會有興趣?!?/br> 曲文海心頭一動,只這魚餌拋的越多,其內隱藏的魚鉤就越是不容易脫。 他連權衡未細做,便笑著再次拒絕:“卻是可惜?!?/br> 轎子搖晃著越走越遠,聶齊琛眸光陰冷的啐了一口:“老匹夫!” 武英殿偏殿,朱瑾鈺散了早朝便由內侍引著一路行來,一進門就見著朱瑾睿一身紫色常服,靠坐在窗前的榻上看書。 他湊上前便見著書封上四字。 “大哥怎么過來了?” 朱瑾睿放下書冊,起身行禮。 不同于朱瑾鈺修長的身形中帶一點讀書人的書卷氣,朱瑾睿身形壯碩,通身帶著武人強悍的侵略性,哪怕此時躬身行禮,那沙場中沖殺出來的氣勢讓人絲毫察覺不到恭謹。 朱瑾鈺清冷的面上揚起一絲笑:“四弟難得回京一次,大哥自是要過來看你?!?/br> 朱瑾睿面色冷毅,只細看去才能自他眸中看出些許暖意,“應是四弟去看看大哥才是?!?/br>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氣,你遠在西北母后一直惦記,你既是已經回來就多陪陪她,免得戰事一起你又不見了影子?!?/br> 有小宮人送來炕桌和茶爐,朱瑾鈺招呼著朱瑾睿脫了靴子上到炕上:“你我二人也是許久未見,來,陪大哥說說話?!?/br> 側殿門被自外關起,兩人相對而坐,只朱瑾睿是個悶葫蘆性子,很難聽他主動言語。 “這次回來應該就不走了吧?你也該弱冠受封,父皇總讓你呆在西北終歸不是回事?!?/br> 朱瑾睿冷眼看著朱瑾鈺推來的青花茶盞,眸光閃動并不隱瞞:“我已是求過父皇受封一事,父皇應下將陜西